飞跃巴马山

 

自由放浪的语文课,不要命地打羽毛球,没完没了地吃石锅鱼,肆无忌惮地到大雄寺挖笋。这样的日子,还回得去吗?...



飞跃巴马山

洋葱说:开学了,杨聪又想起了那段与40位童鞋和几位同道在一个初创的学校里生活的美妙时光:自由放浪的语文课,不要命地打羽毛球,没完没了地吃石锅鱼,肆无忌惮地到大雄寺挖笋。这样的日子,还回得去吗?

我们是在什么时候开始想念安良的呢?在我写着高中作业的某个夜晚,在我吐槽高中食堂的饭菜时,在我和新同班同学刚刚认识的那天,在我第一次踏入高中校园对比安良的160亩地和五人小宿舍的时候,在我6月收走最后一份中考试卷的那一刻。

从我们认识安良的那一天起,故事就注定会发生。可写而又值得纪念的东西,我想了想还是得从题目五字“飞跃巴马山”说起。

虽然是转校生,但和其他第一届学生都有个共同点:当初不知道爸妈是从哪儿知道这所新学校的,机缘巧合之下竟都来到了这里。但这儿的环境真的没得说,占地大风景好设备全,旁边就有一座山清晰可见。有一天聪在上《陋室铭》时讲到那句“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指着窗外那座山,说:“假如有一天奥巴马不小心从飞机上掉了下来,刚好被这山上的一棵树挂住而保全了性命,那么这座山就会被叫做‘巴马山’。”聪脑洞大开的想法激起了当时处在“深山老林”中一星期才能回一次家的我们对外界的无比向往与憧憬,促使我们默默地在心中生出了一对隐形的翅膀,希望飞出去,而这一整个理想化的过程,就被叫做“飞跃巴马山”。

当时浓缩而成的五字念想,已然成为我们对安良生活的一种象征,甚至早在初三时就有人(比如主要执笔人ZWSY)开始着手准备记录一下安良的生活,名字就叫《飞跃巴马山》。

两三年的朝夕相处变成点点滴滴融入记忆。数学刚学“∀”和“∃”时,我想起有老师当初略带一丝小得意地说:“等你们高中学到这两个符号时,我教你们一招,‘∀’就是任意Any的‘A’倒过来,‘∃’就是存在Exist的‘E’倒过来,总共就那些个字母,数学符号就是这么变的。”高二开学的时候,班里飞来一只蜜蜂,我在的班是女生班,班主任作为唯一一位男性人物果断担起了守护骑士的角色为我们打蜜蜂,蜜蜂被怕死的那一刻全班欢呼,唯独我想起初中某个夏夜,聪的语文晚自习,教室里飞来几只扰人的虫子,男生抄起家伙开始追打赶杀,聪在台上笑着,不说话,直至我们整理好一切,教室里安静下来,聪开始给我们讲“悲悯”。全班震惊。想罢再看看那只蜜蜂,隐隐还是觉得可怜多些。

类似的还有高中老师有次推荐我们去看一个关于阅读的演讲,其中一个学军女生表达了她通过阅读得出“人生没有意义”的结论和对此产生的迷茫,我想起聪给我们上过一课《呼喊特丽莎的人》,一群人在楼下一齐呼喊着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的名字,看似荒诞而毫无意义,而其实——人生为什么一定要有意义呢?我们非要干有意义的事么?尽管聪之前提过“人存在的目的,就是寻找存在以外的东西”,但这样的深度思考刺激我们对此进行探究、辩驳,在对比中确立了一个相对正确而有自己意识的世界观。

六月,考试季与梅雨时节相遇,聪和我们讨论一个中考作文《下雨天,真好》:即使下雨天如何烦人,但人生中总有一个下雨天是好的。讲作文时,聪一再强调“写作不是为了更先进,而是为了更原始”“作文没有那么深奥,写的就是我们的生活”“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聪和我们讲顾城的《门前》和他寻找光明的黑色眼睛,讲海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房子,讲北岛的“我不相信”和对高尚者与卑鄙者的感慨,讲他特别喜欢挖野菜吃土豆,讲他的各种朋友,语气是独有的平和或激昂,然后在白板上用他独创的艺术字画画似的写下“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写下“强者自救,圣者渡人”,写下“人生烦恼事,一颗欢喜心”,写下“慢慢成长,静静灿烂”,写下“杨未之”。

杨未之,你最近好吗?

至于初中的小伙伴们,一个标签就可以勾起回忆,比如“爸爸的脚”和“爷爷的草帽”,“国庆”和“四〇”,lazy boy与发“骚”男,生不逢时而“无可救药”的基督教徒木匠,甚至仅仅是本名就已超神——“屹昊”和“瑞”,当然,还有巴马山权威认证的“巴马百科”(至于那个什么“巴马衰神”就让它go with the wind!),文武和sk等人还曾经为此写过《经典语录》《简单分析九年级学生的分析能力》《人物传记之四大帝王》及《人物传记之九大皇者》。抬头看夜空突然想找找那颗异常明亮的“末日之星”,有人翻到一张当年我们为之疯狂的英语奖券然后发帖引来无限感慨,初学高中英语有涛给我们打的语法基础心里就不慌,偶尔还会想起我们第一届生一直没有到手的毕业照以及转校生没有投入玉琮的十年之愿。那个“有老师伸出两个指头说学好数学就三个字:勤奋刻苦”的经典笑话,那句高冷敏帝的“我可怜你们”和“哎哟你这么厉害诺贝尔奖都是你的了”的“嘲讽”,那条涛把阿君的“拿衣服”听成“naive”的经典段子,那段楠姐抄在数学作业本扉页而被聪发现并大加赞赏的“一直倒退,倒退到原点”的歌词,那张录制毕业小短片时写着“勇哥今天肚子好像有点大”的字条,甚至是cago的一声“啊嘻嘻嘻”和勇哥的“嘿嘿嘿”,每每想起都觉得好笑。但这种好笑和高中同学解释不清,毕竟笑点本身就不在事而在人,在一个特定的时间下彼此共同的经历。

巴马山啊,是个盛产才子佳人的好地方。我们曾经多么渴望飞出去,而今终于出去了,却又盼望回来。加上茹姐,45人在此相聚、分离,这个过程就已十分美好。

感谢各位。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初中母校,我的安良,我的巴马山。


    关注 洋葱说


微信扫一扫关注公众号

0 个评论

要回复文章请先登录注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