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知识ABC第十期  荷戟独彷徨（上）

鲁迅、周作人兄弟失和。...





童年时，故乡长庆寺的龙师傅曾给鲁迅取个法名叫长庚。而其弟周作人字启明。长庚、启明都是金星的别名，黄昏见于天际的叫长庚，凌晨所见的叫启明，古人认为它们是永不相见的两颗星。历史是这般巧合，竟又如此无情。鲁迅、周作人这两颗中国文坛上耀眼夺目的双星，后来真的反目成仇，形同陌路。

1923年7月，八道湾周家发生了一场重大变故：鲁迅和他的二弟周作人的关系破裂了。

鲁迅长周作人四岁。“长兄如父”，鲁迅从少年时就处处呵护、关心着周作人。在南京求学时，鲁迅思念在家乡的兄弟，曾两次作《别诸弟三首》，其中有“有弟偏叫各别离”、“夜半倚床忆诸弟”等句，感人至深。后来周作人到了南京，鲁迅曾赠以《天演论》，引导他走上追求科学、民主的道路。在日本，兄弟俩曾一起筹办《新生》，合译《域外小说集》。周作人与日本女子羽太信子结婚后，为了在经济上资助二弟，鲁迅放弃学业，提前回国谋职。鲁迅在教育部的头四年，周作人住在绍兴老宅里，其间两人通信达数百封，兄弟感情深笃，可见一斑。后经鲁迅极力向蔡元培推荐，周作人得以到北京大学教书。那些年，他们之间的关系确称得上是“兄弟怡怡”。

鲁迅、周作人两家同住八道湾时，是个大家庭，在一起开伙。1923年7月14日，鲁迅日记中突然出现这样的记载：“是夜始改在自室吃饭，自具一肴，此可记也。”过了五天，7月19日，周作人走到鲁迅住的前屋，将一封信交给鲁迅，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信中有这样的话：“我想订正我的思想，重新入新的生活。以后请不要再到后边院子里来，没有别的话。愿你安心，自重。”半月后，鲁迅离开八道湾11号，搬到砖塔胡同61号暂住。次年5月，又迁入阜城门内西三条21号新居。

1924年6月11日下午，鲁迅前往八道湾故宅取自己的书及什物，遭到周作人夫妇的阻止。冲突中，周作人竟拿起一尺高的狮形铜香炉向鲁迅头上打去，幸亏被赶来劝架的人接住，才未击中。

何以造成兄弟失和，双方当时都未置一词。据亲近者分析，完全是周作人之妻羽太信子从中挑拨、诬蔑鲁迅所致，而主要原因则是为了经济。鲁迅后来曾很凄凉地对许广平描述当时的心情：“我总以为不计较自己，总该家庭和睦了罢。在八道湾的时候，我的薪水，全行交给二太太，连同周作人的在内，每月约有六百元，然而大小病都要请日本医生来，过日子又不节约，所以总是不够用，要四处向朋友借。有时候借到手连忙持回家，就看见医生的汽车从家里开出来了。我就想：‘我用黄包车运来，怎敌得过用汽车带走的呢？’”

这年9月，鲁迅辑成《俟堂砖文杂集》，出版时署名“宴之敖者”。鲁迅自己解释过这个笔名：“宴从宀（家），从日，从女；敖从出，从放……我是被家里的日本女人逐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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