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不只是一个人活着,而是存在于一群人中间
我们都是如此,既特殊,又一体...
▏活在群体中
一个人不只是一个人活着,而是存在于一群人中间
当我轻声自语,也有人能听见,转过身来
当我暴躁,有人如棉花淋了水一样湿重
也与其他的生命,不可分割
我喊你一声
一只鸟惊起而飞
不要分别,眼里的与心里的
是同一只鸟
我与你是同一个人
也是无数人的相聚相撞
许多的生命纠缠在一起暗暗用力
冬天枯枝,夏天绿叶
放下尖锐的可使人疼痛的东西
放下绵软的而能束缚的绳子
也放下毫无感觉的麻木
放飞彩色气球
放点有节奏的音乐
在广场,在阳台,在抖动的车厢
或在隐蔽的山坳
在光秃的礁石间,在寂寂墓地
播散花香
黑光 2011.2.19
《人生虽长》黑光诗集
飞地书局 独立出版
题图:People Plagued by Angels
2010 Nicola Bealing
人与飞蛾不同,在扑向某种必然的归属前,会踟躇。
踟躇些什么呢?太多了。也对,否则,比飞蛾多出那么长的人生要做什么呢?《人生虽长》,黑光在死后才出了这样一本轻薄的诗集,和他的年纪一样,薄薄的。他写道:人生虽长,接下去的一句是:有只剩最后一天的时候。一切都是瞬时的。末了,终于还是要做一回飞蛾。不过,今晚要聊的,是是另一首诗,另一种相近,又不同的感觉。
活在群体之中,又与其他生命区分开来。孤独与群体,哪一个才是我们的归属?这个疑问,好像在各人心中各有答案,又好像每一个答案都是我们共同的答案。它们在我们的命中纠缠在一起,并不真的独立。比如诗人黑光,在生前,并不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更为特殊。他和我们所有人一样,生活在群体中,和无数人相聚相撞,又兀自孤立开来,在生命的内部,在头脑心灵的交错里,暗自出力。冬天枯枝,夏天绿叶,我们都是这么活的。
我很高兴,我还不是一只飞蛾,既可投身入人群,与其他生命发生无可预料,也注定的相聚离散;亦可抽离开来,扮演一回上帝,以更高的视角去看见包含自己在内的人类生命里那些更为真实的内核;还可拿着放大镜凑近观赏,放大群体中的孤寂,放到足以笼罩自己,好让自己完全沉浸;又或者,尽力去缩小那些害怕的,忽视它们,躲避它们,再次转身投入人群,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反正,我们本就不只是一个人活着,反正,我们本就存在于一群人中间。能有这么多的选择,我们好像是主动的,我们是吗?
在那么多种选择之中,似乎活着活着就有了倾向,也可能突然停下改变方向。停停又走走,这就是人,一群人中的一个人。诗里从来也没有写到孤寂,甚至满是人群,彩色气球和有节奏的音乐。一声音乐响起,响彻广场,阳台,抖动的车厢,隐蔽的山坳,光秃的礁石与墓地。这是黑光所选择的。他洒下的花香,我们都闻见了呢。
可那份只字未提的,隐匿于济济人群之下的孤寂感,多像起飞的彩色气球和有节奏的音乐一样夺目啊。这种根本无从看见的感受好似长了身体般突起,突出屏幕,几乎要触到。这是黑光一个人曾经暗暗用的力,也是我们之中任何一个,某一刻曾用的力。
我们好像都是如此,既特殊又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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