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好文 一碗岁月向西流······

 

老转村齐鲁文化创意产业园碗住东西方的生活回忆(节选)文|林桂岚端着饭碗面对一桌美味菜肴时,除了白米的香...





碗住东西方的生活回忆 (节选)

文 | 林桂岚

端着饭碗面对一桌美味菜肴时,除了白米的香甜和食材得来不易的珍贵,你是否也曾细心感受那指尖那股平滑的触感?“碗”的存在就是那么安分自然,在不知不觉中展现了人类生活累积的智慧与美感。

许多人在不同的国家端过不同的碗,而这些不同的质感与触感,不仅帮我们倡导满口的美味,也勾起了生命中无限的回忆。

祈福圆满的中国碗

追求圆满的中国瓷碗,鲜艳的色彩和圆弧造型就代表着中国人喜爱热闹,以和为贵的天性,在不经意的举手投足间,实践了中国特有的圆满哲学。

中国的碗多半有宽大的碗口,方便容纳食物,而且因为中国菜大都是热食,米饭和菜汤都很烫手,所以碗下也都附有足可隔热、方便握取的底座。早期的碗盘没有任何花纹,看起来十分清淡平凡,或许是因此,现在上了一点年纪的妈妈、婆婆,反都偏好那些在年轻人眼中看来稍嫌俗气的鲜艳瓷碗。







我还记得小时候,一次被妈妈逼着剪了当时流行的香菇头,然一心想留长发的我,剪完头发委屈地含泪捧着有着艳丽花色的大同瓷碗,用泪水和白饭吞咽下去的往事。直到二十几岁,再回头看这些白瓷彩绘艳丽喜气花纹的饭碗,还是觉得艳俗;但等艺术家林明弘将早古棉被的大牡丹花图腾搬上国际艺坛时,台湾的五年级生才开始了解:俗丽也是风格的一种。

早期台湾的流行碗,是一种北投的青花碗。在现代的复古餐厅里也可以见到这种碗,为的是勾起顾客都捧过这种朴素的碗的回忆、重温童年往事。这种不花俏的碗身有几道手工画的青花横线,简单交错的蓝线流露出一种安定的节奏,而碗底通常印有“福”字,代表那个时代惜福的想法。

而早期台湾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副大同碗盘,所以它就这样深入台湾家庭里。在我妈的心目中,大同瓷器是餐具第一品牌、喜爱大红喜气图样的妈,就骄傲地秀出她还保存完好的那一款朱红色、带点金色镶边的饭碗,碗身分别印着福、禄、寿的字样。我想这其实也是中国父母对子女的期望。

在台湾,饭和碗的关系通常是分开的,电锅煮碗饭后,再盛进碗内;但我在背景某家湘菜餐馆,看过专门用来蒸煮饭的陶碗。后来我才知道这是湘菜的特色,湘菜都是将生米放在土黄色的小碗里蒸熟的。那年冬天,在湘菜馆里,双手捧着那朴实粗制的小陶碗,嘴里嚼着那略长的米粒,再配上香咸得东坡肉,外头北京刺骨的寒意顿时消逝了,只遗憾小陶碗的饭太少,我的肚子可是有宰相撑船的容量呢。那年,我在北京呆了一个多月,每当手捧着那朴实的陶碗时,回想起自己在北京所遇到的文化冲击,老觉得北京人“糙”型的直率性格和着小陶碗还真挺像呢。





















道理分明的日本碗

精细内敛的是日本人一向给人的印象,拘谨的他们使用餐具也因此有自己的一套道理,单以“碗”来说,就分成吃饭的碗、喝汤的碗、吃盖饭的碗和吃鳗鱼饭的碗等。

一般来说,日本人吃饭的碗,碗壁比较斜,而喝汤的碗则像是中国人的圆弧碗。他们的茶碗即是饭碗,尺寸大小刚好让一手握住;而汤碗则是盛味增汤或清汤;煮物碗是炖煮菜肴的宽口深盘,有些还有盖子,至于大瓷碗则是装荞麦面和乌龙面等面食用的。

日本汤碗是有盖的,质材多是漆木,日式定食附赠的汤品,便多半是装在红色、漆木的有盖碗里,打开碗盖后,香味随着缥缈的蒸汽扑鼻而来。还记得在东京的那年冬季,习惯热食的我,双手舍不得离开那轻巧的朱红漆碗,而当我困窘地打不开碗时,贴心的朋友,用左手拿住碗身,用手指押往内侧,告诉我这样用右手就可以轻松掀开碗盖。

日本饮食文化所散发出来的气氛就如同它的神社一般,雅致中带有一种虔诚的仪式。有一年,为了参观松本城,我住进附近的温泉旅馆。晚上,这家位于山上的旅馆提供的是山产的怀石料理。

他们的白饭特别用陶锅焖煮,为了强调米的品质,服务生教我们只淋上酱油即可,虽然不知道当天吃的米饭是否就是知名的越光米,但当穿上和服的我随着服务生的指示吃着那碗饭时,第一次,我不敢胡乱、不经心地咀嚼米饭,而是好整以暇地观赏眼前清秀的瓷碗,然后慢慢品尝淋上酱油的圆滚饭粒.也就在那个时候,我领悟到日本茶道那一番繁琐仪式的用意,其实也只是想让日本人放慢生活的速度,将早已几乎关闭的生活敏感度全力打开。

尤其,日本怀石料理注重器皿和食物的完美搭配,对美感近乎神经质的日本人,对饭碗的心情也是一丝不苟。果真,那一顿怀石料理菜肴与器皿合作得宜,都诱人细细品尝,且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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