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勇(原创):故园之恋

 

故乡是我们的精神家园,寄托了我们这些游子无限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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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雷大勇:随州大堰坡人,现定居南昌,地产公司职员。

“故乡何处是,忘了除非醉”。人就是这么奇怪,年少时,总觉得大人们管的宽,巴不得离家乡越远越好,以放飞自己的童年梦想。如今,年少时的梦想倒是实现了,离家也挺远了,但乡愁却愈发浓烈,此时方知,最难割舍的还是这故乡情。

故乡有个叫石灰洼的地方,因整座山洼皆是石灰石而得名。八、九十年代,乡镇企业兴起的时候,村里在这建了二座大的和二座小的石灰窑,烧制的石灰大都供给了随州老化肥厂、水泥厂等,还供给周边的乡镇用作盖房的建筑材料。当年的这里可谓是红红火火,每天有一百多号人在这里劳动,大小运输车辆络绎不绝,甚是热闹,也曾涌现了被誉为“石灰大王”称号的风云人物,当年的湖北省委书记关广富同志也曾慕名来这里视察指导工作,可谓盛况空前。

当年,我们每天都能听到石灰洼传来的叮叮当当的声音,那是工人在石灰石上打炮眼时铁锤击打钢钎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很有节奏,快到放炮炸石头的时候,就有一名嗓门大的壮汉站在山岗上,一遍一遍的高呼“放炮了”……提醒附近的人们赶快躲避和注意安全。出于好奇,年少的我们有时也会躲在对面的山上,去偷偷观看那放炮的场景,只见那尘土、火光一飞冲天,随后惊雷般“轰”的一声巨响,地动山摇间石灰石便稀里哗啦的滚落下来,那场景绝不亚于战争大片里的爆炸场面,偶尔也会有不按“规矩”飞行的小石块带着尖锐的“呜呜”声,从头顶呼啸而过,我们便吓的抱头鼠窜。

靠山吃山,因为这个“石灰洼”,那时村里还算富裕,很早的时候就通上了电,成了当时远近闻名的“红旗村”、“电视村”。随着时代的变迁,如今的石灰窑,早已没有当年的喧嚣和热闹,他默默的矗立在那里,似乎还在诉说当年的辉煌。

儿时的暑期是很好玩的,一大帮的小伙伴,一起到门前的水库游泳,打水仗,抓鱼摸虾,有时还会干一些“摸瓜摘果”的事,偶有“失手”,难免被大人们一顿训斥。天气好的时候,小伙伴们便相邀一起到水库钓鱼,大的在前面带队,小的就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找到好的位置,便一字排开开始钓鱼,至于钓鱼的收获嘛,大多数的时候苦乐不均,有人钓的多,有人钓的少。遇到别人钓得到鱼,而自己无鱼上钩的时候,便会凑过去一起钓,如果不让,那就对下起啰,几块石头下去,或干脆将鱼杆伸入水中一顿搅和,估计鱼也就吓跑的差不多了,旋即转身远遁,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那位懊恼的仁兄在那捶胸顿足。儿时的平均主义和资源共享就是这么来的。

暑假期间也会帮家里干一些力所能及的闲活,例如放牛,其实放牛也挺好玩,我们一帮小伙伴将牛往山上一赶,来个“牛放南山”,让其自由活动。尔后就是我们的自由活动时间了,要么找个宽敞的地方围在一起打扑克;要么一起对着空旷的山谷呐喊,听大山的回音;要么一起看金庸、梁羽生的新派武侠小说《笑傲江湖》、《七剑下天山》……,那时候很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一名侠客,仗剑行走江湖,解救天下苍生;要么一起听刘兰芳、单田芳的评书《岳飞传》、《三国演义》《西游记》……,最“可恨”的是,每每听到精彩紧要处,收录音机里总会传来“啪”的一声惊堂木响,接着便悠悠传来说书人的那句名言: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此时的我们气得直跺脚,恨不得从收音机里将那位说书的“大仙”揪出来狠狠的揍上一顿-----你就不能一口气讲完吗,害得我们明天还要继续听。

相比现在小孩,那时的我们纯属天然“放养”,但觉要比现在的小孩幸福得多,没有那么多的羁绊,过的简直就是逍遥自在神仙般的日子。

门前水库的堤坝边上有一棵千年古柏,又称“神柏树”,约三四个人方可合抱的树径,长得枝繁叶茂郁郁葱葱,这棵古柏的神奇之处就是:树干中间位置竟然长出了人头的形状,有鼻子有耳朵的,非常逼真。老人们常说,这棵神柏树有灵性,不能去动这棵树。以前修这座水库的时候,有个小伙子不信邪,爬上古柏锯掉了一枝树丫,当时古柏就流出了血样鲜红鲜红的树汁,没出三天,这位小伙就无缘无故的暴毙于修水库的工地上,这件事当时传得神乎其神,自此之后,那棵古柏更是无人敢碰。哎,农村总有那么一些事情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但话又说回来,爱护环境,保护树木倒也是人人有责。现在这棵古柏被村民们披红挂绿,逢年过节的时候香火很旺,很多人去那里烧香祈福。

在我们眼里,古柏俨然是一位长者,见证了我们的童年,也见证了故乡的沧桑变化。古柏同样也是一位守望者,替我们这些游子守望着家园,守望着这里的山山水水。

故乡是我们的精神家园,寄托了我们这些游子无限的乡愁。每次回到故乡,我都会叫上童年的伙伴,一起散散步,一起打打牌,一起回忆年少时的点点滴滴,更是相约年老时,我们一起归乡养老,一起再去找找当年那熟悉的味道。

闲暇时,在故乡登高极目远眺,山还是那山,水还是那水,一切都还是那样的熟悉和亲切,不由得一声叹息:时光飞逝,留记忆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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