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德德澳洲日志(二)家

 

每天早上起床,从冰箱倒一杯冰牛奶,泡上麦片就着两片烤面包----就是我们的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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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起床,从冰箱倒出一杯冰牛奶,泡上麦片或就着两片烤面包----就是我们的早餐了。我在暖暖的太阳底坐下
,耳边开始响起哈市本嚼着麦片米花果仁的脆响,他总是大口大口的吃得那么香。


我忍不住会问,“天天这么吃不会腻吗?”

他白我一眼:“从小到大一直吃的早餐怎么会腻。”

于是我琢磨着,他这感觉应该跟我吃海南粉差不多。想到故乡小吃,禁不住咽了几下口水。



除了每周一和周四工作会比较忙以外,其他日子倒也清闲,就是自己的小生意总是比较花心思费脑子。于是每周末我们都会出去放松放松,爬个山跑个步,看看美景,尝尝美食,日子倒也简单而充实。




总有朋友会问我,离家那么远你会不会想家。我如果老实回答“不想”听起来未免有点不合常情。其实出国后我的心第一次觉得离家人从未有过的贴近,这种感觉你能理解吗?

整个社会以“家”为单位,人人明确自己的职责,知道什么对自己才最重要。曾经一度想要追求的东西,到了这里已变得不那么在乎了。而一些从没认真思考过的事,却逐渐变成心头之重。何时想过,全身心为自己与家人而努力,竟是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呢。



哈市本忽然问我“你想回老家吗?”

我下意识问了句“我哪个老家?”

他连忙纠正“是我老家”,

我更懵了“哪个是你老家?奥克兰?陶郎加?还是天津?”。

他想了一下“咱俩要在哈密尔顿置业,那以后老家就定哈密尔顿好了。”

说完我们都忍不住大笑起来,这话要是我老爹听到,一定要开始给我们上教育课了。

17岁之前我都跟父母住在一起,从我出生第一年起每年都要回好几次老家。这个传统我只坚持了17年,而我父亲已经坚持了一辈子,哪怕庭院凄草幽生,哪怕没一个熟悉的乡亲对其归来表示欢迎,他都耗尽一生积蓄与精力乐此不疲奔波在“回家”的路上,守着空荡荡的房子住上几天。

Viola跟一白人发生了争执,那个白人冲她喊“Get back to where you came from (滚回你的老家)。” 作为已经生活在国外几十年的移民,听到这话甚是无奈。Viola回到家对丈夫马克说:“已经多少年没人再对我说过这句话了。他让我滚回我的老家,那你说,现在我的家在哪里呢?哪里又是我的家呢。”这个老实巴交的白人默不作声,蓝眼珠陷进眼眶里,如一潭水深不见底……

这些年马克跟着去过很多次Viola的中国故乡,在那个车水马龙的城市里,她生活过的痕迹几乎已消失殆尽。归乡也许更多是为了祭奠曾经的回忆与淡淡的乡情,然而时代变迁,物是人非,又有多少移民的故乡最后成了异乡。

在国外待久的华人,很少再会问别人,你是哪里人。因为心里开始明白,在国外知道对方的祖籍已不再是迅速了解对方的办法。很多移民,故乡的特质保留已不多,如果伴侣恰好又是当地人,其生活习惯思维做派大部分已变得跟本地人无异,知不知道祖籍显然已无太大意义。“老家”一词,慢慢成了移民心底那部残旧的史书,只不过在时曾相识的情景下,才悄悄拿出来翻上一页,感叹一下,再缓缓合上。

我们这一辈,由于从小随着父母辗转生活过几个城市,跟他们对“老家”的感触已有所不同。也许我们很快就能喜欢上一个新的地方,很快就可以习惯当地的生活。所以,如果非要给”家“一个诠释,我会认为家人在哪里,哪里就是“家”。

多年后的某一天,我从书架上偷偷发现一本父亲手写的《母亲回忆录》,泛黄的笔记本记录着我祖母在世时平凡的生活点滴,字里行间尽是儿子对母亲深切的思念。我不禁恍然大悟,父亲花了一辈子都要赶回去的那个“家”,其意义并不在于那几间老屋,而是他对祖母的缅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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