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岁学画记：调皮女儿画“裸体”

妈妈能做的，就是小心翼翼地保护女儿的快乐和自信。...

每个孩子从一出生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妈妈的身体——而且往往是裸体。所以在孩子眼里，妈妈的裸体是亲切的、纯洁的、自然的。这和成人的观念完全不同。

而且，假如是女儿，在她没有学会自己洗澡之前，一般都是和妈妈一起洗的。女儿看到妈妈裸体的机会是很多的，这并不需要刻意的安排。

图1是我的女儿在自家卫生间写生完成的。那天，是我先洗，打算等我洗完后再帮女儿，这样可以速度快一点，毕竟杭城还是寒风料峭的时节。

当我正要洗头发时，女儿突然跑了进来——她从来就是这样毫无顾忌地跑进跑出，一点都不害羞。我以为她要上厕所。可她却说：“妈妈，我要给你画一张裸体。”对于“裸体”这一绘画概念，女儿早已有之。因为妈妈是美术老师，家里的画册很多，自然包括西洋的人体画。

她对裸体并不会像一般人那样“大惊小怪”。而且女儿也从来没有受过“专业”的速写训练，她的画基本是儿童式“原生态”。

女儿生活在我家这样的氛围里，从小到大都非常喜欢画画。除了在学校美术课上学点专业知识，其他基本上都是自己看看画册，看看妈妈画画，再琢磨琢磨就学会了。所以当她跑进来第一次提出要给我画裸体时我一点都不奇怪，欣然应之。

女儿随手捞起自己写作业的铅笔和草稿纸，寥寥几笔，几分钟就完成了。一边画，一边还和我谈论：

- 妈妈，我把你画得胖一点。

- 是不是嫌妈妈太瘦了？妈妈一个人照顾你，又要工作，太辛苦了！

- 不是！因为你说我小时候吃你的奶长大，“奶奶”很重要，所以要画得大一点。

看来，简单的写生背后也有深刻的情感和思考，包含了女儿对妈妈的爱，对妈妈——作为一个女人最基本的理解。而且用的还是最基本的艺术造型方法——重要处适当夸张突出。我不管女儿的作品是否称得上“优秀”，我只是想：女儿这么小，给她一个成人标准式评判——“好”或者“不好”有多大意义？每次女儿画好后，我都会鼓励她，所以她都会主动将画拿来给我看，与我共享她的快乐。

这使我想到了一位家长跟我说起的一件事。这位家长对儿子的美术学习还是比较重视的，否则也不会主动向我这个“副课老师”讨教：“袁老师，你总是说学习美术很重要，我儿子也没有什么画画天赋，我都不知道如何培养他的兴趣。”

她的儿子个性有点内向，平时也不太爱和人交流。我说：“当孩子给您看他的画时，您一定要多多鼓励他。” 她马上回答：“可是，他的画都不给我看，我怎么表扬他？”

我心底“咯噔”一下：怎么可能呢？哪个孩子不希望获得大人的赞赏？后来仔细一想，可能是孩子第一次将自己的画作高高兴兴拿到妈妈眼前时，妈妈“不当一回事”——成人不经意间一个不屑的表情都会打击孩子的自信心。

事后了解确实如此。这位妈妈说：“以前很小的时候他是给我看过，我却看不懂！我能怎么办？”我马上告诉她：以后不管看不看得懂，你都要大声赞美他。

说实话，我有时也看不懂，因为孩子们有着自己的表达方式，有些是和大人完全不同的。但我会很耐心、很认真地听他们介绍老半天。看到他们说得眉飞色舞，心里就很高兴。我的高兴，孩子们能感觉到——感觉到对他的关心和赞赏，这就够了！

我相信只要听得多了，我会知道得更多，才有可能帮得更多，不是吗？女儿三年级时开始迷上漫画，还说长大要当漫画家。他爸爸很担心，一直强调：当漫画家成功概率很低，以后要没饭吃的！

我不以为然：这纯粹是大人的想法！八九岁的孩子才不管这些，不要动不动用世俗的观念束缚孩子的想象。

令人高兴的是，女儿抗压能力很强，仍然一如既往地爱画漫画。她给自己设计漫画形象，她也很喜欢看书，阅读面很广，包括各类科普读物，她会将其中一些实验拉上我亲自试验一遍，觉得很神奇就画下来。女儿用她稚嫩的画笔表达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探索。

四年级上学期，她突然对四大名著很感兴趣，把《红楼梦》中的人物一个个画出来，还根据情节编了好玩的故事（图2），积累了厚厚的一本。

她的日记、家校联系本、作业本……一切能画的纸上都有她的大作，个个图文并茂、生动有趣。画画成了她探索世界的一种方式，其乐无穷。

女儿俨然自以为是一位小画家了！她的自信来自画画中获得的快乐。对妈妈来说，女儿仍然是个孩子——一个天真的孩子懵懵懂懂走进艺术的殿堂，在功利的现实世界里跌跌撞撞，摸索前进。

妈妈能做的，就是小心翼翼地保护女儿的快乐和自信，童年是如此精彩。

    关注 美术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