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列传】亚索 御剑于心且听风吟

 

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一直的飞,飞累了就睡在风里,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死亡的时候...






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一直的飞,飞累了就睡在风里,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死亡的时候。暮色渐浓,风雨欲来。港口之外的远方,陆地不可及之处,酝酿着的小暴风雨正在迅捷的逼近,海的蔚蓝因此黯淡成了灰色。

从普雷希尔到南部三省的海边,我走了两个月,杀了44个人,最后一个在眼前的墓里沉眠。他是我唯一知道名字的人,他叫亚尼,我的哥哥。

“除了你,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御风剑术呢?”

是啊,我引以为傲的御风剑术,成了我叛国的证据确凿。我在他的墓前坐了许久,我知道下一个杀手可能早已在暗处蛰伏,我满身伤痕,身心俱疲。

最后一次,我吹了我们家乡的曲子。

哥哥,愿你的灵魂能回到故乡,能在故乡的林间沉眠。

而我,可能再也回不了头。

前路是风,既然走不开,那便走到风里去。


我叫亚索,一名艾欧尼亚的剑客。很小的时候,我和哥哥亚尼就被送到了艾欧尼亚的最高剑术学院里接受教导。哥哥的剑术造诣比我要高的多,无论什么剑法,他都能很快的领悟,而我似乎只会将剑舞的快一些而已。

但我很爱剑。在学院的日子里,我和哥哥都忙于学艺,很少有见面的日子。陪着我的,便只有剑。我常常会觉得孤独,学院里有很多的师兄弟,他们总是三五成群,感情深厚。但热闹是他们的,我始终一个人。

每次我想念家乡的时候,我就跑到学院最高的那一幢楼,人们说站的越高看的越远,我总想着我站到最高处,也许就能看见我的家乡。但我看不见,我看见的只有无垠星空,以及一阵一阵的风,宛如家乡的海浪。

渐渐的,我成为了学院的一个异类。即使是哥哥,也变得与我没那么亲近了。我心底是有些难过的,但也没有那么在乎,不管如何,我总归还有风,与剑。

也就是在那时,一个老人给了我一本剑谱——御风剑术。


与诺克萨斯的战争爆发后,师兄弟们被陆续派往了前线。但我没有,也许是因为,我一直背负着废物的名字?我不知道,我只是日复一日的挥舞着我的御风剑术。终于有一天老师找到了我,我以为终于能够去建功立业,能够让亚索之名响彻瓦罗兰大陆。

但我的任务只是做一个护卫,保护一名长老。

我不甘心,但也无可奈何。我在那个长老身边呆了整整一个月,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但诺克萨斯人终究还是来了。

那天是阴天,起风。我站在长老的身后。

我说:长老,外面天凉,不如进屋去吧。

长老没有回答我,只是望着天空。过了许久,他突然说:亚索,我看的出来,你的剑法之强超出了许多人的想象,国家存亡之际,不必再留在我一个糟老头子身边了。你去做你想做的。记住一句话,不管以后遭遇了什么,都不要迷失你的本心。你是风选中的人,那便跟着风走便是了。



我站在他身后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握紧了手中的剑。

城门前,我用踏前斩在敌军阵中穿梭,风狂乱飞舞,收割了无数诺克萨斯的灵魂。那是我第一次知道,御风剑术到底有多么强。

但敌军退去后,我获得的并不是想象之中的战功。

乱世中,最能改变一个人命运的,莫过于战争。有人因此封侯拜相,有人因此埋骨他乡。而我,却因此要面对整个世界的恶意。

男儿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我有错吗?

何谈对错呢?小孩才谈对错。


长老死了,就在我走后不久,我因擅离职守被下狱,并且还被指控为谋杀。

两天后我就将被判为死刑。我想起长老最后与我说的话,总觉得背后是一团又一团的迷雾。我本来已经心如死灰,但我想,长老是不是早已知道了些什么,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隐含了太多信息。

我可以死,但不能死于阴谋。我必须找出一个真相。

两天后的法庭上,我挣脱了束缚,找到了自己的剑,一路杀出了皇城。我知道,从那天起,我背负的将不仅仅是满身的伤痕,还有整个世界的恶意。

诺克萨斯人不会允许我找出真相,艾欧尼亚人也会将我视为叛徒,瓦罗兰大陆不会有一处我的容身之地,但是那又如何呢?

我命由我,不由天。
亚尼死后的第七天,瑞文出现的那一刻,我觉得这该是我的尽头了。不负此生吗?至少我无愧于心。

七天里,我又杀了十五个刺客,我甚至分不清他们是来自哪一方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出剑,迎着风,刺入他们的心脏,也仍由他们的武器在我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若不是风替我裆下了无数次暗箭与毒镖,我也许早已化为黄土。

我仅仅接住了她三招,便不得不半跪于地,我真的太累了。



我突然记起来曾经我看过一本书,上面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一直的飞,飞累了就睡在风里,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死亡的时候。

我想我该落地了。当他的断剑闪烁起符文时,我用剑支撑住自己的身体,闭上了眼睛。亚索,我曾经很奇怪,我师傅曾说过你会是我的一生之敌。我并不觉得有人有这个资格,但是跟着你的这三个月,我觉得你是有这个资格的。只是我是个杀手,不会与你公平决战,也不会因为你油尽灯枯而放过你一马。我能做的,只是用我最强的一招来给你个痛快。我会记得我曾有过这么一个一生之敌,虽然你的一生很短暂。

我笑了笑,死亡而已。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个昏暗的石洞里,一个小姑娘坐在我的床边。

我问她是你救了我?她皱眉,“难道还会有别人吗?”

“锐雯没有杀你吗,小姑娘。”我挣扎着起身。

她漫不经心的啃着嘴里的面包,然后递了一杯水给我。“在这个地方,她打不赢我。”

“怎么可能,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剑客之一,你还这么小。”我满心疑惑。

“大叔,难道你不应该为劫后余生庆幸和对我感到感激吗,哪里来这么多问题。”她一脸不满的说。

她叫塔莉垭,一只来自恕瑞玛的小麻雀。我这么叫她,她似乎也没有反对。我成为了她的老师,教导她如何控制好他与生俱来的可怕的能力,教导她如何面对这个可怕的世界。

“老师,生活总是这么艰难吗?”塔利亚说,“还是仅仅是在小时候这样?”

我喝了口酒,说:“总是如此的。”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一个月,直到那天她得知,恕瑞玛的城市即将复苏。

“老师,我想我不得不向你告别了。”在一个酒馆里,她夺去我手中的酒壶。

“你还没能真正学会控制你的力量,你不能离开。”我说。

“可是传说中的阿兹尔回来了,我必须回去保护我的家人。这是我的职责所在。或者,你可以陪我一起去。”她目光炯炯的看着我。

保护,多熟悉的一个字眼。我很想跟着她走,但是我不能,我在艾欧尼亚的事情还没有了结。

明日安在,无人能允。

走吧,塔莉垭,我不能同你一起去,但我一直会看着你。


我在江湖上走了太久太久了,但真相仍旧离我很远。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我和锐雯会被称为一生之敌,无数次我们都几乎杀死对方,但终究都还是活了下来。

她和我一样,都是没有脚的鸟,只能在风里,不让自己落地。阿兹尔终究还是回来了,塔利亚正率领着她的部落苦苦抗争,或许,哪一天,我会去看看这只小麻雀的。



这一天,我又来到了艾欧尼亚南面的海边。每一年这个时候,我都会来看看亚尼。我不知道在死前的那一刻,他是否选择相信了他的兄弟,但我总得证明给他看。我明白此生将是漂泊永无止境,我只是想要握剑站在风里,与我一段一段的岁月好好道个别。

海边的夏夜很美丽。

且听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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