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朱海

 

自16岁离开家乡求学、工作至今,陆陆续续回到老家很多次。2008前的每一次回家感觉都没有什么变化,依稀能够找...



自16岁离开家乡求学、工作至今,陆陆续续回到老家很多次。2008前的每一次回家感觉都没有什么变化,依稀能够找到孩童时的模样。以后每一次回家,感觉一次比一次变化大,每一年回家都找不到回家的路,每一次的变化都冲击着视觉,冲击着内心。上周末回家探亲,因为时间充裕就独自去寻找孩童的记忆。。。。。。

家乡位于宣城双桥物流园的北面,原来的太阳大队朱海村民组,有名的洪水之村,当地老百姓经常调侃成“老母猪撒泡尿就淹了”的地方。在我的记忆中就有过四次特大洪水,亲身经历的最大洪水在1983年,经历的内涝不计其数,几乎每年都有。从宣城沿着318国道前往上海的一个叉路口叫大梨树,左转进入乡道,一条绵延4公里的乡村土路径直通往我家门口。一到下雨季节,坑坑洼洼,深坑能陷车,深洼能养鱼,虽然每年都用碎石修填,但还是经不起风雨和车行。



宣城虽然属丘陵地区,但朱海根本没有丘陵的特征,倒觉得有点像平原。农民的收入来源主要靠水稻、小麦和油菜,素有鱼米之乡之美誉。早些时候,一年可以种两季水稻和一季油菜或草籽(学名为紫云英)。到了暑假的时候,学生都回到帮家里干农活“干双抢”,一年之中“双抢”是朱海人最辛苦最劳累的时刻,一般持续半个月,这种“尖峰时刻”必须要赶在立秋之前完成。巨大的工作量导致在双抢之后,很多农民都累倒了,生病了。



到了开学,同学们回到教师,个个都像来自非洲的难民。到了秋收季节,印象最深的是每家每户家里都堆满了稻谷,像小山一样,这些还要有一部分交公粮,剩下的才属于自己所有。春节快到了,大人们开始忙活起来,把家里多余的粮食挑到粮站出售,然后去集市打年货。清楚的记得,妈妈带了一百元到宣城给姊妹四人从头到脚全部换新。腊月是一年之中,朱海人最幸福的月份,农活忙完了,稻谷出售了,都在筹备过年的东西,早晨起床端着山芋稀饭找个阳光充裕的墙角边吃边聊,甚是愉悦。。。。。。



现如今,一切的一切都成为过去,成为心中永远抹不去的印记,成为历史,成为记忆。。。。。。

2016年7月,洪水又一次的爆发,双抢联圩漫破,朱海再一次沦陷为重灾区。但这一次和以往有很大的区别,第一水势比起以往更大更突然,第二个人觉得缺少忧患意识,所有人都认为港口湾水库的建成彻底告别了洪灾时代,忽略了各种圩堤的修缮,日常的维护。这一次,惊动了中央电视台,一直在双桥联圩进行现场直播,但愿这一次是洪灾的终点。



上周回家,以往坑坑洼洼通往老家的泥土路变成了宽敞平坦的水泥路面,车速可以达到40迈以上,原来从市场到朱海要用两个小时,现在最多20分钟。路两边以前栽种水稻的土地,都改种了葡萄,原来的玉米之乡变成了葡萄之乡。据堂兄介绍,这条路他参与组织建设,费了不少力气受了不少委屈,他说看到这条路觉得一切都值了。



更为劲爆的消息前两年已经传开,朱海将成为开发区备用土地等待开发,一期开发已至离朱海半里路。原来一目千里的田野如今被高楼大厦阻挡住了视线,来往车辆穿梭在农村城市村庄之间。原本三米的“宽阔”土马路变成了四米的“狭窄”水泥路,连会车都要非常小心,这难道就是人们常说的幸福的烦恼吧!

对于农村的改革,中央也下文鼓励有条件的地方进行土地流转承包。原本靠着地缘优势和勤俭节约富裕起来的朱海人对于种庄家有种情节,但繁重琐碎的农活使得一部分人将部分土地主动流转让别人承包,自己自然就成为了农场的股东之一。

小时候荒田草场有太多的记忆,几乎伴随我度过整个童年。放假时在那里放牛、摔跤、各种嬉戏,似乎还能听到一群小伙伴欢快的笑声,看到汗流浃背奔跑着的我们,闻到牛粪野草夹杂的味道。。。。。。现如今这里变成了养殖场,草地变成了土地,只能听见嘎嘎高歌的鹅和水中嬉戏的鸭,味道还是那个味道,但我不喜欢这种味道。



这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历经30年后一如初见,还是那么亲切,像久别重逢的朋友。一家一户我几乎都能叫出来他们原来主人的名字,现虽然物是人非,但凭着感觉还是能略辨一二。

农田里播种小麦的老大如今也年近七十,头发脱落两鬓斑白,但依旧神采奕奕,满面红光。



陪伴16年的住宅经过几次翻修成了如今这样,包含洪水洗礼的沧桑和历经岁月的荣光。如今,村民们都住上了两层洋楼,而我的老宅就成了村里的一道风光。



经济的发展提高了乡亲们的收入,提高了物质生活质量。但村庄的池塘杂草丛生,垃圾漂浮在水面十分刺眼,为了经济产生的纠纷也越来越多。法律意识的淡漠,道德规范的确实正在一步步侵蚀着原本纯洁的灵魂。

这就是今天的朱海,期待物质和精神的共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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