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左的秘密

 

几本书,几件琐碎的小事。x0a还有......x0a【……看来您老人家真的要孤独终老了。快养条狗吧。】x0a【哦。】...



【卖栗子的小哥儿消失很久了。心痛 TT】
Episode 65. 道姑左的秘密
露水的世  第六十五篇  碎片化的生活


结束学生身份的这几年里,生活被碎片化,切割成一小段一小段的时间。一直在寻找可以将它们充分再利用起来的方式,否则每天坐在地铁上、行走在上下班路上的3个小时实在是消失得让人心痛。有一段时间尝试着在地铁上使用kindle,在极度拥挤吵闹的环境中戴上耳机听着轻音乐阅读,但人来人往随时都有被打断的可能,没有办法全身心的投入,反而会带来一种浮躁的情绪。把字号放的很大,翻页就快了很多,当在周末有完整的时间捧起纸质书的时候,发现不能迅速翻页已经带来了精神上的紧张感。这就是【习惯】的可怕之处。于是最近两个月开始重新做安排,为行走在路上的时间备好了TED或法语课文音频,而托做事【手极快】的福,其实空出了很多可利用的大块时间,kindle的使用率降低,囤起了纸质书。同时托福,慢慢捡起了快退化到远古时代的英法语感(@%¥#【退化】真的是世间最残忍的词之一呀…)。

若干好友总是不时发来消息,借着要【书单】的名义,其实话语里总是带着确认【你这个失踪人口,到底是不是还活着】的真实意图。于是就想,不如每隔一段时间就推荐几本读起来还不错的本子,也算是一个交代。从笔记里摘出打动我的段落,不妄议。毕竟我们最先从别人的文字里看到的,都是自己。

最后,有几个小秘密。
I
《斜阳》


我不在母亲身旁的时间里,几乎从早到晚哭个不止。晨雾中去取牛奶时也好,照镜子整理头发或涂口红时也好,我总是不停地哭。和母亲度过的幸福时光中的种种样样的记忆像画一样浮现出来,不管怎么哭也哭不够。暮色上来后,我走到中式房间的阳台,久久吞声哭泣。秋天的夜空闪着星光,别人家的猫在脚下蜷缩着一动不动。



募地,我猜想母亲此刻怕是幸福的。所谓幸福感,应该像是沉在悲哀的河底而隐约闪光的沙金那样的东西吧?穿过悲哀的极限之后那若明若暗的奇特心情——如果这就是幸福感,那么,陛下也好目前也好以及我也好,此刻的确都是幸福的。静谧的秋日上午。



《人间失格》之后,总会觉得心里是凉的,透彻的凉。《斜阳》的译者序里有一段话很入理,在斜阳中你会发现太宰治心中被希望所照耀的那个角落。【母亲】。
秋天的夜空闪着星光,别人家的猫在脚下蜷缩着一动不动。
II
《心》


那以后我不时去找先生。每次去先生都在家。随着同先生见面的次数的增多,我愈发频繁地出入先生家门。

但先生对我的态度,前后没什么变化,无论最初寒暄之时,还是后来熟识以后。先生总是静静的,有时静得近乎寂寥。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先生有些不可思议,让人不好接近,却又有一种感觉强烈地驱使我非接近他不可。对先生怀有如此感觉的,或许众人中只我一个。这一直觉后来得到了证实。所以我为自己的先见性直觉感到高兴,感到自信,哪怕别人说我少不更事也好,笑我傻里傻气也好。一个能够爱别人的人,一个不能不爱别人的人,却又不能伸出双臂紧紧拥抱想扑入自己怀中之人——这人就是先生。



一次樱花时节,我和先生一道去上野,在那里见到一对美丽的男女。两人十分亲密地偎依着在花下散步。也是由于场所的关系,较之赏花,很多人把视线投向两人那边。

“像是新婚夫妇。”先生说。

“够亲热的。”我应道。

先生甚至苦笑都未沁出,朝可以将两人排出视野的方向走去。然后这样问我:

“你可恋爱过?”

我说没有。

“不想?”

我没回答。

“不是不想吧?”

“嗯。”

“看见那对男女,你嘲讽了一句吧?那嘲讽中夹杂着不快,一种渴求爱而又得不到对象的不快。”

“听起来是那样子的?”

“是这样子的。在爱情上得到满足的人声音会更温暖些的。不过……不过我跟你说,爱是罪恶,明白吗?”

我徒然一惊,什么也没回答。



“爱是罪恶吗?”这时我突然问道。

“是罪恶,千真万确。”先生回答时的语气同刚才一样斩钉截铁。

“为什么呢?”

“为什么?很快你就会明白的。不,不是很快,应该已经明白了。你的心不是早就为‘爱’字跳动了么?”

我察看一下自己胸口,但那里意外一片空白,没有联想得到的东西,什么也没有。

“我胸中没有任何猎取目标。我想我什么也没对您隐瞒。”

“没有猎取目标心才动的。有了就会沉静下来,不再动了。”



夏目漱石。
III
《夜》

为什么我要写这本书?

因为我不想变成一个疯子,或者正相反,想变成疯子,想更好地理解疯狂,巨大的、可怕的疯狂,过去曾经闯入历史、闯入人类意识的疯狂,而人类意识,一直在恶的权力与其牺牲者的痛苦之间摇摆。

是为了将这些话、这些记忆留给人们,避免对于暴力有一种命定的偏好的历史重演?



一本小书,两百页左右,一会儿就可以翻完。二战时期集中营的故事读得不少,但无论读再多,因为个人经历的独特性,我们都懂得各人有各人的视角,都是动人的。在其内看看同一种环境中,信念、意志力、道德观、运气及种种,在不同人的身上造就出怎样不同的结果,也就是我们称之为【命运】的东西。

必须坚持。必须说,哪怕没有话语。必须试着相信寄居在话语中、包围着话语、超越话语的沉默。以及所有这一切。

IV
【一口气】小说
《萤火虫小巷》
《再见,萤火虫小巷》

接下来一个星期,凯蒂畅享初夏阳光,白天都窝在海滩躺椅上,裹着心爱的织毯拼命写回忆录,不然就是和孩子、老公或塔莉聊天;晚上则所有人团聚一堂,路卡和威廉说着世上最长、最没完没了的故事,大家都笑得很开心。大人会围坐在壁炉前,他们越来越常聊起往事,当时的他们都太年轻,以至于不知道自己很年轻,世界对他们敞开,梦想像雏菊一样随手即可摘取。最好笑的则是看塔莉做家事,她烧焦晚餐,还抱怨小岛生活太不方便,竟然没有外送服务;她也把衣服洗坏,问了好几次还是不会用吸尘器。她听到好友嘀咕说:“家庭主妇真不是人做的,你怎么没告诉我?难怪十五年来你都累得像狗一样。”凯蒂简直乐歪了。

换个状况,或许凯蒂会认为这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所有人都这么关注她。

但无论他们多么努力假装正常,他们的人生依然如同擦不干净的窗户,每件事,每个时刻都笼罩着病魔的阴影。一如往常,凯蒂必须带领大家,必须满面笑容,乐观以对,只要她有体力、有精神,他们就能安心,也就可以继续谈笑,假装一切正常地继续过日子。

《萤火虫小巷》



老友为最佳明鉴。乔治·赫伯特。

这是两本描写两个女孩之间友谊的长篇,准确地说,是两个女孩如何从幼时走向生命的终结。偶然相识,人生轨迹走向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却彼此陪伴着磕磕绊绊地走过几十年的路途。一个去世,一个又是怎样连带另一份生命继续活着。代入感很强,状态不好的时候可以让人抽离自身全身心的去投入一个故事,也几次眼眶泛泪。生活总是同一个套路,不过就是人与人,或与爱。但旁观者没有一次不被动容。我们都明白你我他的界限并不分明,对生活而言,谁又不是谁。

“玛拉,有些痛是逃不掉的。也许现在的你已经明白。有些痛你必须勇敢面对。你最怀念你妈妈的什么呢?”

“她的声音。”玛拉回答。接着又说:“她抱我的方式,还有她爱我的方式。”

“你会一直思念她的。这也是我个人的经验。即使很多年以后,你的神经偶尔仍会被思念触动,痛得你无法呼吸。但思念也有它的好处,而且远远大于痛苦。当你经年累月地思念一个人时,你就会以不同的方式在生活中寻找她的影子,而且你一定能够找到。你越是长大,越能理解她。”



“当有人调皮地用屁股撞你,或者告诉你说不能全怪你一个人,或者当我们的音乐响起,仔细听,你会听到我的声音。我无处不在。

我会永远陪着你。无论何时当你听到我们的音乐,或者喜极而泣,我都在你身边。夜里当你闭上眼睛,请记住,我一直都在。”

(凯蒂-女儿。)

《再见,萤火虫小巷》



克莉丝汀·汉娜。
V
《我所缄默的事—一位叛逆女儿的回忆》

我并没有得到安慰。一放下听筒,我就想:“她快死了。”有好几天,我在家里走来走去,翻看我从德黑兰带过来的照片,不停地哭。全家人都警觉起来,在我周围蹑手蹑脚。我一连几个小时靠着枕头坐在床上,床上散落着照片,我拿着放大镜,盯着母亲过去的那些黑白照片看。他们对这事则决口不提。

这就是过去重回我们身边的方式,谈不上整齐利落,却像一把刀,总是出人意料,并且支离破碎。你想要把它重新拼凑起来。但你只有明白它已经无可挽回,并且接受它支离破碎的本性,才能真正地理解它。



如上。

阿扎尔·纳菲西。

其余的,留待下次找机会认真地讲。让【道姑】我一时冲动想要走出【道观】的那本,单纯因为喜欢译者买来读的那些,还有见异思迁不断爱上的新认识的作家【们】。



还有几件小事,几个小秘密。
I


做了一次【圣诞解结】,看到孩子麻麻发来的这张照片,笑得前仰后合。

偷偷听来孩子的梦想,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爱的事情之一。
II


很多年之前,在潜意识中我隐隐地发现一个很可怕的真相,

那就是,我真的不是一个【有趣的人】。

就在最近,终于很认真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并且决定就这样【不有趣】地过完这一生。

世界上有太多可爱的姑娘,每遇到一个,

都足够我瞪大眼睛盯着很久去感叹,【真的是太可爱了!】

都没有其他的时间了。

所以看来【我不有趣】一点也不重要……
III


凉山。

那个浑身起疮的小男孩,最终经确诊不是艾滋,已经恢复健康,正活泼快乐地生活。

真的是太好了:)TTTTTT
IV


凉山。旺财的八只宝宝最终存活两只。

一个臭丫头告诉我,它分不清楚是这里面的哪两只,只说,【好好保存好您的这些照片,这都是世纪遗照。】

一个是小男生,一个是小女生。

臭丫头给小旺财们起名叫【康康】和【Maria】。

另一个臭丫头给小旺财们起名叫【黑妞】和【小白】。

一个在日哈罩着我们的哥们儿给小旺财们起名叫【二帅】和【三傻】。

一个飘在天上,一个走在田间,一个土到了地底下...

但,明明还是小旺财更好听呀…
V
2017.01.01,俗人我兴致冲冲地写好了新一年的十个计划夹在了墙上Léon和Mathilda拥抱的照片画框里。

拍照给好友看。

【……看来您老人家真的要孤独终老了。快养条狗吧。】

我赶紧又看了一眼我的list。一个白眼儿。

【哦。】
VI
最后,2016年12月31日,跨年夜。

我没有洗头。
──── 明天,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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