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及诗歌内核的抒情——读庄海君诗歌(蔡赞生)

 

触及诗歌内核的抒情

——读庄海君诗歌□蔡赞生

“当我们年华已逝,夕...

触及诗歌内核的抒情
——读庄海君诗歌
□蔡赞生
“当我们年华已逝,夕阳一片/渐渐垂落在你我的身影/我依然还爱你,用诗歌感怀记录那些爱你的岁月……”

如此浪漫的诗句所表达的,正是我们阅读好诗时的心态。

案上摆放着《夜的日记本》《风与花的爱情》《在路上,时间之外》三本诗集。佩服庄海君年纪轻轻,就在各级报刊上发表了诗歌800多首。数量可观,质量呈螺旋式上升状态。

长久以来,我困惑于诗歌写作的难度,自己写不好,太难了。作为一种困难的文体,诗歌的晦涩度和挑战性总是大于其它比如小说之类的叙事文体,与清晰相对,我感觉诗歌是危险的。那么,怎样才算是一首真正的现代诗呢?其实,这个问题,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对于我来说,一首真正的现代诗,重要的是我们能够从诗句中品出诗歌真正的内核来。而真正的核往往是隐藏在诗歌背后,隐藏在诗句之外,是需要我们仔细咀嚼,反复玩味才能发现的。

无疑,近两年以来的庄海君,正在努力尝试,大胆实践,且有所领悟,渐渐触及诗核。

庄海君的诗是前沿的,又是传统的。他善于编织奇幻的意象,来表现自己“臆想”或“错觉”,诗里面,有一种强烈的暗示性。而紧紧牵引我的就是他的传统语言亲和力发挥出来的想象,手法非常娴熟,能读出他对诗艺有着自己最虔诚的探索。如,“不远处,阳光正在赶来/以风为眼睛/拉近清晨与黄昏的距离/方向,藏在一滴水里”(《风在吹》)因为风在吹,周遭所有的气息所有的存在都异化成风的语言,这时,诗人特有的孤独感在无端地扩散。但生活在前,风是你的眼,所有的迷失所有的彷徨都必需及时回转,把握生命的方向。这种暗示性的节奏构筑于诗的内核,不同的风向昭示不同生活压力的本质,他对生存本身有着新的思考新的想象。又如“转身,手中的玫瑰选择提前改道/呐喊声里生出带刺的藤蔓/色彩笔直,见惯了/拒绝的目光,及叶落之时”(《七夕》),还有“当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开始接受生活抛来的眼光/你留下的日子已渐渐老去/想起往事,就像在/变暗的镜子前看清自己/把零乱不堪的记忆折进/一朵玫瑰花……”在美好的想象及诗句的徜徉中,海君对情感的感受近似于顿悟,直抵人心。他在对时光及情感的诠释中,建立了一座通往人们普遍经验的桥梁,在某种程度上构筑了一个类似叶芝式取暖的炉火,诗体内核充满了启示性的变化,从而凸显为视觉化的意象。卡莱尔说:“最难懂的谜就是最公开的谜。”那么,在海君用前沿的诗思、传统的语言所设置的谜局中,因核的切入,才会更有嚼头,才会给读者留下可回味的空间。

在选材上,海君较多的将笔尖触及到自己所爱恋的故土。雪克在诗集《在路上,时间之外》序言中指出,海君的诗,好就好在很大程度上采用更接近直抵心灵的诉说方式,所以有更强烈的感染力和更持久的生命力。而我认为,我们可以透过乡情的背后,从诗句的内核去读出它的疼痛之感和幻象之美。

乡土诗有太多的人在写,而每个诗人的感觉又是千差万别的,就像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因为诗人感觉的产生,是生理感觉与心理感觉相互碰撞、相互幻化,或相互交融的一种对现实生活的再创造。而海君的乡土诗,便是另辟蹊径,似乎是通过一种直抵心灵之光,穿越层层的时间与隔阂,消除陌生感,带领着读者慢慢地打开一扇扇情绪与感觉的闸门。如,“天空越来越低,以降临的方式/葬送一根枯草,一声蝉鸣,或一个人/风吹着我,吹出更多的我/往不同的方向寻找生活的味道……”(《风吹着我》)诗人没有太多虚弱的形容,也不着意对苦难和不幸作过多的阐述,而是让诗的感觉自然地徜徉,用最干净最精简的语言,以符号性的意象加以点染,让村庄的贫瘠、生存的困厄成为一串记忆的符号,或成为一缕飘缈的往事。因为那是人们普遍的经验、普遍的情感,所受的疼痛总那么深沉,稍加点染,便能直抵心灵,触及感情之核。而当诗人道出,“故乡还在那片围墙里/颜色与面容一样苍茫/走出来只用两天/走回去用了整整二十年……”(《拾荒者》),这时,疼痛感就加剧了,所有的山脉所有的河流仿佛都在呜咽。既感动,又能引起共鸣。

海君用他良好的诗感,也着力对家乡地域经验、价值进行挖掘和书写,如《纯美大湖(组诗)》《汕尾八景(组诗)》等。他为我们呈现的五身妈祖、螺地、鸟岛、五坡正气、莲峰叠翠、金厢银滩、红场星火、玄武灵声、有凤来仪、遮浪奇观、南万椎涛等等,我们读到的“在狮象山,神光笼罩/水口留出一块白,如同/天空与三江谈话间的一些时光/从印斗空壳说起/每一个方向都有虔诚的声音……”“点一盏心灯寻觅先烈的星火/红宫红场,悸动一个季节的生命”“绿色走廊,红椎林浪追风/落入山峦环抱生命的海洋/鸟鸣起伏,徘徊于千载的桫椤群……”这些,都是诗人对故乡的挚爱之情的投影,以及对客观现实所产生的心理效应和独特诗质的折射。有诗人说,当生命的小城离你很近,它的所有风物,都会在你的血液中温暖地流淌着,都会在你的骨子里滋生出风茂的精盐。诚然,在海君睿智的灵光里,有许多时光深处、历史的横断面,有许多别人难以触及的隐地,都将一一有序地揉捏。这是值得期待的。

爱好诗歌的人很多很多,但接近触及诗核的却廖若晨星。我曾近乎刻薄地说,如果无法略窥诗歌门径,那么不写便是对诗歌最大的尊重。古希腊毕达哥拉斯不敢提笔,因为他知道自己无法触及本质,他希望活在后人头脑中,以便有继续思考之可能。而斯多葛学派则主张力行写作,将写作当作修行方法,让写作超越观念陈述和情感经验表达,成为人生实践。由此,写作之本质发生根本转变。

在这里,我并不是说海君的诗已经写得有多好,有多完美,也许要提升的地方还有很多,我只是希望有更多像海君这样悟性高、诗感好的诗歌爱好者能磨砺诗思,提高诗歌鉴别能力,更快地触及诗核。



2015.7.6
蔡赞生,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汕尾市诗歌学会副会长。在《诗潮》《中西诗歌》等报刊上发表诗歌等数百篇(首),著有诗集《一生的神》《指尖上的诗》。欢迎关注【周末诗会】公众号:zmsh1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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