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印象 ——金代流传下来的传说之一百二十三

 

  镇海石  

镇海石

张喜口述 董镇宇搜集整理

从前，江北有五个把兄弟，春夏以种田为主，秋天五个人就上长匡山挖棒槌。有一年秋天收完庄稼，五个人又上长白山挖棒槌。他们进了深山一连踅摸了好几天也没遇见真货。这—天天快黑了遇见一个马架子，进屋一看，有炕席、锅、碗、瓢、盆，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人。他那行李放在屋里，坐在炕上等了好半天，也没见有人回来。过去放山的人有一句谚语——任蹲树根不进马架。就是说宁可在露天地蹲一宿，也不进没人的马架子。

因为没人住的马架子都有说道啊。他们五个人一合计，就把行李放在马架子里，人都到外面去打小宿。五个人在外面拢火做饭，正忙活着呢，从南边就来一个老头，挺大的个子，胡子拉茬的奔马架子来了。把头就迎上去了，跟他打招呼。这老头子瞅瞅把头，瞅瞅那四个人，啥话也没说，回头朝南就干下去了。把头和哥四个一合计，这不是好的兆头，晚上千万不能进马架子里睡觉。大伙都把防身的家什准备好，在马架子四周藏好，把头在马架子的门旁边谧起来。没等二更天呢，也就是一更天多点吧，就看那大个子老头子又来了，到了马架子门口，就从腰里解下一条大网，往马架子一扔就把马架子给罩上了。这个大网还有个网绳，把网绳缠在马架子旁边一棵树上。又从兜里掏出来一块小石头，压在网绳上了，他就进屋了。

把头把压网绳的小石头顺手就揣兜了，在门外听动静。就听进屋的那个老头“噢噢”直叫唤，在马架子里转圈儿，又翻腾什么东西，折腾半天才出来。出来到网绳那儿找小石头，在他哈腰找小石头的时候，把头拿大侵刀照准老头子的后腰就扎进去，就看一溜火线没了。第二天早晨天亮一看，马架子上罩的是蜘蛛网，那网丝有手指头那么粗，用刀砍也得费挺大劲才能砍断。五个人一合计，这叫“出师不利”，干脆别再走了，今年就这么着吧，回家!他们五人就下山往回走。走到江边想过江回江北，正赶上有一些散兵也上江北。三只大船，前边两只都坐满了，他们五个人跟那个当官的一说，便一同坐第三只船—起过江。三只大船走到江心，就遇见了风暴，江面上波浪涛天，把前边的两只大船都刮翻了，而他们坐的大船却稳稳当当的。当官的就和把头唠嗑儿，问他们放山采着宝参没有?把头就把经过经过一五一十地和当官的说了，把遇见蜘蛛精的事儿也都说了。当官的让把头把那块小石头拿出来看看，把头从兜里把那块小石头掏出来，一看，是一块四四方方有巴掌那么大的一块小黑石头，磨得溜光锃亮。当官的见多识广，说这是一块宝石，名叫“镇海石”，别说在大江里，就是在大海里，有这块镇海石，遇着什么风浪也不会翻船呀。他和五个采参人商量，他拿出来一千元现大洋，给他们五个人，算买下这块镇海石。五个人每人分．二百现大洋，比挖着两棵宝参还合适。五个人高高兴兴地就回家了。

关于东北挖棒槌的故事多而神奇，有些不一定合乎情理，比如这篇，山妖女口何有镇海的宝石呢?但是民众喜欢这样口碑相传。因为是民间故事而不是史料，所以故且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