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故事 风华依稀红颜故

 

她可以为亲人,刺杀心上之人。然亦可为心上人,弃自己于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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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亲人的托付,梓萸不得不派人刺杀秦王。只是,倘若秦王嬴政死了,她也会随之而去。

她可以为亲人,刺杀心上之人。然亦可为心上人,弃自己于不顾。

引子




云罗裳,绿纱裙,长及曳地,曲裾绵延。

当那袭仙袂般的衣服穿到梓萸身上时,她知道,她的一生就要改变了,随一个王的男人而改变。

她不清楚,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爱过这样一个男人:英武、霸气、魄力。只是从她在歌舞坊中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她便想要永远跟着这个男人。

秦王嬴政。梓萸知道,这会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将是最后一个。

于是,梓萸成了秦王后宫的一位美人,后来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一笑而倾国



梓萸清楚地记得,嫁入王宫的第一天,第一个晚上,她的新房,也是她未来的居所——爰凤宫里,灯火如昼,花烛高照。纵然黑夜的降临湮没了白日繁华的喧嚣,但梓萸内心的热情却无半分消退。

静静地坐在床上,梓萸等着秦王的出现。嫁衣艳红,新人如玉。

梓萸的婚礼,办得很隆重,也很盛大。梓萸记得,当日的秦王嬴政挽着她的手说过,会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入王宫。梓萸只是一个舞伎,她并不敢奢求什么。可是,外面的人都说,这场婚宴,胜过了几年前迎娶王后。她忽然觉得,自己会很幸福。

可是,她失望了。新婚之夜,她没有等到那个男人。接下来几日,便也如此。

梓萸未曾想,新人的命运也如是凄凉。
红颜易老,花容难复。梓萸决定,为了命运赌上一把。于是这晚秦宫大殿的歌舞上,多了一个云罗绿裳的翩跹身影。

云鬓花颜,舞步轻盈,眉眼绽笑,仙袂飘举。果然,梓萸赢回了自己原本该有的一切。

是夜,月光如水,杨柳清风。梓萸躺在秦王强有力的臂膀里,柔媚地轻笑。深夜,银辉一泻千里,秦王已然沉沉睡去,而梓萸却再也睡不着了。

她听到两个字,悠悠从秦王口里叹了出来——莜盈……

又一次,那两个字。泪水,瞬时泛了出来。梨花带雨。

梓萸轻动了一下,惊醒了身旁的秦王。

“你怎么了?”轻声地问,为梓萸拭去脸上残留的泪水,嬴政的语气里是少有的柔情。梓萸早已知晓,秦王在外是何等的威严和凌厉。

“大王,你何以要宠爱臣妾?那场婚宴,甚至盖过当年王后的风采……”

轻叹。梓萸看到嬴政眼里掠过丝丝犹疑,继而是迷惘的憧憬。那样的眼神,复杂又复杂,梓萸看不透秦王心底最深处的怅然。

“因为你,一笑倾国。”许久才说出的这句话,掩埋了梓萸心里刚才的那声悲叹。

然而,梓萸又怎能知晓,说这句话时,嬴政脑海里想的,是另一个绝代风华的女子。

白衣,曲裾,仙袂。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莜盈,倾城的容颜,绝世的清泪。



双照泪痕残



梓萸平静地生活,在秦王怀里承欢承宠。以是爰凤宫里朝朝笙歌,暮暮夜弦。嬴政常住爰凤宫,其他的妃嫔们对梓萸自是嫉妒得眼红,却也无能为力,只好委托他人指使朝中大臣言梓萸乃蛊惑圣聪的红颜祸水,与妲己、褒姒无异。

嬴政大怒。“此非言寡人与桀纣相类?”群臣塞言。大王自执政以来,确未荒废朝务。

秦王开始扫六合、归一统,征战无数。每一次,嬴政都是凯旋而归。饶是如此,梓萸却也担心,害怕那个男人一去不返,害怕自己的心再无依托。

又一次胜利,咸阳城门大开,梓萸出迎。这一场对赵的战争,长达三月之久,梓萸自是相思苦。百姓同庆,爱妃亲迎,嬴政内心的激动亦是可想而知。

鞍马劳顿,嬴政却还抱梓萸上马,直奔王宫而去。

又是同样的销魂之夜,月光如水,清泉盈盈。

每次征战回来,爰凤宫都似乎成了秦王的幽居之所。无论如何,梓萸总有能耐让他消除征途的疲惫。温柔乡如故。

轻抚这个男人沉睡的脸庞,依旧轮廓分明。此番出征,他却又清瘦不少。只是为何,他的脸上,总未见笑容。

莜盈。这两个字,再次揪上梓萸心头。她久已未听到这个名字了。女人的名字,梓萸可以肯定,而且还是绝世倾城的佳人。

莜盈是赵国王后。彼时的梓萸知道这个消息后,并未有太多讶异,只是当她知道后面的故事时,她哭了。可叹自己的命运。
莜盈少时与质于赵的秦国公子嬴政意笃情深,那个白衣仙袂女子的笑声总是掩映在嬴政心头,挥散不去。莜盈曾许诺将来定做嬴政之妻。然而,天意弄人。嬴政回国时决意带走莜盈,却不想莜盈那身为赵国国相的父亲生生逼着自己的女儿嫁给了赵国太子,后真成了王后。

起初的嬴政,夜夜噩梦,梦里全是莜盈哭喊的身影。恐惧、害怕,一次次袭上心头。以是,从那刻起,他再未笑过,也对身边的人失去了信任,处处戒备。

嬴政对不能保护自己心爱女人这件事耿耿于怀,甚而咬牙切齿,发誓有朝一日,定要夺回莜盈。而要做到这个,且让莜盈以他为骄傲,只有一条途径——一统天下。而这些,莜盈不会懂得。

对赵的一战,亦为了莜盈。然而,嬴政未曾想,莜盈竟为了邯郸一城生灵免于战火荼毒,亲临城楼阻战,以死相逼,嬴政只好罢兵。于是,秦国虽胜,却非全胜。

爱一个人,梓萸可以理解,只是他不明白,何以要她一解秦王的相思之苦?为了莜盈,他愿统天下;而梓萸不过是莜盈的一个替身。只因为她,和秦王心底的那个女子,一模一样。

泪满阑干。从一开始,她就不该期待;从一开始,她就不该爱上这个王的男人。

梓萸忽然明白,原来,那场盛大的婚礼,本就不属于她,她原本没有幸福……

人人知道,嬴政胸中,是一统天下、威加海内的雄心壮志,殊不知,那只为一个女人。

月夜凄清,红颜带雨,美人清泪。虚幌独倚,双照泪痕残。香雾云鬟湿,清辉玉臂寒。



曼舞轻歌阙



嬴政不知,莜盈心里,原是不希望他一统天下的。

自那日得知所有故事后,梓萸面上的笑容少了。是时即便宠爱如旧,梓萸在秦王面前也鲜见欢颜。嬴政亦不明所以。嬴政是信任梓萸的,异常信任,相别于其他嫔妃,在爰凤宫中,秦王总是轻装从简,从不戒备防身。如此可见。

后来,再一次秦赵战争,秦获全胜,重挫赵军。从此赵国再无力与秦抗衡。此次战争,赵宫被围,赵王无奈,自刎于宫中,因子年幼,其弟即位为王。

战后,莜盈被俘至咸阳。梓萸偷偷去看了她,果是和自己一样国色天香的美人,难怪让大王牵绊许久。只是,莜盈目光中的凛然,让梓萸心中阵阵寒意。

嬴政没想到,如今的莜盈,眼里淌露的,不是曾经的那种会让所有男人都心动的高雅和圣洁,而是恨,深沉的恨。她对嬴政,只有恨,也只剩下恨。

次日,莜盈饮鸩于宫中,她心中悲愤,誓报国仇家恨,终不能如愿。只好选择,为赵王殉情。

是的,莜盈已不再爱嬴政,她爱的,是赵王。只是,上一次,她仍利用了嬴政的感情。

噩耗传来,嬴政在爰凤宫中,大醉了三日。梓萸为他斟酒,手也麻了,最后竟也陪同秦王喝了起来。

“你不会喝酒。”摔落了梓萸的杯盏,嬴政眼里亦是无尽的茫然。

梓萸没有说话,起身静静走回内室,换了一袭素雅精致的白衣出来。礼乐奏起,白衣飘举,又一段曼妙的歌舞。

嬴政霎时痴醉,感激莫名。从此,更是专宠梓萸。

只是梓萸,心里的哀怨,愈发多了;脸上的笑容,也不如前。



血泪容颜稀



白衣仙袂飘飘举,犹似天人踏凡来。自那日后的梓萸,日日白衣,清灵脱俗,纯净幽雅。只是脸上,再无笑语欢颜。嬴政以为,梓萸也不爱他,于是只是把她当作泄欲的工具。

直到那一天,荆轲刺秦,图穷匕见的那一刻,嬴政性命尤危。彼时,一白衣仙袂的女子突然从屏风后现身,为秦王挡了那致命的一刀。荆轲大惊,刺秦未遂被杀,乱箭穿胸而过。壮士血洒秦宫大殿。

爱妃将逝,嬴政抱着梓萸,坐在宫殿中央。月夜,如水清辉,却彻夜无眠。

“莜盈喜白衣,臣妾亦然。”雪白的衣服上浸着点点殷红,妖艳异常,容颜却是苍白无力。

“莜盈?寡人已不再爱她。”嬴政消弥的沉叹。

“既如此,大王何以还要继续统一霸业?”

“为你,梓萸。”第一次听到嬴政叫自己的名字,梓萸心里满足之余,在秦王怀里消沉逝去,嘴角嫣然殷红的笑。“够了,此生足矣。”

梓萸,以前寡人一统天下,为夺莜盈;如今,只为有一天,天下太平,寡人便能与你厮守长生,不再受两地相思之苦。

大王,臣妾再看不到你的面庞,再听不到你的声音了。臣妾只想看大王一笑。您说过,梓萸一笑倾国,那么大王脸上为何只有冰霜?难道心也如此?

“寡人,不能没有你。”哽咽的声音,怅惘至极。

迟了。血泪容颜稀。

梓萸,寡人定要让你的在天之灵看到寡人一统天下。

嬴政不知道,却也不会知道,随梓萸消逝的,还有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他更不会晓得,梓萸是莜盈自小失散的同胞妹妹。
阴差阳错。

莜盈是在死前和梓萸相认的,他把一切的复仇心愿交给了妹妹。于是,有了荆轲刺秦。真正派荆轲刺秦的,不是燕太子丹,而是梓萸。

这是亲人的托付,梓萸不得不做。只是,她的心里,仍然义无返顾地爱着嬴政,即便姐姐死于他手,但倘若秦王死了,她也会随之而去。

然而,也就在那一天,梓萸才知道自己怀了秦王的孩子。她不能,毕竟不忍心让孩子没有父亲,这才出来挡了那一刀。

以是荆轲才会大骇,因为看到了指使他刺秦的真正幕后之人。荆轲以为这是一个天大的阴谋,至死不能瞑目。

梓萸未曾想,她此举,虽保全了秦王,却也让自己的孩子永不见天日,甚而还害死了一名无辜的壮士,也给燕国带来亡国之祸、灭顶之灾。

血泪,容颜,稀。

后话




前222年,秦灭赵,于前221年完成统一。嬴政自以为“德兼三皇,功过五帝”,称始皇帝。后来,暴政天下。

的确,自梓萸丧,嬴政心中悲愤。一统天下又如何?这天下,没有第二个梓萸。

为莜盈,他誓夺天下;为梓萸,他宁肯不要天下。

作者|奈何桥头柳

编辑|颜晓婷

图片|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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