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九剑》:第二十章 向南

 

------第二十章 向南------



紫袍人再次与梁喜发交手已是近一个时辰之后的事,而地点也由城门换作了荒野。
幻阴指纵横交错之间将方圆三丈之内搅起了刮面的寒风,让人如坠冰窖。梁喜发置身其中,却并无丝毫不适,要知其自身所散发的威势缩到这三丈空间之内,重压之下又哪有寒气能够近得了他的身子?
紫袍人两手十指变换不停,浑身阴寒内力已然激发到极致,看似凝成了如同冰窖也似的空间将对手包裹其中,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眼下的真实情况是自己十成功能中不得不拿出三成来抵抗那无形的威压。那种如同山倾海覆的巨大压力,虽然不至让紫袍人身形受制,但这般分神应付便已让他落在下风。
早知如此,还不如凭借指力远战这老怪物!紫袍人心中后悔不迭,可眼下已势成骑虎,这般贴身搏击已是不死不休的境地,便是再想拉开距离,梁喜发反而是不允了。
突然发觉两股排山倒海的掌力左右分袭而至,紫袍人瞬间张大了嘴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两边压来的双掌,退无可退之下只得硬起了头皮使开十二分的本事左右出指与那掌力硬拼一记。
指上剧痛和那让人几欲窒息的压迫感让虽然千钧一发之间闪在一边的紫袍人终究没能压下腹中剧烈的翻腾,一个低头便将胃中所有的一切都给呕了出来。
“你若能把所知之事皆尽相告,或可保得性命。”梁喜发的话说得轻描淡写,听在紫袍人耳中却不下晴空霹雳。
巨大的实力差距正显现出来,而这紫袍人亦是高手,又怎会看不出来。只是眼下这等形势,不论自己是打是逃,其结果只怕都不是紫袍人想见到的。
不论如何我都要拼上一拼,这天阴教的贼般好上不好下,但老子也不能就这般听天由命!紫袍人此刻早没了刚见到梁喜发时的气势和自信,心中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败给了对天阴教的恐惧,将这一宝押在了梁喜发的身上。
梁喜发周身气势未敛,紫袍人这厢才有动作,梁喜发已然抢先而动,两手又如先前那般击出,同样掌带巨力,强行截去了紫袍人的退路,同时那萦绕在三丈范围内的奇异威压瞬时放至三十丈大小,似乎这一次才是梁喜发这奇异“招式”的真正实力。
紫袍人被对手那好像无穷无尽的滔天掌力截去了退路,正待另觅别径,却忽然发觉自己明明已经冲出了二十丈距离,却依然好像被梁喜发有如附骨之钉般追在身后。可当紫袍人难以自抑地回头去看,却发现了对手竟然只是站在原地,这一下带来的冲动可是不小。
要知这紫袍人便因为断定了梁喜发所放威压最大不过十五丈大小,由此才敢押宝于逃跑一途,哪知此刻自己好容易看到了一丝希望,却被这突然覆满了三十丈方圆的漫天威势生生击得粉碎。
“留下。”紫袍人的耳边倏尔响起了梁喜发的声音,伴随而至的还有拳掌攻到的冽冽风声。
“各凭本事!”紫袍人情知强冲已不可能,干脆收心回身,双手食指同时点出,使得正是幻阴指绝招“破虚刺”。
梁喜发冷笑一声,喝道:“来得好!”双手收而复推,一上一下夹带着怒龙冲天之势迎向了紫袍人那两线凝如实质的极寒指力。
“呲喀”连响,紫袍人两手食指具断,随后便见梁喜发收掌出腿,踩踏连环之下便是接连不断的碎骨断筋之音,直到最后紫袍人两手尽碎,他才真正回过神来,一声痛呼响彻云霄。
“你!”紫袍人在恐惧与狂怒的情绪催动之下便想骂人,哪知仅仅吐出一个字就因为胸腹间穴道被梁喜发随手拂中产生的剧痛而被生生噎了回去。
梁喜发看着倒在地上的紫袍人,神色间仍旧冷漠,气不加喘面不见红,仿佛根本没有经过刚才那一番快愈闪电的剧斗。
“你的嘴没被我封住,说,还是不说。”平稳而带着审问意味的声音自梁喜发口中发出,落在那紫袍人身上则让他的身子一个激凌。
紫袍人对于自己功力的高估让他根本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他的心里此刻剩下的只有恐惧这一种情绪。
他害怕梁喜发那种天下无敌的威势,害怕梁喜发那雷霆狠厉的手段,那份惧意有如冬日淋了冰水,自头顶醍醐而下,直至脚心涌出,让紫袍人彻底凉透了心。
不过,怕到浑身颤抖的他依然清醒,或者说周身的剧痛让他成功地保持了清醒。比起面对梁喜发,紫袍人显然更加怕死,更加惧怕来自天阴教的惩罚,所以他得保持清醒,好使用自己所有的筹码来交换生的条件。
梁喜发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紫袍人,而后者张了张嘴,却又停了下来。如此反复数次,才听得紫袍人咬着牙说道:“我若告诉你,你得放我一条生路。”
“我放了你,你就能活么?不论你是不是告诉了我实情,或者我放不放你,最终的结果其实你早就知道,不是么?当年‘威震八方’石老侠放你一条生路,想不到你今日又与天阴教合作。狗改不了****,你今日这一死根本难免,李淮阴。”梁喜发的话不紧不慢,但却犹如锥子狠狠地扎进了紫袍人的心上,轻易地摧毁了他最后的防线。
“你……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吃惊几乎让李淮阴忘了疼痛,但也只是几乎,他才说了一句话,便又疼得龇牙咧嘴。
梁喜发却没答李淮阴的话,只是重复道:“我最后问你一次,我师弟一家如何?”
李淮阴一愣,随即狂笑起来,笑的是如此疯狂,似是已然自暴自弃。笑声被咳出的鲜血打断,李淮阴狠狠地将口中血吐在地上,然后死死盯着梁喜发一字字说道:“天阴教主已经盯上你了,除非你比当年天阳老道还要厉害,否则以当今天阴教主的本事,嘿嘿……”李淮阴话未说完,忽然一歪头,梁喜发伸手探他气息时,竟然已自死去。
梁喜发看着李淮阴的尸体,却只是摇了摇头,自语道:“你武功虽强,却不知我身负的心法正是克制你那幻阴指的天敌。也罢,师弟一家的消息,终归会有天阴教的人给我送来。”
梁喜发正想继续前行,忽然间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猛然回身双目如电般扫过身后可及之处,似乎刚才有什么人在暗中窥探自己。但是,梁喜发这一次却不敢完全肯定自己的感觉。他心下明白,一路上遇到的对手越来越强,今天能如此迅捷地打败李淮阴,多少还托了心法相克之利。至于以后还会碰上什么样的对手,结果又将如何,还得走一步看一步。
梁喜发想到这里,发现怀中小家伙动了动,低头看去发现原来怀中的张云一直睁着那可爱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个不停。刚才那一番剧斗,梁喜发虽然特地保持了身形平稳,没有晃到小家伙,但张云居然丝毫不见惧意,倒是让梁喜发感觉欣喜不已。
梁喜发看到张云那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映出的自己,那身形有如山岳般挺立,哪里还有半分的佝偻老态?一股傲然之意自梁喜发心底升起,转眼游走全身,让这位古稀老者感觉到了生命的力量。他运足内力,长啸道:“云天剑客在此,天阴教既然如此阴魂不散,咱们便走着瞧罢!”说罢又一次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而此时,在之前梁喜发吃饭的客栈里正坐着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女人,静静地看当梁喜发之前坐过的桌椅。她的嘴边正挂着微笑,看似温柔实际却如蛇蝎般恐怖的微笑:“没想到李淮阴那鼻子还真是好使,梁士峰,总算让我找到你了。”
女人话音才落,店外接连进来三名瘦小精干的男子,均是身着土黄色的紧身劲装。三人见了女子先是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中间那人才道:“少主,那李淮阴已……”
“死了是么?”女子打断了那人的汇报,似乎李淮阴的死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幻阴派死了李淮阴,也不知有没有机会将那个老鬼激出来,啧,眼下却不是关心这事的时候。”女子轻轻一拍桌子,疾道:“快将那梁士峰的下落报上来!”
“他一路往南去了,咱们地龙堂少说三百弟兄一路远随,想来不会失了方位。”中间那人见这位少主一脸的兴奋,自是应答极快。
女子挥挥手让这几人下去,端起桌上小盅将其中温热的美酒一饮而尽,随后单手支颌陷入了深思:这梁老头往南是要去哪?莫不是武当山?不会,张老道年前闭关,坐下七个弟子半数随去护法,哪有工夫来管这档闲事。往南……
女子突然面现红润,眼中精光透出,冷笑着自言自语道:“定是上官世家,老东西,我倒要看看你哪来得命去到那上官家寻求庇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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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传话------

冬日渐深,眼见再过两天便是大年三十,梁喜发所在的地方却已经不见了寒风飞雪,时断时续的冻雨反倒多了起来。比起北方那种凛冽如刀的寒风,湿冷的冻雨更让小张云感到不舒服,弄得小家伙一连几日都不肯好好吃东西,成天都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
“客官,您这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店小二人还没走出店门,殷勤而地道的北方口音便已经送了出来。梁喜发已有数日没听过人声,此时听来,倒是觉得耳中一暖。
梁喜发看了一眼小二,慢慢说道:“住店,给我弄一间向阳的屋子,再给我来一壶瑰花酿,炒两个青菜,热羊奶或者奶酪什么的给我弄些。”他说着递给小二一锭五两一锭五钱两块银子。
店小二已然三十几岁,人情世故自然是懂得很的。打他看到白发苍苍的梁喜发抱着个婴孩出现在店门口,便已觉得这一老一小肯定不是简单的旅人。此时见梁喜发出手阔绰,给得居然是实打实的银子而非宝钞,自然明白那五钱的碎银子便是自己的封口费。
而对于接银子时手心里那一下微弱的刺痛感,店小二也就没那么在意了。却不知正是在这一下刺痛之后,梁喜发才多少安心下来,毕竟经历了之前天阴教多年潜伏只为自己的事之后,梁喜发已然不敢只凭眼力感觉去判断他人是否身负武艺。
店小二热情地招呼梁喜发上了二楼客房,帮他们打了热水之后,半句废话也没多讲,便即恭敬地退出门去。
梁喜发这些日子身体甚是疲劳,一路上又是始终不断地替小张云过气顺血,此时坐在床上,已然有了明显的困倦之意。
还有数日的路程,我却不得不再冒被围困的风险住店休息,嘿!梁喜发暗叹一声,这几****也曾犹豫过是不是应该取近道上少林或武当暂避,但一想到自己所背负的巨大秘密,便又立刻打消了转道的念头。
这世上,若是还有哪门哪派愿意毫无保留地相助于自己而不图利,只怕除却上官世家便再无他选。梁喜发望窗再叹,若非当年师父有大恩于上官一族,这世上,还会有人不贪婪我所知道的那东西,还会有人会出手帮我吗?
哈哈。无声苦笑,梁喜发胸中的惆怅和无奈却又与谁人诉说?天大地大,万里江山却突然只剩一隅可做避难之所,何处是家?何处是福?梁喜发不知道,他只明白一诺千金,只明白胸中热血所坚持的道路,仅此而已,然而血有冷时,亦会流尽,到时又会如何?
梁喜发又不知了。
梁喜发怀中的张云此时张忽然开了大大的眼睛,笑着伸手去摸梁喜发的胡子。小家伙暖和过来,又因为梁喜发精心照料并无病患,精神头自然来得快极。
梁喜发低头看见张云的笑脸,心头莫名一松,淡淡笑道:“我倒忘了,有你这开心果在,想难过都不行啊,何况你小子跟我是还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老头子怎能不一往无前?”
梁喜发笑着从腰间取下一个小的水袋,一打开,飘出的却是满满的马奶酒香。他拿过桌上的茶杯,以自制的净器砂在上面细细磨过,又以马奶酒冲洗干净,这才倒上满满一碗的马奶酒,然后对怀中正伸着一双小手揪自己胡须的张云笑道:“小云儿,你小子别的品性如何我是不知道,但这好酒一点,只怕与我是一模一样。”笑罢,梁喜发便用自带的银匙,一勺一勺慢慢地喂着张云。
别看张云不过二百来天大,却似对这马奶酿的酒情有独钟,一点点喝了一杯之后,竟然笑着去推扒那茶碗,似乎还想再来一些。梁喜发轻轻刮了刮小张云的鼻子,正要再逗逗这小家伙,屋外却响起了小二的脚步声。
梁喜发打开门,来人正是端了食物酒水的店小二无他。
梁喜发未开门时便已听得是两人的脚步声,其中一人想来不是侏儒便是小孩,此时开门一看,正好见到小二身后还跟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梁喜发心下暗自提高了警觉,面上却是笑道:“小二,老头子要的是酒食,怎么还有这么个小女娃?”
小二其实根本没注意到女孩跟在自己身后,回头一看才发觉居然真的有个小姑娘跟在自己身后,随即想到这房客人之前给自己赏钱便是不想别人打扰,急忙便呵斥那小姑娘让她走开。
哪知听他身后的小姑娘虽然吓了一跳,却还是没走,咬了咬嘴唇似是鼓起了勇气,反而上前说道:“我是来给这个爷爷送信儿的,就是那边的姐姐说,只要跟着这个叔叔就能见到爷爷。”她说着还回过身去,向着能够看到的屋外方向指去。
但是,梁喜发顺着她的指示,什么也没有看到。便在这一瞬,梁喜发已将周身知觉提到了极致,百丈之内几乎到了落针可闻的恐怖境地,但他什么也没有发现,派这小姑娘来的人早已经退走又或者隐在了外面的人群之中。
“哎?姐姐呢?”小女孩的声音不似有异,梁喜发自然也不会再往这小孩子身上怀疑什么。
对于梁喜发而言,这连日以来,天阴教高手虽然不断出现,但真正能与之前李淮阴相提并论却是一个也没有。若是天阴教或者其它门派的人前来抢夺那东西的下落,又怎会在折了这许多人手之后,还不派能够胜任的人来?这人找这小女孩过来,却不知背后到底是什么意思。
让梁喜发最为在意的则是不久之前开始,便一直有的被人监视的感觉,这感觉却在此刻消失无踪。梁喜发心中非但不喜,反而直觉地认为自己只怕是要碰到什么大人物了。未完待续......欲知下回,请关注微信公众号: xiaoyida_com ,回复 xse9107 获取完整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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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小说内容节选自:武侠小说 《凌云九剑》

作者:云灵
最后更新于:2016年09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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