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戈传奇】莫雷斯,一个人撑起半部探戈史(四)

 

正当庇隆主义之风开始在拉普拉塔河畔刮起来的时候,这首横空出世。这是一首天时地利人和都占有的巨作。当最接地气的草原空气与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张旗鼓的庇隆之风完美结合时,所孕育的作品必然会成为世纪经典。...





正当庇隆主义之风开始在拉普拉塔河畔刮起来的时候,1945年,《永别了,我的大草原》(Adios pampa mia)横空出世。这是一首天时地利人和都占有的巨作。当最接地气的草原空气与布宜诺斯艾利斯大张旗鼓的庇隆之风完美结合时,所孕育的作品必然会成为世纪经典。

这首探戈的作曲是马里亚诺·莫雷斯和弗朗西斯科·卡纳罗联名,词作者是剧作家依沃·佩拉伊作词,最初是卡纳罗导演的音乐戏剧《探戈在巴黎》的插曲,但最后成为了探戈历史上的十大金曲之一。1945年8月24日奥德昂唱片国内公司为卡纳罗乐团录制了这首作品的首发版本,莫雷斯是乐团的钢琴手,阿贝托·阿雷纳斯担纲歌手。这一年RCA胜利唱片公司分别为弗朗西斯科乐团联合歌手阿贝托·里维拉、特洛伊罗乐团联合歌手阿贝托·马里诺分别录制了各自的版本;李贝塔·拉马尔格联合阿尔弗雷多·马雷尔巴乐团录制了第一个女生版。第二年,弗朗西斯科乐团和初出茅庐的女歌手内莉·奥马尔录制了第一个女声版本,后者有“马蕾娜”的美誉。

这首作品讲述的是一个来自草原的人,出生在一间破旧的小屋里,为了启程寻找自己的理想和梦,和自己的故土离别的痛苦独白。

要分析这首作品的历史意义,还得看看它的歌词:

永别了,我的大草原!…

我走了…我要去那些神奇的土地了

永别了,我走过的路,

河水、高山和峡谷,

以及我出生的残垣小屋。

假如我们再也不能相见了,

我亲爱的土地

我要你知道

我的生命已经远去了

永别了!当离开你的时候,我的大草原

我的眼神和灵魂里填满的

全是你牧草的绿色

以及上空星星的闪烁……

伴随着你的风之歌

以及比韦拉琴的哀唱

有时候会让我身心愉悦

但有时也让我泪流满面。

永别了,我的大草原!我要沿着希望之路走了。

永别了,我曾飞驰而过的平川

小径,山丘、沟壑溪流

还有那些我梦过的地方。

当我的灵魂像鸽子一样

逃到天上的时候

我必须回到你的土地上……

永别了!

我走了,我的大草原!

永别了!……


Adiós pampa mía!...

Me voy... Me voy a tierras extrañas

adiós, caminos que he recorrido,

ríos, montes y cañadas,

tapera donde he nacido.

Si no volvemos a vernos,

tierra querida,

quiero que sepas

que al irme dejo la vida.

¡Adiós!...Al dejarte, pampa mía,

ojos y alma se me llenan

con el verde de tus pastos

y el temblor de las estrellas...

Con el canto de tus vientos

y el sollozar de vihuelas

que me alegraron a veces,

y otras me hicieron llorar.

¡Adiós pampa mía!...Me voy camino de la esperanza.

Adiós, llanuras que he galopado,

sendas, lomas y quebradas,

lugares donde he soñado.

Yo he de volver a tu suelo,

cuando presienta

que mi alma escapa

como paloma hasta el cielo...

¡Adiós!...

¡Me voy, pampa mía!...

¡Adiós!...


从作品的旋律和歌词都会让深处那个时代背井离乡人产生巨大的共鸣。本身离开生我养我之地之后随之产生的便是对故土持续不断地眷恋。这也是移居他乡之后最大的成本,这种成本无论身处何时何方都是存在的。所以这首作品所奠定的悲凉的曲调和作者用第二人称的哭诉本身就是对背井离乡者最虔诚的慰藉,这也是这首探戈神奇的地方。

这首作品给两类人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第一类是阿根廷乡村人。那个年代,阿根廷的内陆人、草原人和高乔人受到城市化的影响之后,慢慢地远离早先的草原生活,涌入布宜诺斯艾利斯这样的大都市,那些刚刚涌入城市的乡村人变成劳动力,收入微薄,居住郊区,从底层慢慢往上爬。他们不得不和自己的草原告别,从乡村草原移居到大都市,草原群居生活的方式也在慢慢消失。所以对这群人来说,草原成为了他们回不去的记忆。

第二类人群是外来移民。阿根廷是一个典型的移民国家,无论是移入还是移出,移居是一种常态,在所有移民之间流传着这样一句老掉牙的话:“我痛苦的走了,但我会高兴的回来。”有很大一部分外来移民到阿根廷或乌拉圭大都市的状态和前面的乡村到都市的状态是相似的,所在这首作品的旋律已经在其他移民中很快产生了共鸣。

《永别了,我的大草原》的另一个重要背景是和庇隆主义同时产生的。这个时期的阿根廷处在一个变革的年代。作为拯救劳苦大众的庇隆主义需要一批能够激发民众意识形态的大众音乐来营造它的政治空气,所以这首探戈的出现非常及时地迎合了当时的政治需求,更确切的说它的这种一种看似酝酿已久的悲情情绪完全符合了当局者的需求。所以,“我要沿着希望之路走了”成为了这首作品的精髓。

庇隆需要这样的氛围来为他要实行的振兴推波助澜,他采用了十九世纪后期阿贝尔蒂、米特雷、萨米恩托以及罗卡等几任总统的计划,振兴民族工业,再次希望移民能够助推阿根廷人实现强国之梦。当然,我们已经知道历史并没有让历史重现。庇隆主导的之中民粹主义不仅没有让阿根廷再次出现移民热闹,反而让阿根廷的经济停滞不前,危机四伏,中产阶级、技术人员、专业知识分子纷纷离开阿根廷。或者说,在1880年到1930年在阿根廷受过良好教育的意大利移民, 在这阶段开始纷纷离开这块养育他们的土地。而此时莫雷斯尽管加入了庇隆党,但他谱写的钢琴声却蕴藏着更深一层的含义,那就是阿根廷再也回不到十九世纪的草原时代了。

《永别了,我的草原》这首探戈被莫雷斯定义为草原探戈,关于联名作曲,在《百首探戈金曲》一书中有他的这样一段话:《永别了,我的草原》的音乐是我一个人独自完成的,但作品注册时写的是我和卡纳罗,在那个时期,两个作者协议联名是很正常的。我们一起联名的作品还有《雾》(Niebla),但实际上是他一人独自完成的。我需要明确的是,假如卡纳罗大师还健在,我依然会和他一起分享像《永别了,我的草原》这样的成就,包括财富。

如果要说马里亚诺·莫雷斯给整个探戈黄金年代的影响,那么可以这样解读: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大街小巷,可以经常听到民众在哼唱他创作的歌曲,他创作的这些旋律从本质上表达了民众的内心,所以深受欢迎。他给《百首探戈金曲》一书作序时这样写道:

探戈是一种感觉……交织在在城郊,在街角,在灯火阑珊处,正是这种“不可思议的混合”赢得了世界;因为我们认为那些伟大的探戈都是全民吟唱的,同时也超越了各种界限……《独一无二》、《永别了,我的大草原》、《军鞋后跟》、《女探戈人》以及其他作品,都满足了我的心愿。这些作品已经游遍了整个世界……成为了享誉全球的探戈,但是,它们还是代表了阿根廷人的本质和灵魂让港口人吟唱的经典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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