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演义 第四回  太阳哥话说猴好  月亮姐帐里点灯

 

昏昏的世界,如此的苍茫。我们穿了满满一身的户外服,还是有一点寒意。这么早就去登山,一队手电筒成为铜鼓峰的光芒。天机群是决意要逆风而行,一定要走到山的顶峰去的。...



天机演义,寄情山水,纯属娱乐。

如有雷同,请勿对号入座。

未及猴年的时候,天机群出了一位圣人叫太阳。他凡事能断真伪,更能卜未来之事。至于猴年可能发生的事,他了如指掌。但偈语甚是难懂,简单得这个那个。

一次登高峰,太阳哥歪着脑袋算了一下天气,他说,猴好。大家便出发了,车行高速路从丰顺下,沿着丰顺县一条斜线直穿北向的砂田镇。砂田镇有一座大山,远在黄花山之外,叫铜鼓峰,东南诸峰名峰,乃潮梅地区第一高峰。奇峰突起,云雾缭绕,山下即便艳阳高照,山间一向阴凉,云海茫茫。天机驴车开往了海拔1100米处,找到了一块平地。但见云海四横,时而阴风正骤起,时而阳光在山缝。大家一下车,寒气逼人。奥信急于去看看山间的风景,一个帐篷一落下,便四处走,回来的时候,整个帐篷被风刮到一处山角了。太阳说,笑死宝宝了。这个时候,与山下那艳阳高照成了强烈反差的,是山峰一侧阴风四起,云雾缭绕,大家从驴镇来,不忘初心就是要看日出,假如,就是这山雾如雨的山坳上,能有驴镇那太阳吗?

彼太阳不如此太阳。还是太阳适得大山气候,只要帐篷已搭,他便老母鸡孵鸡蛋似的不想出来,风萧萧,他的体重足以对付猛烈的山风,这足足有180斤的人体,风能刮走他不成?夜色渐渐到来了,汉码说,分组煮食(煮食一词,为特色明显的驴镇方言,自汉唐以来的文言句子里,你可理解我们驴镇的古文基础,煮食,就是做饭)。我们借助一处建筑物的地方开起了小灶,一下子,统一买来的牛肉丸一盆盆地摆上来了,雾气很大,寒气也很大,驴镇的人带酒的都拿上来,先庆祝一下顺利达到目的地。想举杯对饮,竟有时看不到对方的脸,大雾真的可以笼罩,欲来讨债吗?



插图 柴谷休闲兄带来了8斤重的煤气罐,好像要来山间露营一星期似的。他们的营已经深深地扎进了营地,在帐篷旁边,他升起了火,工夫茶的茶具一摆,俨然就是一个潮汕人的样子,但是他来到深山,就是驴镇的人。他泛红的脸凸显了气色。与上次他冒风雪独行山西五台山不同,本次有特别助理闲人坐在他的旁边,佳人有约,还有热腾腾的工夫茶,袅袅升起的煮水的烟雾构成了傍晚莫斯科的郊外。因为我在以后还要描述他和她,今次之后忍痛割爱,话题嘎然而止。


插图 柴谷( 早期作品《远山的太阳》)

却说天上的月亮未有升起。帐篷的月亮正好居中。帐篷灯亮起来的时候,月亮所在帐篷里迸发着橘红色。大家都将帐篷拉紧。山风不甘寂寞,步步紧逼这业已形成的营地。今晚到达铜鼓峰的不止天机这个队。驴镇的人很会做生意,老肥笼络了90多人,开着七八辆车,浩浩荡荡地从驴镇来。这些小驴生性好懒,服饰的花样多,凡花俏的、话多的都言多语臭,不会行走。虽然他们行走的能力差,但是他们能说会道,能歌善舞,我们努力寻找这群人的定位,至今不知是哪年哪月的哪一支“衣冠南渡”的士族后裔,不知千百年前驻足驴镇什么角落?不管太多,我还是急着找个好位置安营扎寨。我的左边邻居是太阳月亮,然后是随风飞扬、烟雨迷蒙、旺财和它的哥哥,再然后是休闲和闲人,再然后真的望不到边,因为大雾封山了,连成片了。

老肥的队伍像马戏团。他们带来的投影仪,一辆吉普赛人开的车屁股挂起了银幕,他们播放的全是吉普赛的歌曲,每一个音符穿越了夜雾,在铜鼓峰恣意春情荡漾。他们激越的舞步惊醒了我的童心,我只会在脑壳感觉自己能跳,但是跳不起来。还是伟伟厉害,他是猩猩舞的大师级舞脚,一上场就是那著名的“幸福花儿开”。他与幸福一起跳起的脚步不像吉普赛,而是水兵舞,因为他们各自拿着一条潮汕水布。夜雾成了今晚舞台的背景,一盏户外灯成为山里霓虹,光影参差,看不出人的面容,但能感受人的表情,“正是河豚欲上时”的时节,正是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正是不会行山的人嫉恨驴友露营叫“混账”的此刻,驴镇的盛勇们在大雾中,在灯火人间尽情发挥。

天机的晚饭主要是牛肉丸火锅。大家五人一组,围在一起,一次性的薄塑料杯没有呈现觥筹交错,但是酒气驱散了寒气。海派每在举杯的时刻焕发当年侦察兵的英勇。奥信是不会喝酒的,但是浑身是胆雄赳赳,与海派轻松喝了三杯。大家人在驴途,心怀初心,有时谈及昔年时光,无不感时花落泪,恨别鸟惊心。酒气初散,大家离开了世上最简单、但最快活的“酒席”,便去看老肥他们的马戏团了。

今晚,旺财是老肥女驴们的初恋。旺财长得一身美发,棕红色的长毛均匀布满全身,昨夜洗罢的高级洗发水还散发着清香,充分证明了主人对于旺财的视为己出。随风飞扬见到旺财,随时便耍起了云手,这个时候,旺财便会时而手舞足蹈,时而五体投地。随风飞扬去雾里小解,一回来便看到旺财正在跳交谊舞。

太阳哥走过来了,他没有喝酒,看着旺财欢喜若狂的样子,深山般地酝酿了这样一句赞美的话:“猴好!”大家还是听不懂他说的什么?这个时间,吉普赛的风情正是热烈,男男女女跳起的舞蹈只有驴镇的人才能唏嘘。大伙发出了驴音,在空谷处回响。伟伟宁愿相信幸福只有今夜,没完没了地跳着毛巾舞、水兵舞和浴巾舞。今晚的幸福是伟伟的绝配,看着幸福的到来,伟伟似乎忘情了江湖。谁会相信,幸福的老家远在老家河南,她是一所高校的老师,幸福挑战极限多年,独驴西北荒漠,与台湾人穿越西藏,在她身上,让大家学习到的,要当天下的驴客,必须客驴天下。她在一个夏天一个人到了宁夏,然后到内蒙古,走了半个月后回到驴镇,遇上了太阳哥,幸福说,这一生她最感动就是得到了太阳的赞赏,那语重心长的两个字:猴好!幸福听到了太阳哥的溢美之词,热泪纵横,不觉便行个跪拜礼,并流利的英语纵情翻译处着语塞难辩的驴音,但还是没有准确的意思。不知如何是好。便请教的奥信。奥信告知她,首先必须直译,译成英文之后,几经分析,才能略知一二。到底“猴好”的意思就是“猴子您好”还是“猴子很好”,单里头的禅意便令人费解。后来,幸福说,她基本意会了太阳的部分意思,可是一位喜欢钻研、善于学习的高校老师,虔诚地说,她要能准确理喻太阳的这句话,她正在努力争取能提前退休,以便有更多的时间、更充足的研究、更多的接触,把“猴好”的翻译当做一项事业来完成,让天下人准确理解天机户外。

是夜,山风如雨,敲打我们弱弱的帐篷。露水从天窗处滴下来,像冰水一样。老肥的一位女驴可能吃错药了,说话就说到凌晨快3点,而且音高很强,穿透力大,不小心耳膜会被击破。奥信尽管不习惯野外的帐篷,但是睡起来还是很来劲,风猛烈地、持续一个方向地吹,奥信的身体就死死地压住这个风雨飘摇的帐篷。风从另一个风向吹,又转向另一边继续与之僵持。帐篷像婴儿的摇篮,但是岿然如山,动荡中也能酣睡。开睡时分,还记住老肥那个吃错药的女客极其粗犷的驴音,她到底这个夜有没有混账,奥信已经度过了青年荷尔蒙的分泌期,陶然而卧,不惊风云。

3点40分,手机的闹钟响了。大家一骨碌起来了。昏昏的世界,如此的苍茫。过一片丛林的时候,户外等喷射般的光束一绺一绺的划开森林的辅助线,神秘而充满几何的思考。我们穿了满满一身的户外服,还是有一点寒意。这么早就去登山,一队手电筒成为铜鼓峰的光芒。天机群决意逆风而行,一定要走到山的顶峰去的。老肥的驴客们开始懈怠了,他们的精力是来跳舞的,是来听吃错药的那个人讲风流韵事的,所以脚步沉重。天机就不同,得益于几年来逢周三的晚间拉练,大家大步流星,步步紧逼,直捣山尖。雾气很大,究竟会不会出太阳,我问了太阳,太阳看着大家的神气足,笑着说:“你问的话,哈哈,猴好”。我们在顶峰合影的时候,点一下人数,全部到齐。真是天兵天将。就在天亮时分,我们再一次确认,天上的太阳是休息的了,没有露脸。但是大家便极度地欣赏起山里杜鹃来。一丛丛的红艳,要不是我们的来到,它将开放给自己看。

下山的时候,我们看到了这些花:















奥信 摄于粤东第一高峰铜鼓峰

看不到日出不止一次了,登峰造极就好,还要锦上添花,就如世上那些穷得只有钱的人一样,贪念一心,为富不仁,足不出户,懒于行走,还想要得到驴镇的这种快乐,世间哪有这么凑巧的美事?大家说,第二年重新再来也是好的,太阳说,猴好。大家收起帐篷,山雾还是很大。月亮点起了灯火,在雾里还可辨析灯的浪漫。她与太阳久久地缠绵在里面,晨雾轻铺,灯火还是亮着的,一如新婚燕尔的良宵,灯光照个彻夜。他们这一会带来的除了毛毯,还有软绵绵的枕头,究竟为何许久许久不想出来,难道深深地依恋这一夜的无限心语。

太阳先爬出来了,“猴好!”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我们下山了,过了一半高度的山腰,太阳原来非常暴烈,光镜似地挂在天上,山下是高温的天气。我们在砂田镇吃了晚饭,然后就集体泡了个温泉,铜鼓峰庞大的山体,热量积蓄出来的这股温泉,温文尔雅,水如丝绸,倾情与水相依,想起这些水,必将流进母亲河韩江去,大家啧啧称赞,异口同声地说:“猴—好—”。

几年后,我们回忆了那一次的粤东最高峰的营地,便回忆到了月亮迟迟起身的细节,她才向大伙诉说了那个没有太阳的早晨,他们账里点灯的谜底。

究竟是什么事玉如喜结连理?还请您在后续章回寻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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