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花夕拾】最是人间留不住——记忆中的台湾

 

台湾第一忆,是紫藤庐。紫藤庐是一处古朴清新的日式庭院,三株百年紫藤入室即见,茶室主人为它取名“无何有之乡”。...



台湾第一忆,是紫藤庐。



紫藤庐是一处古朴清新的日式庭院,三株百年紫藤入室即见,茶室主人为它取名“无何有之乡”。这里曾是以台湾大学为中心的自由主义学者聚会场所,张佛泉、殷海光、夏道平以及青年时期的李敖、陈鼓应等常在此聚会清谈阔论、碰撞思想。墙壁上悬挂多年的于右任真迹,正是茶室文人美学与修道哲理的见证。

恰如龙应台所说:“台北市有五十八家星巴克,台北市只有一个紫藤庐;全世界有六千六百家星巴克,全世界只有一个紫藤庐。茶的魅力倒是其次,紫藤庐真正震撼人的,是隐藏在茶桌、藤椅、甚至是主人静心准备的杂志里的人文气息。客堂里的土灶,更是唤起人的乡愁。于右任在《望大陆》里悲叹:“葬我于高山上兮,望我大陆,大陆不可见兮.惟有恸哭。葬我于高山之上兮,望我故乡,故乡不可见兮,永不能忘。”想当年这里高朋满足,如今都被雨打风吹去,唯有那三株紫藤,看淡岁月,守候着时光。




而我在这里,茶好花香,与导师同事漫谈心事,深夜返回,恍惚间若有大隐于市之感。方闻茶道,又明风骨,此生于紫藤庐,与师友畅饮,恐只此一次。

台湾第二忆,是碧蓝的海、白软的沙、热情的人。





从小生活在高山里的孩子,对大海总有着莫名的向往。可是第一次在某地看到大海时,却失望莫明:没有“星汉灿烂,若出其中”的辽阔,也没有“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的安宁,只有鱼腥的臭味和扎脚的碎贝壳。直到在厦门终于可以下沙滩吹风戏水,才略微改善心中对海的印象。但是对大海的真正的亲近,却是从台湾开始的:野柳一望无际的太平洋波涛、垦丁碧蓝的海水与细软的白沙,以及花莲贝壳里呜呜的海风声,无一不在诉说着海的风情。

去野柳那天,恰逢暴雨,于是只好先去公园旁边的海鲜店里大快朵颐的避雨,却不想,品尝了迄今为止最新鲜、最美味的一餐海鲜,光是那只大龙虾的鲜红,至今就再未见过同样的。饭后,三五成群,跟随师友打着伞,沿步道而行,一路尽览奇石地质景观,仙女鞋、象石、女王头各异其趣,而行至岬角尖端,在白色的野柳灯塔处展望海天一色,不禁心旷神怡,宠辱偕忘。太平洋的胸怀,自此在心底打下烙印,于是回去的车上,竟一路痴想着:如果在台北有座房,该有多好!




到垦丁和花莲之后,海的轮廓就更清晰了。从南湾海域及龟山经猫鼻头、鹅銮鼻北至南仁湾间的美景,已经无法用言语一一形容,曾经只在电影里才看到的沿海公路上行驶的情景,仿佛如梦一般亲身体验。热情的导游在介绍风景的同时,也向我们介绍了蒋经国在台湾的作为、对垦丁的贡献,以及台北民众的生活、对大陆的印象,甚至日本在这里殖民的历史……台湾人的真诚、台北政府展览馆里对海洋生态的重视、沿途偶遇居民邀我共聚的热情,都让我充满感恩。

花莲的海,让人情不自禁地随风起舞。海滩边随手捡起一只贝壳拿到耳边,就真真切切听到了海的声音,迎着海风,踏浪而行,便开始幻想:背后若追来一个他,会是谁?

台北第三忆,是故宫里数不尽的奇珍。





作为中文系的学生,对台北故宫的奇珍异宝自然不能错过。不说课本里的众所周的毛公鼎,也不说炒作大热的翠玉白菜,光是展馆里任意一只碗、一本书、一件玉器,就让人感受到其强大的气场与厚重的历史。文物漂洋过海而来,未知是福是祸,但此生有幸一览风采,已经是莫大的幸运。

文征明的书画展、易培基迷一样的“故宫盗宝案”,至今还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去。百闻不如一见,正是旅游的真谛,所以始终记得在台北会友,他说的那句:“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交万人杰。”





有东边巍峨的高山,有西边碧蓝的大海,有南北真诚的居民,有古今无价的珍宝,有千百年厚重的文化,中华瑰丽,在台湾可见一斑。有生之年,定要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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