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飞扬独行彩云之南（十一）泸沽湖边暖大叔

一个暖大叔和一个小妹的旅途故事。...

一个暖大叔和一个小妹的旅途故事。文/胡子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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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飞扬独行彩云之南（十）泸沽湖边的生日早上依然还是在七点钟醒来。屋外的涛声也依然哗哗地响着。木楼一片寂静，没有了昨晚的喧闹。男人不管在任何情况下都会选择靠窗和门的位置睡觉，而我也不会例外，据说在潜意识中每个男人都有着保护女人的关心和勇敢。

山山侧躬着向着我这边而眠，正好迎着清晨的微光，没有带眼镜的脸上显得更为恬静和自然。她的衣服很整齐地折放在一旁，看来不是和我一样的和衣而眠。我偷偷的笑了，在我的意识中，我的和衣而眠并不是酒后的权宜，而是我在知道拚房后就早已作好的决定。不然我也不会脚热而伸出被外，也不会让山山好心的替我出汗的脚再加上一床毛毯了，呵呵。我想我和她都会明白，我的和衣而眠以及她的宽衣而卧，不都是在细致地为对方传递着善意吗！我给她的是正直和安全，她给我的却是无尽的信任！我慑手慑脚地起了床，小心无声地进入盥洗室洗澡。水从头上淋了下来，再顺着身体流到地下，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但暧暖的感觉在稍凉的泸沽湖的清晨一下子流遍了全身，让酒醉初醒的我感到浑身轻松和舒服。我很快洗完头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出盥洗室时发现山山翻了个身。

我们的车是十点半钟的，为了让昨夜晚睡的山山能再睡一会，也为了方便她在醒后能不尴尬地起床，我拉好窗帘后，走出了房间。

这栋楼只有花花已经起来了，她看到我时笑着打了个招呼，又去为我们十几号人的早餐去忙碌了。

我一个人坐在木楼的小平台上，早潮的泸沽湖水比昨晚又近了不少，就在我脚下轻轻涌动。还是昨天的那条船和那个人，在泸沽湖的晨光中收着网，并不时把网里的鱼扔进舱里，在银光闪闪中喜悦着他的收获。此时的里格岛还掩在一片黛色之中，有一种静静的朦胧的美，少了游人的喧嚣，我想这才是它千百年来应该的本色吧！这里由于海拔较高，太阳也就出来的晚了，所以湖面还不能朗照，只是从山顶的天空漫过来的红光把湖面装点的波光粼粼，美不胜收。只可惜我把相机放在了房里，无法把这美景记录下来。于是我捧着花花送过来的热茶，在清爽的晨风中把这光和影静静的慢慢的一览无遗，并把它存放在心里。

门“吱”的一声开了，山山随着“大叔早”的问候精神焕发地站到了我的眼前，这时是八点半钟。山山说在我起床时她就醒了，只是没有睁开眼睛。只到我走出房门，她才睁开眼，懒懒地赖在床上想心思。我笑着说有想我吗？她急忙表白说有呀！还算了一下，说是“捡”了大叔六天了。陆续地游客都起床了，大家都聚到了木楼的小平台旁边，又开始了下一段旅程的邀约。山山、安安、小妖、欢欢和我是回丽江的，其他人还要去别处，分别在即，话题在热闹中有些伤感。大家交换了电话号码，没有客套和虚伪，只是真诚地相约——再见还是在路上吧。

吃罢早饭，我们预订的车先到了，是一台金杯九座面包，我在心里庆幸花花会办事，不会再让我和山山的屁股受苦了。想的时候，我不经意地看了一下山山，她也一脸的欢笑，怕是也和我想的一样吧。当花花背起小妖的硕大专业八十升的旅行包时，我们才知道小妖有些不舒服。原来他们八九个人昨晚到酒吧玩到一点钟才回来，欢欢绅士般地让小妖先洗澡，欢欢则避到另一个客房和别人吹牛去了。等小妖洗完去找回他来后，“传统而保守”的欢欢以盥洗室没门为由（就他们那房没有），把已坐上床的小妖“赶”出了门。可怜的小妖就在欢欢的精搓细洗中，在别人都巳睡了的无门可投的深夜寒风中站了半个多小时，才被欢欢笑嘻嘻地请了回去，一夜都没有缓过来。这不，又是一个“阿嚏”！

为了将功折罪，欢欢把小妖让在了第一排座位，自己也陪坐在旁边殷勤照顾，同时还低眉顺目地把胡子老大和山山安排在第二排，言语甚为谦恭和抱歉。当我们和纯朴的花花挥手相别后，小妖就开始了她痛苦的行程。



又接了几个散客，车子的效益已达到了最高，这个彝族的司机大哥才不再理睬招手搭车的人的笑脸，在盘山公路上把车子开得飞快，好象是要送我们去赶飞机似的。我已是久经考验不晕车只晕床的人，对车速和山路早已习以为常，只是苦了我们的小妖，在车上被摇得七晕八素，不到一个小时就吐了两次。当我们齐声夸奖司机大哥技术好，可以不要再表演了时，聪明的司机大哥当即明白了我们的意思，然后把车开得更快，而他的理由竟是这样可以早点到达终点，可以减少小妖痛苦的时间。

司机大哥的“善意”鼓舞了大家，使他们无时无刻不去关心小妖，安安和欢欢夹着小妖，尽量减少她的摇晃，山山则在小妖的后排不时地较正小妖乱晃的脑袋，还经常问问小妖的感觉。我在旁边无能为力，也插不上手，只好以老大的身份进行组织工作和精神鼓动，把几个人好好地表扬了一番，让他们更加尽心尽力，大有不把小妖捧在手上就硬是对不起胡子大叔的那几句话的感觉。这一切也让我也深受教育，只好在小妖下车去吐时，我偷空去旁边的商店里买了两罐梅子，一罐给小妖压胃，一罐对欢欢他们进行奖励。

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吃饭的地方，最先上车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一个小姑娘上海的梅雁加入了我们的伙食团，在他们都去照顾小妖时正好帮着我安排中午的饭菜。吃饭的时侯大家都因为小妖生病而没有了食欲，都只胡乱地吃了一点，而山山则跑进跑出，最后从另一个车上的香港游客那里讨到了在车上就反复念叨，而据说是外国产的治晕车特效药。凉了点开水给小妖喂下，她才匆匆地扒了几口冷饭冷菜，然后我们就又上车出发了。也许是大家的真诚关怀感动了小妖的病，让她的病都不好意思继续发作，但山山丫头坚持说是她讨来的药的发挥了作用。反正小妖的状况好多了，大家都松了口气，也就没跟她记较了，都东倒西歪地眯起了眼睛。只有我依然目光炯炯，关心并耽心地陪伴着我们的赛车手大哥。

山山也进入了梦乡，车子的摇晃自然地把她的身子和头靠在了我的身上，肩上。看着身旁的这几个素昧平生的小伙子，小姑娘，我的心里充满了感慨。这几个在几天前还是互不认识的人呵，他们为一个没有任何亲情的小妖所做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具体，发自内心，这需要多么坚定的日积月累的善意啊！特别是在山山身上，她的有心、细心和耐心尤为突出，竟会为了一个与已无关的小妖而去四处向人打听讨要一点药水，而顾不上吃饭。我试问自己，这一切，我会做到？我会想到吗？也许我会有心，但我会这么细心和耐心吗？反复再三，我似乎还是有些不敢回答自己提出的问题。

山山睡得不很舒服，车子的离心力经常把她甩向空着而没扶手的那一边，于是几次在惊慌中醒来。为了把自己固定，她试了很多种姿势，但都效果不佳。终于，在她看到我空闲的手臂时，便废物利用地顺势抓在手里，把我的手臂当成了她固定身体的一段木桩。感到安稳的她，估计觉得这才是最好的办法，于是在半睡半醒中干脆用双手把我的胳膊挽了起来，开始毫无顾虑地放心大睡。

被当成木头的我在她的“男女授受不亲”中挺直腰身，坚强地坚持着，以一个大叔的义务履行着固定木桩的责任。是呵，这既是一份父辈的责任，又何尝不是一个小姑娘对大叔的充分信任呢！我在这种被山山的信任中骄傲地坚持了快两个小时，换来了她在醒来时没有一丝羞涩，却有万般歉意的嫣然一笑。那是我儿子从上海打来电话，向我告他姑妈状的铃声吵醒了她，还有她们。

车子不知不觉开出了山里，丽江再次迎接我们的归来。我在凯天酒店的房间当地的朋友巳帮我订了，于是他们首先和我道别。看着他们挤在车窗口向我挥手，我不禁有些伤感，只好很快转过身去。

走进舒适的房间，我把自己扔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动，休息着刚才长时间挺立的信任坐姿带来的全身酸痛，脑子里和山山及他们在一起的情景一幕幕浮现眼前，难道就这么分别了？他们以后还会记得在云南“捡”到的胡子大叔吗？我笑了笑自己的多情，不觉进入了睡梦之中。

——长篇连载，未完待续——

编辑：迷途迦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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