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的真实

 

正因为人类与时间的抗衡中如此的一败涂地,这些影像才具有了价值。...



设想有这样一个大洞,通过一个长长的通道与外部世界相连,整个通道能够挡住任何阳光进入洞内。一组囚徒背对着出口,面向远处的墙壁。他们的四肢被套上了枷锁,并且他们的头颈也被固定住,无法转动,因此看不到他人,实际上也看不到自己身体的任何部分,而只能够看到面前的墙壁。

他们在如此的环境下终其一生,不知道其他任何东西。在洞穴中,他们身后有一把明火。他们不知道自己和明火之间隔着与人一般高的土墙,在墙的另一边,人们头顶东西走来走去,东西的影子被火光投射到囚徒面前的墙壁上,人们的嘈杂声也回响到墙壁那边囚徒们的耳朵里。这样一来,囚徒们一生中所感觉或经验到的唯一实在就是这些影子和回声。在此情况下,他们自然而然地会以为这些影子和回声成了全部的现实,他们能够谈论的,就是这种“现实”以及对这种“现实”的经验。

如果有一个囚徒挣脱了枷锁,由于他一生在半暗半明中禁锢太久,只要他转过头来,就会感到痛苦不堪呆若木鸡,火光使他眼花缭乱。他会因此而手足无措晕头转向,只想转身重新面对墙壁,因为那里才是他所认为的现实。倘若把他从洞穴中完全带到光天化日之下,他更是两眼漆黑无所适从,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能看东西或认东西。然而,要是在上面的世界呆久了再重新回到洞穴,他面对黑暗一时又会感到两眼漆黑,对于那些仅仅以影子和回声为现实的囚徒而言,他所经历的一切简直是天方夜谭。

人类摄影的最原始冲动是什么?求真?求美?我想首先是人类试图与时间进行抗争的原始情结,而人类作为与时间对抗的失败者,虽然以摄影的方式留下了时间记忆的碎片,但是我们最终还是被打败,但是正因为我们如此的一败涂地,这些影像才具有了价值。

同时,人类也像柏拉图所说的洞穴里的囚徒,我们也许将真实世界在某种空间的映射当做了真实,我们却乐在其中。而摄影也是制造这种映射的手段,我们通过手中的相机,努力捕捉者这些映射,努力将稍纵即逝的它们细心地保留下来,并告诉别人这就是真实,这也许源自人类最原始的求真动力。我们努力的观察、捕捉,努力的想回过头去、走出洞口,并用摄影记录下我们所发现的真实的铁证。而且我们总在一厢情愿的相信,世界会在某一个瞬间,像我们张开一条缝,通过这个缝隙,我们看到了彼岸的壮丽美景。然而这个缝隙会在下一个瞬间闭合,留给我们的只有感慨与无奈。但是我们还是在努力追寻,期盼着在缝隙张开的那一瞬,我们按下了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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