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若柳絮因风起”：在大北方，杨絮也能飘得丧心病狂

“为什么你们白毛飘得那么熟练啊？你们柔荑，到底交配过多少次了？”...



文/limwhite

又到了一年一度飘（dài）白（kǒu）毛（zhào）的季节了，这让身处大北方的宝宝们很忧伤啊……好不容易撑过了冬天的雾霾，又要为漫天飞舞的白毛全副武装。反正，不管是哪个“漫天飞雪”的季节，口罩都是北方最畅销的应季单品。

过敏的我，真的活得好艰辛。

我们都知道，漫天的白毛——杨絮和柳絮，其实都是杨柳科植物的一种繁殖方式。「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毛毛虫」背后不得不说的秘密）仔细找找，在白毛里面就能找到一些小小的黑点，这些小黑点里就有杨柳树的种子。种子们靠轻盈的白毛把自己带到很远的地方扎根生长，思想之成熟，战法之犀利，堪称风之妖精。能生出这么厉害的小♂妖♀精，妖精父母们可谓忍辱负重，煞费苦心。

以产♂量♀最♂高♀的杨树（杨柳科、杨属，落叶乔木，拉丁语学名：Populus）为例，那些之前落了一地的“毛毛虫”,其实是杨树的花序（即很多朵杨花的组合）。

在头一年秋天的时候，杨树上会长出许多小芽，为度严冬，小芽表层都裹着毛茸茸的鳞叶。待到来年春天，小芽破壳而出，那就是杨树开花了。直到像毛毛虫一样的花序凋落，杨树才开始长叶。

每棵杨树，都要用一整个冬季的生命力来孕育“毛毛虫”花，才能从容不迫地保证每年“毛毛虫”雨如约而至，真是悄无声息、以静制动。怎么样，它们是不是很努力？



而杨树花（准确来说是杨树的柔荑花序）又分为雌雄两种，分别长在雌性杨树与雄性杨树上。杨树雄花（柔♂荑）长约10厘米，呈暗红色或暗黄色，柔软。它们在初春开放，白毛飞扬的时候，它们已经完成了传♂粉的使命，大部分都落光了。上面这群X尽人亡、落满一地的就是雄花。

真正作妖的是“母毛毛虫”们，也就是杨树的雌性花序（柔♀荑）。它们和雄花一样呈串状，也就是“毛毛虫”的形状。不同的是，它们全身呈嫩绿色，质地硬脆、富有弹性。在花序中间的轴上，密生着一个个凸起的小球，每个小球直径约半厘米。



这些“小球”就是杨树的果实。可别小看了这些小球！果实快要成熟时，大量杨絮就是从这些小球中“噗”的一下爆裂，从而飘散到空中的。这些飘飞的“棉絮”是果实的变态果皮，裹着的“小黑点”则相当于果核，很细小，只有约一毫米直径，不过肉眼还是能看到。有人说它们美，有人则觉得不敢恭维。



而现在这些飘白毛的杨树，绝大部分属于毛白杨（学名：Populus tomentosa，没有中文名形象生动）。它是非常优秀的速生型落叶大乔木，树干通直挺拔，根系发达，枝叶茂密，所以广泛运用于用材林、防护林、行道河渠绿化和城市绿化当中。

本来，杨属植物都有极强的适应性，因此分布广泛，大江南北都有它们的身影。不过，在水热条件较好的南方，适合更多植物生长，城市绿化也就有了更多选择，一般会选用樟、桂、榕、桃、玉兰等本地更常见的树种，方便养育、移栽。把毛白杨种在水热条件次之，或者较为干旱的城市，才是发挥它们应有的价值。

因此，南方的同学们初来北方上学，看见杨絮，都出奇地惊讶稀奇，还请北方小伙伴们多多包涵。那，既然到处都是这些烦人的杨絮，相关部门难道就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可以控制吗？谁出来管一管？

答案是：控制方法，有，但成本……有点高。



如今，我国的毛白杨以黄河流域中、下游为中心分布区。原生的雌性植株（就是会冒白毛的那种）以河南省中部最为常见，山东次之，河北、山西等其他省份较少。

不过，有些华北城市在规划伊始，会计划性地引入雌株——它们比雄株生长速度更快，姿态也更为高挑挺拔。比如……北京。

雌株毛白杨曾是北京城市道路绿化的最主要树种。但当时的规划者们都没有想到，随着树龄的增长，毛白杨结实量增加，越来越多的白絮随风飘扬，造成环境污染，还能让人呼吸道不畅，导致过敏等诸多疾病。

因此，正本清源的控制方法就是，把所有行道树换成雄株杨树，并且禁止种雌株杨树。

就防范成本而言，我们路人自己的防范成本，比设计对每一个人都没有危险的绿化方案，成本更小。因此，在新的城市绿化方案出台之前，最经济的方法，就是我们出门时多买个口罩，回到室内及时清理；像我一样过敏体质的朋友，则要注意用有镜片的眼镜代替隐形眼镜，尽量不在室外晾衣，规避一些剧烈运动。只要不让杨絮接触和停留肌肤太久，过敏就能有效避免。不过，症状严重的话，一定记得及时就医噢！

本文首发于《京师学人》微信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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