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C和Valve的爱情往事：最让人惊艳的虚拟现实头显是怎样炼成的

黑匣记者历时一周，为你独家呈现最好的VR头显是怎么炼成的，更准确地说，是HTC与Valve的爱情短跑。...

当今世界上最好的虚拟现实头盔，毫无疑问是HTC Vive。迄今为止，用过的人似乎还没有表示不被震撼的。然而，这个带给我们惊喜的小小头盔是怎么设计出来的，背后的故事却并非那么耳熟能详。

黑匣记者历时一周，为你独家呈现最好的VR头显是怎么炼成的，更准确地说，是HTC与Valve的爱情短跑。

HTC虚拟现实商务VP Daniel O’Brien曾以“天作之合”来形容过HTC和Valve的合作，在各自瞄准虚拟现实市场，渴望一个最佳拍档的时候，双方这么巧地出现在对方的视线里——正如青春期一场美妙的邂逅，最终成就了姻缘。



更富有戏剧性的是，那时的Valve正好与情人Oculus异地分居，处在感情空窗期，而我们的男主HTC出现了。说到虚拟现实，历史可以追溯到1960年代。甚至在上个世纪末，风情万种的任天堂还曾超前地发布虚拟现实设备，但太超前了。一直到2012年，Oculus Rift才借由id Software的游戏大作和在E3游戏展上的表现，将虚拟现实重新带回公众视野。

当时的Valve，非但不是懵懂的追星族，还是一名大才女，她在2012年就设计出了一套简易的HMD。当帅胖Oculus在Kickstarters上的众筹活动各种刷记录遭遇勾搭无数的时候，她很优雅地在《纽约时报》上展示着自己的VR实验。我们可以看到，Vive的定位追踪功能早在Valve的实验里就是个重要部分，而对于Valve当时的VR团队来说，对VR的想象里有一个很关键的元素，那就是可以在一个空间里自由移动。

然而硬件并不是Valve的强项，他们有点心理没底。即便做成产品，其质量和商业前景如何，有没有人愿意将自家的墙壁贴满二维码？（当时Valve的方案需要在墙上贴满类似二维码的图案，以供摄像头识别跟定位，这功能更像AR）接下来的2013年，这位拥有众多粉丝的美少女，开始物色如意郎君以共商大事。

而当时我们的男主HTC处于什么样的一个状态呢？2011年4月6日，HTC（台湾宏达电）股价突破1200（新台币）关卡，市值暴增至335亿美元，超越诺基亚与RIM，成为全球市值仅次于苹果的第二大手机业者，美尚高盛证券看好3至5年后其市值将向1000亿美元迈进。当年HTC的辉煌毋庸赘言，然而其在北美称雄的风流倜傥年代，并不怎么重视大陆市场。2012年，苹果专利诉讼导致HTC手机出口北美受阻，后起之秀三星又倒打一耙，停止对其的AMOLED屏供应。后知后觉的火腿肠想再抓抓大陆人民的口味，却又遇小米等大众口味的竞争......

然而，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当女主Valve开始折腾那些二维码（AprilTags）的时候，因HTC One系列而出名的设计师Claude Zellweger正在走近。按照HTC虚拟现实商务VP Daniel O'Brien的话来说：这是一种新的媒介，HTC很清楚它就要来了。2013年，才女Valve在实时追踪技术上获得了更大突破，但彼时帅胖Oculus的方案已经吸粉无数，Valve再做个跟他们一样的东西已经没什么意思，于是她决定跟Oculus聊聊。2014年1月，Valve宣布，她将和Oculus在追踪技术上合作，打造一款PC版VR头显。对于媒体质问为啥不自己做硬件，她调皮地卖了个关子也就糊弄过去了，“现在不做，但是以后也说不准啊。”

即便暂时在一起，仍不难看出他们貌合神离，互为备胎。这也说明，在某些点上他们的革命目标是存在分歧的，这一点，从后期Rift跟Vive的区别上可见一斑。“我一直以来都受命于前 CEO 周永明——寻找智能手机以外的、能够将公司引领至新方向的新技术，之后建立了前沿概念团队。”Zellweger带领下的前沿概念团是一个不大的团队，但它孵化出了像潜望镜的Re Camera和可穿戴设备Re Grip，现在他还孵化出了虚拟现实界叱咤风云的Vive。

随着HTC创始人王雪红再次出山，周永明辞去CEO职务后接管了这个团队，并将团队重命名为「HTC未来发展实验室」。这个团队在决定做VR前就已尝试过AR，并在对比了两种技术后才决定主攻VR。当时的三星抓住机遇将自己的旗舰手机和光学眼镜结合，而HTC认为VR应当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产品类型，需要有独立的解决方案。最后HTC采用了以前在智能手机上相同的策略：尽早准备好，朝着高端方向去。高富帅Facebook花20亿美金认了Oculus作干儿子。那几个月，是帅胖最风光的日子，整天忙着跟各种大佬见面，早上会议室，下午咖啡馆，晚上去酒吧。而独守深闺几个月的时间里，Valve渐渐想明白了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样的伴侣，她开始留意空气中那些能直达内心的旋律。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我们只知道在那年1月，帅胖还在媒体面前说着Valve的各种好话，什么“肤白貌美”，什么“她的VR模型是最完美的”。报纸上的这些话都还没过期，Valve却已经和HTC确立了新感情。

那次确定合作的会晤细节，引发了众多猜想，但是双方从未公之于众。早已经成为HTC设计部门一把手的Zellweger，仅仅用了四个字概括：花好月圆。协议签署完连寒暄都省了，Valve跟HTC双方开始了开发者版设备的研发讨论。第一个星期，Valve的人去Zellweger的办公室布置实验场地时（贴二维码！），发现HTC已经有了一些关于头显的设计稿，这执行力让Faliszek暗吃一惊。



Valve显然一直都不认为满墙壁贴二维码的方式会普及，所以非常乐意有更好的方案能代替AprilTags。当时的备选方案是点追踪和激光追踪。按照点追踪的方案，控制器和头盔遍布信号定位点，而有一台固定的摄像头根据不同点的位置信息来实时定位。而激光追踪则是将控制器和头盔上的点换成传感器，但需要有激光发射基站。

激光追踪能够提供最高的精准度，但是对头盔有很苛刻的要求——激光基站的发射器会快速旋转，并发出覆盖整个房间的激光，内嵌的 LED 还会以60HZ频率闪烁。头盔上的传感器会检测各种光线，然后它通过传感器接收激光和LED的时差来确定自己的位置。为了让测算更精确，头盔上需要布满大量不同朝向的传感器。

确定选择激光追踪后，小俩口又开始没日没夜地赶工了。不久，Valve拿出了一套激光追踪原型机，当时外表粗糙不堪，还有暴露在外的电线，Zellweger的团队负责将之转化成产品。为了精准控制传感器朝向，Vive的开发一开始就确定用3D打印。

对于产品形态以及追踪技术的平衡问题，HTC的态度是“头盔可以调整，追踪技术不能有丝毫妥协”。这简直是“老婆想要的最重要”——对于Valve来说，光凭这一点觉悟，就足够HTC甩Oculus几条街了。对于HTC Vive的控制器来说，首先传统手柄的按键肯定是要抛弃的，太low了。小俩口一头脑风暴，结论是它应该是两种产品的混合物——PlayStation Move的形态+Valve Steam的输入和定位功能。于是产品出来是这样的：



功能上是有了，但是这外形实在是太不懂持家了......于是这个手柄被掰成了两半。



厉害吧！再拿给隔壁老王稍微一打磨、抛光，一款精美实用的手柄就这样诞生了。其实，主要功能第一代产品就具有了。为了测试激光系统，第一代原型机是一圈电缆加装在一对弹簧夹板上构成的。由于它诡异的造型，被起了个外号：sombrero（墨西哥卷）。

由于没有太多的按键，开发者一开始很不习惯，但是仅仅过了几天，大家就发现其实即使多加几个按键也是多余的。比如，以前需要按I键打开道具栏，借助Vive的手柄只需要模仿从背包拿东西的动作把手伸到背后，就可以实现拿道具的功能。认识还不到半年，HTC和Valve就迫不及待向别人展示他们的爱情结晶。

2014年10月24日，小俩口邀请了一些开发者前来体验，并让他们签了保密协议。这些很有意愿在Vive上做开发的开发者们强烈建议Vive不划分产品线——比如不要让消费者选择180°或者360°追踪，一个产品就一种配置。这对于产品分类特别乱的HTC来说，简直恰到好处，Faliszek表示非常赞同。



2014年12月，第一批被称之为「-v1」的开发者套件出厂。由于对保密看得非常重要，这些机子全部由Valve的员工亲手制作，亲手递送，亲手安装。虽然参与团队超过20个，但没有一家泄密。

一周之后，HTC的生产线开始运转，越来越多的开发机送到开发者手上。为帮助这些开发团队相互交流，Valve还为他们单独安排了一个隐秘的开发者论坛。大家的目标比较一致，在相互帮忙中，一切高效有序地进行着。在距离HTC和Valve“花好月圆”那晚仅仅一年之后的MWC2015上，Vive迎来了公开首秀。

两周之后的GDC2015上，Vive的追踪定位再次征服所有VR爱好者。HTC Vive消费者版的上市时间也由此被定在了HTC和Valve恋爱两周年纪念日。少有人知的是，2015年开发者版到2016年的消费者版，HTC Vive还经历了一个迭代版本——HTC Vive Pre。消费者版轻一些，小一些；头带也经过了重新设计。这些修改将设备重心更多靠近脸部，让头部旋转视更不容易晃动。传感器也被藏起来了，防止灰尘进入。头带由两根绑带变成了头罩式佩戴，镜片调节机制也改了。

最后，线缆也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减负......对正在苦于如何做吊顶的同学，我只能先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那就是HTC也在研究无线方案。近日接受台湾TVBS采访时，HTC虚拟现实副总裁鲍永哲再一次强调了这点。然而坏消息是，他表示并无什么明显进展，我个人估计两年内没啥指望。除舒适度提升外，这一年，HTC Vive还添加了前置摄像头和麦克风。摄像头在早期版本里就被规划进去了，只是一开始功能还没有实现，纯粹占着位置不方便。消费者版的HTC Vive用户，可以在使用VR功能的时候一键将视野切换到现实世界，也能戴着头显直接接听电话。

虽然虚拟现实跟增强现实不同的地方就在于虚拟现实是隔绝了现实世界的，但是为了更人性化一点，虚拟现实设备也不得不为如何不影响现实而改进。人们之所以看好VR跟AR最终合体的方向，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看着主人公过上了和谐的生活，今天的故事就先告一段落。这段爱情短跑显然还只是刚刚开始，就像虚拟现实开启的精彩大门才刚刚开始一样，对HTC和他的情人而言，未来还远远没有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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