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与白玫瑰——评电影《港囧》

 

《港囧》讨论的是糟糠之妻和初恋情人的天平该偏向哪一边,其实也是老生常谈了,毕竟张爱玲关于红白玫瑰的阐述,悠悠的过了几十年。...





作者:刘献弘(武汉大学艺术系2015级)

 
喜剧人和喜剧演员的不同在于,他们往往延续了一系列人物形象,戏在变,人物塑造的内核却没有改变。久而久之,便成为了标志性的角色,比如卓别林演绎的贫苦的流浪汉,近一点的有周星驰象征的草根和罗温 艾金森的憨豆先生。在大陆,大部分喜剧演员都是孤立的,但是由徐峥开始,有了一些转变。“囧”三部曲,乃至打上太多自身烙印的《心花路放》中,他都孜孜不倦地塑造着一个陷入中年危机的中产阶级男人的形象,遭遇着一系列尴尬的日常。

《港囧》讨论的是糟糠之妻和初恋情人的天平该偏向哪一边,其实也是老生常谈了,毕竟张爱玲关于红白玫瑰的阐述,悠悠的过了几十年。但是,中年男人依旧在乐此不疲地掂量着两者,做着意淫的幻梦。杨伊在回忆中,自带女神的虚化柔光的万丈光芒,袅袅婷婷,清纯而不可侵犯,她一说话即是世间最好听的诗句,举手投足自顾自的撩拨与禁欲并存的气息。同在一段故事里,蔡波显然接地气了很多,感情至深而略显傻气,永远在追逐和仰望。如果感情是一场博弈,那她一开始就被扔在了起跑线上。哪怕是数年以后的重逢,杨伊依旧演绎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一颦一笑,恰当好处。蔡波呢,是再平凡不过的妇人,还是那么的,不合时宜。素来都是,在爱情中,被动的一方,因为唯恐差池而小心翼翼,反倒更显局促与可叹。
因为借了大地内衣的东风,徐来才得以以一个成功人士的姿态赴约,在他心中,朱砂痣二十年如一日的灼烧着,点染的红晕荡起一圈圈涟漪。枕边人却是那一颗饭黏子,寡然无味地挂在唇边,难以下咽。假如爱恨嗔痴可以颠覆重来,蚊子血饱满鲜艳,敌不过日常磨平了咬啮的悸动。白月光还是圣洁如初,莞尔着,普照人间。最后,他发现原来真爱还是蔡波,难免突兀。但是,人生的选择题,从未有人重新来过。
也许,于徐来,还有更深的缘由。杨伊象征梦想,蔡波昭示现实。他虽事业有成,但仍觉得自己大材小用,再也没有诗与远方的生活着实乏味,杨伊在坚守他迫于生计放弃的梦想,去寻杨伊,也是在缅怀青春和死去的豪言壮语。他告诉自己,自己有着艺术家的才华,而不应当圄于商机的牢笼。狠狠诓了他一耳光的是“第五十六号作品”和那句轻描淡写的“其实你画得很烂”,爱情与梦想同时轰塌。他本该过的,就是他万分想跳出的围城。与其让初恋来碾压情怀,倒不如自二十年前别过,从此相忘于江湖。时间的苍茫与空间的辽远产生了距离的朦胧美感,相见不如怀念。
大抵男人都有过红白玫瑰,她们在他心中潜滋暗长,缠绕交映,总有一株用来缅怀,另一株用来共度人生风浪。就像《情人》中,法国女孩最后站在堤岸上,眼神空洞地望着中国情人和他名正言顺的妻,绚烂的情欲默然沉寂于湄公河的波涛中。他一步也没有回头。一向年华有限身,不如怜取眼前人。

徐峥是唱出了中年危机的挽歌,亦有红白之争的爱情母题,可惜末了,还是随了俗,一板一眼地拍着后来者的肩膀,劝诫:“小伙子,惟深情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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