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从来都是转瞬即逝的奢侈品

 

有时候一转身,就意味着永别了。...






傍晚站在阳台,无意中发现远处开了一大片凤凰花,连绵起伏,像极艳丽的火烧云般。记得小学的露天观礼台旁边也是这样密密麻麻的凤凰花,一到散学礼的时候校长在台上不知所云又长篇大论,我在台下一边担心那会挨揍的成绩,一边看那些橘红色的花瓣洋洋洒洒的落一地,到现在看到凤凰花我就知道要考试了。

当时班上有个很特别的女孩子,罗维秋。一个小儿麻痹症但是厉害到考第二名都叫落后那种同学。大概小孩都有崇拜强者的心理,我住的也和她蛮近的,所以平时上学就是我们几个同学轮流背着她去上学,罗维秋非常的瘦,瘦到血管条条可见,她写字也是挺吃力的,因为手指都是卷曲着,每次上课都要我把笔放她手里她才能写。可是字非常的娟秀,画画也好,还习惯画我,一个穿着波点小裙子的胖嘟嘟的同桌。她不能上体育课,我们就几个人把她合力抱到操场边上坐着,阳光从凤凰树的间隙洒下,她坐在凤凰树下笑眯眯的看着我们跑来跑去,那时候我们喜欢玩扔沙包,我会把沙包扔她边上,然后算准她扔的弧度撞过去,然后躺沙地上哎哟哎哟的打滚装死,那时候维秋总是笑的特别欢,纤细稀疏的头发被风吹起,如果不是她异于常人的苍白,我都要以为她能朝我跑过来。那时候女孩子都喜欢挑花绳,维秋的手指没办法挑,我就把开局那步在手里挑好,然后她说怎么挑我就怎么挑,维秋思维很好,我手指又比常人灵活,经常打遍全班无敌手,赢回来的大大总是分我大头,然后两人比赛谁吹的泡泡大,她总是说“我们考同一所初中,然后再做同桌,你数学离了我怎么办啊”我擦擦汗咕咚咕咚的喝着水说“我数学离了你大概会被我爸揍死吧!”然后两个人在凤凰树下哈哈大笑,可是我考到了那所初中,却再也没见过她了,据说是搬家了。那是我生命里第一次感受到离别,而且一别经年,我们从此再也没了彼此的消息。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想过会分开,但是没预料有些离别,就是永远。以前还能用六人法则来联系,现在却只要手机一关,电脑断网,一个大活人就可以消失在人海茫茫之中。都说科技让人越来越近,但是却越加觉得周遭孤寂清冷,也许是这样,我才会到凤凰花开的季节,总是会想起那个在凤凰花树下温暖笑着的小女孩,想起那些物资匮乏却心灵充实的日子。(最重要的一点,维秋,被你说对了,我的数学离了你真的掉坑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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