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民谣题材的小说,你看过吗?

 

本故事纯属虚构,创作以纣王的歌曲为灵感,写尽一个民谣歌者的内心...回到老地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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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老地方(下)

作者:董雅倩
酩酊夜话 终踏归途


过往的回忆如老旧的黑白电影在脑海里回放,我在人海中认出了王睿—小柔的男朋友。他拿着酒瓶,拉着两个身材火辣、衣着暴露的姑娘。灯光、酒精催人醉。摇滚现场里充斥着不安分,我把对王睿的怒火都凝聚在手里的电吉他上。狂乱的重金属声冲击着现场每个人的耳膜,所有人都跟着音乐呐喊。一排人勾肩搭背随着节奏上下甩头。突然,一弦断了,演出也几近结束。我从主唱手里拿下话筒大喊:“跳水!”
红色、蓝色、绿色的灯光晃动着。狂躁的音乐和酒精的刺激,使我有些神志迷离。我从舞台上背着观众向后倒下,人潮将我托举在最上空,像是物体被传递,又像浮在空气中飞。在即将落地的时候,我不小心踹到了一个人,他怒吼:“你他妈踹到老子的鼻子了!”我愧疚地转过身去想要道歉。但那人竟然是王睿,他的左脸和鼻头一片黑红。他穿着一件黑色的T恤,露出了他的花臂,左胳膊上还有一道三厘米长的疤痕。我的怒火像是被这现场的躁动点燃,我们在人群中推搡。乐队的其他成员急忙从舞台冲了下来,将他按在地上撕扯扭打。最后,我们被保安拉开。他不服气地骂道:“妈的,也不看看老子是谁就敢打?明儿晚上旁边那废厂子里,咱俩单挑,谁他妈带人谁孙子。”
第二天我瞒着其他哥们儿一个人去赴约,结果被一群人围了。他们还带了刀,我吓疯了一样在怒吼:“你在这儿泡姑娘,对得起小柔吗?”王睿像一头不战而胜的狮子,蔑视嘲笑地说:“小柔是谁?哦!哦!那个小赌徒的漂亮姐姐!玩够了就把她甩了。”我脑子一热,抡起拳头挥过去。他说:“兄弟们!扔了刀,直接揍!”当时真的很害怕,跑也跑不了。我被围在地上,拳头、脚都朝我的身体砸过来。当时也真是急了,为了自保,从地上捡了刀,艰难地站起来把刀握在胸前,说:“谁敢碰我,我就捅死谁。”

场面很乱,不知道是谁在身后用力搡了我一把,我踉跄向前,刀子直中一个人的胸膛。我早就吓的浑身无力,所以刀子扎的很浅、很浅。王睿那个流氓拿着我的手臂用力扎了进去,受害者当场死亡。所有在场人指证是我杀了人。哎!不提了。就这么犯事了,在监狱蹲了十年。我走过的路我不后悔,但如果这一切没有发生,我和小柔…呵呵!我傻笑着,像个天真的孩子,却又无奈的收起了笑容。不想再做音乐了,不想再漂泊了。我成不了那只鸟,飞不到最远方。我现在只想回去,回我的故乡,回到生我养我的土地,去看看我深爱的她,哪怕是只能说句你好再见。

陌生男子往地上摔了一个酒瓶,大声呼喊:“回!你明儿就回兰州去追你的姑娘,我还留在北京追我的音乐,日子再苦都得过!你可以不要音乐,我不行。”他抱起吉他唱了起来

“唱一首悲伤的歌,回忆像泉水涌过。再唱不出那样的歌,我们一起坐在阴暗的角落。那个喝醉的夜晚挡不住我们的步伐 ,至少还有那迷人的月亮给我们光 。坚强的不是我们有一些幻想 ,请你带我回到老地方…请你带我回到老地方…请你带我回到老地方”
窗外的雨还在下。我回到屋子,在堆满废纸的小桌子上找出了一根笔,写下了这样一首歌词便离开了:“亲爱的陌生兄弟,谢谢你陪我一起失落;谢谢你请我喝酒,听我抱怨生活的蹉跎。亲爱的陌生兄弟,谢谢你塞给我的半包红河;谢谢你真诚对我,虽然你也和我一样很落魄。亲爱的陌生兄弟,贫穷不会是你生活的全部。亲爱的陌生兄弟,谢谢你陪我一起欢乐;谢谢你为我喝醉,安静的听我弹琴唱歌;亲爱的陌生兄弟,谢谢你给我买的兰州车票。”
爱人难觅 务实谋生
天会阴到哪一天?雨会下到哪一站?兰州的天气和北京一样低迷。我寻着来时的路找回过去的踪迹。我幻想过千百种和她重逢的场景,幻想过她如今的样子,幻想过她和丈夫、孩子过得如何快乐。只要她过得好就足够了。还是十一年前的那个门口,我依旧在门外痴痴地等。天比我离开前的夜还要黑,像浓稠的黑巧克力,苦在口中化不开……我等了好久,都没有结果。我疯了似的奔跑,带起一阵风,我停不下来,不知道怎么停下来,跑在承载我童年的小路上,往昔的小房子被高楼大厦掩埋,我们再也找不回最初的自己。曾经清纯的小柔,曾经那个满腔热血的音乐梦。也许一条路走不通就应该放弃,我越想越乱,不知所措。跑累了,站在陌生的街上,看熙熙攘攘的人群。风吹来微微掀起我衬衫的衣角,我抬头看月光依旧,风吹动白云,不知要飘向哪里。我竟然在街边烧烤店的电视里看到了那个在地下通道相识的小伙子,他叫黄征,他站在“音乐不是梦”的舞台上,他唱着我写给他的那首歌,还有我们对音乐对生活的无奈
亲爱的陌生兄弟
谢谢你陪我一起失落
谢谢你请我喝酒
听我抱怨生活的蹉跎
亲爱的陌生兄弟
谢谢你塞给我的半包红河
谢谢你真诚对我
虽然你也和我一样很落魄
亲爱的陌生兄弟
贫穷不会是你生活的全部
你还会不会记得
说希望将来和我一起上路
亲爱的陌生兄弟
你是不是已不再理想主义
是不是已经决定
把曾经的梦想统统抛弃
嘿...嘿...嘿...陌生的兄弟
嘿...嘿...嘿...陌生的兄弟
亲爱的陌生兄弟
谢谢你陪我一起欢乐
谢谢你为我喝醉
安静的听我弹琴唱歌
亲爱的陌生兄弟
谢谢你给我买的兰州车票
谢谢你送我上车
你忍着眼泪什么都不肯说
亲爱的陌生兄弟
你是不是已不再四处奔波
是不是为了生活
早已忘了最初梦想的颜色
亲爱的陌生兄弟
你还能记得有个陌生的我
曾在你的青春里
留下过深深的岁月地雕刻
——纣王《陌生兄弟》最初梦想的颜色我还记得,是雨水洗不掉的蓝。我回到落满尘土的家,桌子的一角还摆着小柔我俩的照片,记得拍照那天我们穿着学士服彼此相拥,约定好几年后的婚纱照也来这里取景。当初的我们是那么天真!我打开我们曾经一起看的旧电视,屏幕上只是雪花,怎么拍也没有画面,就像我们的感情,坏了就是坏了,无法修复,找也找不回。坐在她曾坐过的沙发上,却早已没了她的体温。握着她用过的水杯,却再也喝不到她为我端的水。这思念是她曾为我斟的苦酒,在往后每一个没有她的日子里愈发浓烈。

回到兰州的日子里,我走访了一些老朋友并打听了小柔的下落,大家都说毕业后就没了联络。人生往往有太多不如意,能回到老地方,但不代表能回到曾经,该放的就放下吧!至少我还有音乐。我卖掉了我的房子,在街边开了一家酒吧名叫“老地方”。店面不大,自己做老板,自己做驻唱歌手,唱自己写的歌。酒吧生意有点起色之后,我邀请黄征来兰州,为他在“老地方”举办了专场演出。他调侃我说应该把演出场地改为相识时的地下通道。他还为特意我准备了神秘大礼--一大摞发黄的旧报纸。他说这十多年来每当他支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就看报,看别人的事,看窗外的天。这一切让他知道温暖和光明是存在的。我突发奇想,要把旧报纸当作墙纸,正好符合酒吧“老”这个主题。我们俩连夜动工,累了就往地上一倒。我读起了旧报纸:兰州地头蛇王睿逼死未成年男子并畏罪潜逃。显眼的标题让我大吃一惊,我指着报纸上的人对黄征说:“你看!你看!这就是当初害我的那孙子。”

黄征接过报纸说:“我看看怎么回事,这还是十年前的报纸呢。”

我漫不经心地说:“报应!甭管多少年,早晚得被抓。”

他看完报纸很不屑,粘了胶水,重重地将其拍在了墙上,说:“真不是东西。他去男孩家讨债的时候,看上他姐了,还说如果他姐跟他交往,钱就不用还了,也不知道他姐怎么这么傻就同意了。据说王睿还有暴力倾向,把那姑娘打得满身伤疤。”由于太累了,我没仔细听黄征说话,只是心里暗骂王睿这个傻逼。随后又起身和黄征一起继续往墙上贴报纸。布置完酒吧,我们不知疲倦地抱着吉他自弹自唱。我给他唱我在狱中写的歌。
我想我应该是一朵死去的花
不然怎么就盛开不了呢
我想我应该是黑夜的孩子
不然怎么就那么害怕阳光
我渴望是一只孤独飞翔的蜻蜓
在美丽的花丛中自由的穿行
我多么希望自己是一只萤火虫
在每一个夜晚都会有光明
是不是所有的麻雀都会在冬天里死去
是不是所有的人们都在金钱里丧失着良知
是不是只有穷苦的孩子才能唱出最美的歌
是不是只有漂泊的人们才懂得生活的苦涩


——纣王《涩》
一个转身就是一辈子


在往后的很多日子里,我常会想起黄征来演出的那一天。两个志趣相投的人饮酒弹唱,有生活的苦涩,有对梦想的执着。眼看酒吧的生意一年比一年好,爱听我唱歌的人也越来越多。一个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她每周六都会出现在“老地方”,每次出现都会带着一个口罩。每次都听的很入神,我很感激她对我的欣赏。
日子渐渐流逝。最喜夜色美,繁星布满天,回头看一眼或灿烂或阴郁的昨天,回忆总是令人难以忘怀。我仍然记得小柔的生日,是中秋节。这个日子里来酒吧看演出的也大都是一些孤独寂寞的浪子。月圆人未圆,寂寥的黄色光线打在不大的舞台上。与往日不同,我一个人抱着吉他席地而坐。我一直弹着歌曲的前奏,张不开的唇紧紧闭着,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一直控制不好情绪

“今天…今晚月色好美,几曾何时…我就是…这么坐在草坪上,身边…还有我…我深爱的姑娘。那时的梦想实现了一个,另外一个却…随着她的离开,一起消失了…
思念像开在心里的花
就这样盛开又枯萎
回忆像飘在风中断线的风筝
就像你离开是那样的匆匆
月亮挂在天上
我就躺在地上
闭上我的双眼
你在空中对我挥手
喝干这瓶陈年的酒
往事涌上心头
每次在梦中醒来
我知道你在我的左右
思念像开在心里的花
就这样盛开又枯萎
回忆像飘在风中断线的风筝
就像你离开是那样的匆匆
——纣王《匆匆》

在场的很多人湿了眼眶。民谣之所以动人,是因为他唱出了最真实的故事。酒吧快打烊的时候,那个戴着口罩的女子坐在吧台前,妖艳的妆容与迷离的灯光相衬,深邃的眼窝藏满了秘密。我问她:“你才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为什么总是戴着口罩?”

“掩盖心灵的创伤。”

“有点意思。”

“没有啦,我脸上有伤疤。你情歌唱得这么动听!如果你深爱的她再次出现在你身边,你会怎样?”

“其实我一直在等,再等一个结果。可是我怕当一切如愿呈现,几经沧桑的我们是否还能如初。”

“对啊!那就开始新的生活吧。”

时光把过往碾压,那天她走后便再也没有出现。来年秋风再起,“老地方”门前被风卷起的落叶,翻飞前行,跌跌撞撞,没有方向。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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