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天地】那一碗手擀面（外两篇）

作者简介赵海杰，八零后。大专学历，爱好文字。初高中时曾在文苑周报上发表数篇散文，曾获赤峰市作文大赛...





作 者 简 介

[b]赵海杰，八零后。大专学历，爱好文字。初高中时曾在文苑周报上发表数篇散文，曾获赤峰市作文大赛获三等奖。后忙于生计搁置。如今居家，重拾文学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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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 一 碗 手 擀 面（外两篇）

我从来不觉得，爱情和时间有多大关系。天长地久不一定完美无缺，一霎间的真爱或许不失为一种永恒。不同的是，生活总有瑕疵，爱情也无需苛求完美。很多人认为婚姻是爱情的坟墓，我想婚姻的初衷一定是缠绵的眷恋、别离的不舍和相守的极致快乐。所以，一旦接手一段情感，应该努力用更厚实的爱来维护。就算走进坟墓，也羽化成蝶为彼此的墓碑添一份生生不息。

岁月拱手相让，为我掠过六年的婚姻时光。回想起来，似乎被岁月沉淀、被记忆模糊，已是过于零散。只分得清哪一段仍旧深刻，哪一段已然清浅。

一起背包旅行，一起夜店喧闹，一起手捧玫瑰随波逐流……在我看来终归是青葱岁月里的一朵锦上添花。心里多一份浪漫，终是少一丝厚重的。但不得不赞叹，年轻的生命就是那般美好。

如今，我没有时间旅行，舍不得花钱买花，更不感兴趣夜店。每次能有时间出来透口气，都是慌急着奔向超市，蔬菜水果油盐……然后提着有些沉重的吃食素材，一路踏实地往家走。

回想起童年，最温暖、最动人的莫过于夕阳下的村落里，充满淡蓝色的袅袅炊烟，然后夜幕降临偶有张灯，再后来就可以听见母亲们或悠然或焦急地呼喊着各自的乳名，那定然是饭菜做好了，于是玩得正欢的孩子们顿时饥肠辘辘起来，又忽的朝着家的方向各自散去。而今，我依旧觉得家有炊烟，是一件极幸福的事。在你进家门那一刻，看见自己的爱人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于柴米油盐，我想这会比他手捧花束倾情迎接，来得更加浪漫和美满。虽然我现在还不能坐享其成感受这份炊烟的幸福，但我在努力做到用膳食男女的心来温婉爱情的生命。只是希望久居围城里的你，可以感知婚姻的温度。

婚姻，有着条件的附加。都说爱是不求回报的，可我不信。我时常会在午后的阳光里胡思乱想。看着偶尔误入光带里的灰尘跳来跳去，如同是在看着生命渐行渐远。我会突然怀疑起婚姻，错过总让人遗憾，但过错会更加令人懊恼。我会努力掰扯自己的得失。我的努力我的真心，是否得到你的忠诚、你的信任、你努力养家的回报。一旦出现否定答案，我就会感到措手不及、惊慌不定，我必须要找到一个坚实的理由，这样才可以安然和你白头偕老。而白头偕老不正是我们曾经的约定吗？我一直努力维持，虽然我做的一直不好。但婚姻终究是需要一个约定的。如果爱无所谓约定，我们又何需步入婚姻；如果爱可以远离责任，我们又将拿什么来面对生儿育女。婚姻是一场约定，任何一方违约都要付出代价。婚姻是一座围城，圈住了城里人所谓的自由，也圈住了一份安定和温暖，让我们的人生感到如此没有后顾之忧。

六年的婚姻生活，让我们彻底卸下盔甲，在彼此面前毫不设防；让我们在困难面前，努力彼此支撑，对未来抱有希望；让我们棱角尽磨，在孩子面前百般柔软怜爱。我想，我相信，我希望，在未知的一大段岁月里，我们依旧可以相爱，可以婚姻，可以陪伴孩子，白头偕老……笼统地说北方春色，是有些不确切的。居于北方小镇，小镇春色却不能代表偌大的北方。翻一翻台历，日子走在春末夏初之际。可是我所居处，在淅淅沥沥的春雨里，朦胧中透显着满城雀跃的、关不住的春色。看吧，枝丫上挂满了扭着嘴儿、欲展未展、欲舒才舒的花蕾或者叶子，好似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少女含着娇羞。有黄绿色，有青翠色，有粉嫩色，有洁白色，让人感到无限柔软和清新。

桃花是这座小城里顶早开放的。一路旁，一公园，一山坡，毫不吝啬。纯粹的洁白或者粉嫩，不夹带一丝杂质地用芳香包裹着、洗礼着、沐浴着每一个走进她怀抱的人们，似乎母亲一样，生怕慢待了回家探望她的孩子，把自己最大的热忱、美丽、芳香都奉献出来，不负岁月，不负春光。可终归躲不过一曲“桃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总让人心生忧伤，那情愫似乎只一闪，刚弯下腰去掬一捧残花，还来不及扯一丝黛玉葬花的悲悯，一抬头，便看见那一树又一树的花开，有如被断念剑戳中，顿时无比快乐起来。不必悲伤，何必悲伤，来一场天女散花，默念着“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我远远地看见，那一树丁香。淡淡的紫色，透着高贵、典雅，如一把美丽的油纸伞，被温和恬静的女子撑起，在四月江南小镇的雨中，向你婀娜走来。使人感到紧张和兴奋，双手无处安放地互相捏搓着，抻抻并未褶皱的衣角，如一个倾了全部心思来爱慕她的小伙子，不知拿什么来迎接钟爱的姑娘才好。有点急促、略带忐忑地走去，可当你刚刚张开壮实的双臂来拥抱她，你又忽的发现那恬适的女子不知何时已不知了去向，眼前漂浮着一朵朵雨中的云彩，柔软厚实，自由奔放。不一会儿，云朵也不知了去向，只见繁星簇聚，在温润的夜空里朝你调皮地眨着眼睛。

雨一直在下，从中日到傍晚。如果没有记错，这应该是今年的第二场春雨。因了初春的雨短暂而零落，给人的印象并不深刻。站在窗前，听着雨打窗棂的声音，所能靠近的，也只有滑落在这窗上的雨了。突然好盼望回家，回到那个可以看见雨滴扑向泥土时欢快样子的农村老家，可以看见成群结队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在雨中穿梭，一会儿观摩着箭一样射向地面汇聚的水洼，小巧的嘴巴灵活地吸吮着，低头仰头间很快便喝饱了水，听见房门略有响动忽一下又轻盈地飞上窗前大树的枝丫，惊奇地向下看着。

孩子们并不被这雨声所吸引，一会儿看动画，一会儿搭积木，一会儿又粘着我讲故事。我说外面在下雨，春雨。两岁的子兮对春雨这个词定然是没有概念，自顾自地玩着，手持一把光头强的玩具枪嘿哈嘿哈地耍着，衣服也懒得穿一件。四岁的若兮若有所思后说:我们出去玩吧？我回了句:天晚了太冷，等太阳出来吧！若兮便也失了兴致继续搭她的积木。我知道她是想拿了新买的针筒式水枪去喷水玩，想像动画片里小猪佩琦带着弟弟乔治一样去水坑里蹦跳。可是，我多想告诉她，这是春雨，是来滋润世间万物来自于天上的朋友，正所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不是吗？孩子终归是孩子，简单、欢快，如这春天般朝气、活泼、色彩斑斓……

“柳树姑娘　辫子长长　风儿一吹　甩进池塘　洗洗干净　多么漂亮 　洗洗干净　多么漂亮　多么漂亮　啊哩罗……”

若兮不自觉地唱起幼儿园新学的歌，那稚嫩好听的声音搭配着生动贴切的歌词，正合了眼前这副春色。

北方的小镇，打理着北方的春天，满城春色里，花香四溢，晴也醉人心扉，阴也烟雨迷人……沏一碗葱花卤，来一柱手擀面。热面出锅，卤香满屋。一张暗红的榆木小桌，放在苇条编织的炕席上，两个孩子，一人一碗，各自微闭了双眼深吸过那葱香气，才动筷且忍不住有些狼吞虎咽起来。很是诱人。这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 每一段话，背后或许都有一个动人的故事，和一段柔软的记忆。被不断重复的生活时时再现，却依旧那样美好，那样温暖。

清晨在明媚的阳光里睁开惺忪的双眼，孩子们横躺的竖卧的都在酣睡中。每日的任务就是照顾孩子的饮食起居，这其中最困难的莫过于膳食，一日三餐不知如何变换才达到孩子们既营养又有新鲜感从而不觉乏味的目的。仔细回想儿时的记忆，多有些模糊了，或者说那个带着贫困的年代，饮食原本就没有什么色彩，高粱米饭、玉米面饼子、荞面割豆、小米饭团……对，是那碗泡着葱花卤的手擀面！人的一生，就是一个不断接受而又不断忘却的过程，唯独那些美好幸福的记忆，弥久浓香，永不褪色。想起儿时的那碗手擀面，回忆都充满了葱花卤的香气。

在我小时候，大米白面这样的细粮都不知道是几岁才见过的，所以更是没有吃到过。后来的后来，终于是见过了，可也金贵得很。父亲母亲自是舍不得尝上哪怕一点点。就是作为孩子的我们，也只能是在生日那天尽情吃上一大碗。我似乎又看到了母亲年轻的身影……去菜园挖几棵小葱扒好洗净切碎，洒一点短缺的酱油，放一点自家做的黄豆玉米大酱汤，再狠心多捥一些荤油，哗哗响着的开水舀半瓢往葱花佐料上一浇，小葱伴着油香一股脑扑鼻而来，顿时感到有忍不住的口水。

这样想着，竟忍不住立刻起身去厨房，就给孩子们做葱花卤手擀面吧，让他们也感受一下他们的妈妈曾经感受过的幸福快乐。一步一步，并不繁琐，都是按照当年母亲的做法来操作，最后半舀开水倒下去，葱油香依旧，我陶醉其中。虽然当年的手擀面被我的面条机取代，却并不影响味道的浓厚。想想吧，当岁月的过往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过后，有多少我们记忆中的美味已不复存在，且再也找不回来时，我的葱花卤手擀面依然承载着我记忆中的味道，守护着我内心里那份封存起来的幸福时光。

孩子们终于醒来，收拾完毕我端上热腾腾香喷喷的面条，本想着如今的饮食花样繁多恐这面不会讨孩子们欢心，却不料俩娃吃得不亦乐乎，看到此我忍不住给他们讲起了儿时那碗生日面。他们或许不能明白，但他们一定可以感受到妈妈脸上的那种快乐和幸福……总编辑：刘齐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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