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费阅读:东京 · 黑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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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 · 黑发

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增上寺前升腾起无数透明的祈愿气球。J想,刚才在入口处买一个就好了。

这是他在日本过的第八个新年。当初决定在日本大学任教时,没有想到会一呆这么久。

清冷的空气让每个人的精神都很振奋,穿着和服前来的日本女孩几乎都染了金发盘在脑后,为了保暖,不少人围着毛茸茸的披肩,脚下却是简单的高齿木屐。她们到底冷不冷?J心里想,回头看了一眼珍,她也在抬头望着越飞越远的气球。

珍是地道的中国女人,黑发从来不染,也很少修剪,只是简单披在肩头。相处十年,除了在结婚那天J看到过珍化妆的样子,其他时候珍都是素面朝天。珍在家总是做中餐,最拿手的菜式是三杯鸡。J只要闻到黑麻油和甜罗勒的味道,就知道珍在厨房里。J对中餐并不抵触,但也偶尔会下厨做一盘Paella或者Tortilla,毕竟这是小时候的味道。

J离开塞维利亚那年学会做Paella。母亲亲手把配方和火候教给了他,一边教他,一边叮嘱他各种生活细节,她不放心自己最小的儿子走那么远。在美国留学那几年,J基本没有自己动手做过饭,纽约的南欧小餐馆都是他的厨房。希腊人经营的意大利餐馆里也可以做出像模像样的西班牙煎蛋,还能喝到最好的西班牙红酒。J开始下厨是来到日本,和珍结婚以后。

珍是地道的中国女人,既不像日本女孩那样,下雪天露着腿穿短裙,也不像J熟悉的欧洲女孩那样,一条牛仔裤就能够过冬。珍要穿上厚厚的打底裤,还要加上一条抓绒的居家裤。他们在门前仲町的公寓确实有点冷。老式的日本公寓,没有公共取暖设施,J又不习惯开暖风空调,所以整个冬天在家里就感觉无处不在的寒意。

J想起自己在塞维利亚的时候。冬天路边的橘树结着沉甸甸的果实,时常下雨,但却并不寒冷。晚上家里会点起壁炉,圆木劈柴可以持续燃烧一整夜。那时候家里养着一只名叫Ditto的狗。那是只斑点母狗,每次叫她的名字都好像在承认自己对某种观点的认同,J想,父亲给狗起这个名字,是厌倦了对母亲无休止的赞同和附议吧。

J对南欧明媚的阳光习以为常,到纽约后很长时间不能习惯冬季的暴雪,入冬后东京的寒风他也不喜欢。好在白天J能够在大学的办公室度过。这是五年前才建起来的现代高层建筑,整幢楼就像是个透明的玻璃盒子,透进明亮的光线,也有充足的中央空调,如同人工复制了南欧的冬天。

J的办公室在九层走廊的尽头。搬进这间办公室的第一天,J就开始用自己的方式装饰它。他把自己的油画装裱好,挂在了办公桌左侧的墙上,那是一幅抽象风格的作品,蓝灰色的线条划过白色的背景,如同清晨起床后床铺的皱褶。右侧的墙上他挂上了北海道温泉酒店带回来的暖帘,上面硕大的一个“ゅ”字,就如同随时在招呼他入浴。正对面的墙上,J挂了三个一模一样的石英钟,分别显示东京、纽约和塞维利亚时间。

然后他把咖啡机搬进了九层的公用茶水间。

J的生活离不开咖啡。每天起床后要做的第一件事都是去厨房打开Illy咖啡机,在等待机器预热的时间里,J洗脸刷牙,然后回来打开煮咖啡的按钮,再去刮胡子。等涂好须后水,一杯Espresso也就好了。

没有咖啡的一天,是没有开始的一天。

这所大学是J在日本任教的第三所大学。七年里,他从新泻到琦玉再到东京,每一份教职合同结束后都会有另一个更好的等着他。他开始适应日本同事带口音的英语,也开始适应日本学生的面无表情。

作为一个西方人,第一次给日本学生上公开课不是愉快的经历。J精心准备了幻灯,开场白是精心设计的关于西班牙足球额噱头,为了更好的效果,J甚至穿着红黄相间的西班牙国家队服去上课。可是,讲台下的脸上都是木然。

J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不是失望,但在经历七年的婚姻生活之后,他觉得自己对这种感觉已经熟悉又适应了。

J喜欢现煮的黑咖啡,可是在日本咖啡馆能买到的要么是寡淡的美式咖啡,要么就是少得可怜的一丁点Espresso。于是J在家里咖啡机的程序里设置了“我的最爱”,那是两份水量的长Espresso。

但珍喜欢的是加糖的Cappuccino Single,每次珍用过家里的咖啡机,她都不记得把按钮切换回来。刚结婚的时候,J总是忘记珍曾经使用过咖啡机这回事,常常在半梦半醒之间就按下了煮咖啡键,刮完胡子回来对着一杯Cappuccino时就更恍惚了。如今J已经习惯预热机器后确认模式,“我的最爱”,长Espresso,按下确认,然后再去刮胡子。

这些动作和他们七年的婚姻一样,成了J的习惯。所以当他把一台新的咖啡机放进九层办公室的茶水间时,他还是习惯性的设置了“我的最爱”。每次打开咖啡机后也都会反复确认模式。其实没有这个必要,九层的同事们没有人使用他的咖啡机,每次开机,机器显示的模式都是“我的最爱”。

现在任教的这所大学和前两所不同,这里以国际学生为主。J在十月开学的第一天就发现了这里的巨大不同。那天一早他就着羊角包喝了两杯长Espresso,走进教室的时候,咖啡因带来的亢奋刚刚在体内升腾。他又讲了关于西班牙足球的笑话,然后猛然拉开黑色帽衫的拉链,露出里面红黄相间的西班牙国家队队服。这一次台下不是木然的脸,不少人鼓掌,有人还吹起了口哨。

J觉得很兴奋,那天他的课讲得格外认真。三个小时的大课结束后,他发现自己的腋下已经湿透了。收起用来放幻灯的MacBook Air,J打算从教室的后门走出去。学生们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第四排窗下还坐着一个女生。

经过她身边的时候,J笑着打了个招呼。女生并没有像日本学生一样站起来回礼,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嗨”,就转头继续望向窗外。

回到九楼走廊尽头的开水间,J想起那个女生细长的眼睛,和眉宇间浅淡的忧郁神情。她梳了光洁的马尾,刘海偏分,头发的颜色是泛着蓝光的漆黑。这样的头发,十年前珍也有过。

认识珍,是在纽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假期。那天刚刚下过雪,J去参加一个丹麦同学在长岛开的派对。路上很滑,走到举行派对的餐厅时,J的鞋子全湿了。他在餐厅门口跺脚,一个披散着黑发的女孩在台阶的另一边也在跺脚,她的鞋子也全湿了。女孩的皮肤在门口招牌的灯光下发出暖洋洋的光泽,笑容也很似乎有温度。J看见她的第一眼,心就倏忽一动。

和珍结婚七年多了,J总喜欢看着珍洗完澡在浴室门口吹干头发。她的黑发像一束黑色的花朵,在风中摇曳颤动,散发出他所不能完全理解的美。这两年珍的发量慢慢变少,披散下来不再像以前那样蓬松,有时珍躺在J身边,黑发散落在洁白的枕巾上,J发现里面已经有了丝丝缕缕的白发。

在九楼走廊的尽头,J想起刚才那个女生的黑发,浓密,反射着窗下的光,他的心不禁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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