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工钢铁的保安,你为什么那么怕拍照?

 

最终我还是栽了,栽在环境调查风险防范上。...



最终我还是仁栽了。

在我们即将完成针对河北省钢铁企业为期一年环境调查,离作为项目结束标志-发布调查报告还有5天时间的时候,我在很可能是最后一次去调查我跟进了一年的这个钢铁厂,秦皇岛佰工钢铁有限公司的时候,被企业的保安找了麻烦。

我一直以为自己在环境调查中的防范措施做得还行,甚至牺牲掉自我防护,至少还没有出现过与企业人员直接起冲突的情况。

周日,也就是7月10日,发生在河北省秦皇岛市卢龙县石门镇佰工钢铁厂区外围,我以及其它的环保志愿者与佰工钢铁之间的这场可大可小的冲突,确实是我做环保志愿者3年多以来的第一次。

时间是中午13:15分左右,我们又蹭着好空气保卫侠铁杆志愿者的车像以往一样来到这里,先绕着企业厂区观察四周。从外围来看,企业确实如村子里的工人们所说,只开了一条生产线。这一点与4月底我在这里看到的情形一样。

不一样的事情很快就发生了。



在厂区外围的一个塔楼上,有一个保安,一看到我们北京牌照的车就问我们的身份以及来这里干什么。敏感以及敏捷的保安,在我拍下这张照片的时候就到塔楼上打了内部“警报”电话。

我们没有当回事,心想我们离开就没有问题。但是佰工的保安们真的当回事了。

当我们的车行驶到佰工东南侧的农户养殖区时,这儿已经不是钢铁企业的范围,在我们车的前后各出现了一辆车,我们被堵在中间。

当然是例行的盘问,我们从哪里来,到这里干什么,拿着摄像机拍什么。他们并没有这样的权利来盘问我们,我没有配合他们,倒是我们的铁杆志愿者在跟他们解释说,“还没有拍你们就来了”。

他们来的目的是摄像机,他们一定要看我们的摄像机。以我的意思是不给他们看,同行的志愿者说给他们看吧,免得冲突起来麻烦。被堵着,我们确实无法进退。

保安们拿到的是一个没有内存卡的摄像机,在保安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已经把内存卡换掉了,但是还没有来得及放回去备用的空卡。

这些保安真的玩不转摄像机,摆弄了半天才发现没有卡,又开始强行翻查志愿者随身携带的背包,这时候,我特别地生气,当时真的想报警。

保安们在志愿者随身携带的包里发现内存卡的时候,感觉就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庆幸地强行把卡夺走,而实际上这是备用的空卡。

但是他们还是不知道如何来播放这张让他们很兴奋的卡上的视频,当时我特别饿,不想跟这些保安们再这么纠缠下去,这时候最好的办法不是报警找警察叔叔,而是找镇上的领导。

2015年9月底,我第一次来到这个镇上对佰工进行调查的时候,通过佰工公示的环保网格化管理名单,误打电话误撞地认识了镇上的一位领导。

这时候领导比警察叔叔管用。



我给镇上的某位领导打电话说明处境约2分钟后,强行夺摄像机、强行夺走内存卡的保安(大概是保安的头头,这两个强行动作发生的时候他始终坐在这辆车上),他接了一个电话,表情不友善地、不情不愿地说,“让他们走”。

我们终于可以去吃饭了。但是,在走出养殖区的路口,一辆黑色的车一直跟踪我们到镇上的一家餐馆。

保安们为何对我们这样拍拍视频、拍拍照片的人那么敏感呢?

保安们对我们手里的手机或者摄像机敏感,整个河北的钢铁厂都是如此,特别是死而复生的企业。

2016年3月份,断断续续地停产了4个月的佰工死而复生,隶属于河北省政府国资委系统的河北冀物金属回收有限公司注资佰工,前“佰工”现更名为“德胜”。

按理说,死而复生,无论是对企业还是对于被欠薪的工人来说都是好事情,至少佰工复产以来的这段时间,工人们拿到了这3个月的工资。

当然这是抛开具体的环保问题不说,对于佰工这样的钢铁企业来说,不倒下、保持环保设施的运行现状,就是最好的状态了。

在河北省的钢铁企业,能让保安们如此敏感的恐怕只有环保问题了。政府gdp与环保的矛盾,不只表现在新建项目上马时我们所看到的德先生赛先生的辩论、公众对政府监管的不信任,在河北省钢铁行业去产能和越来越重视环保的大环境下,这两者的矛盾始终是像佰工这样的企业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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