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里戏外的易照博

 

易照博绝对是个性格演员,他是那种能够胜任亦正亦邪的角色的表演艺术家,这是他的表演天赋,背后渗透着他的人生阅历。...



取材于朝鲜战争的电影《我是金达莱》刚刚杀青,易照博饰演的志愿军战士二楞给我留下深刻印象。

片场不同于最后的成片,从生活中真实的易照博,到镜头中和监视器里的二楞,角色和演员本人一直融合在一起,就像两个影子,在阳光下完全重叠,这种奇妙的情景真实地呈现在剧组每个人面前。

他一直穿着二楞那身土黄色的志愿军战士棉服,胡子拉碴的,神情里透着二楞的坦诚和心直口快。



他入戏会很深,然后很久都出不来。

在最寒冷的那个夜戏,二楞和石蛋在美式吉普车上有过欢快的瞬间,在监视器里他手舞足蹈,忘情地唱歌、傻笑,甚至站起身来挥舞着手臂,像指挥一个合唱队。

这些细节非常自然,完全符合人物性格和那个特殊情境,其实又来得非常突然,我知道这是他突破剧本的现场发挥。当石蛋为了掩护二楞撞车牺牲,我看到易照博撕心裂肺的哭喊,满含热泪敬了一个军礼。







那个镜头永远定格在我的脑海中,在那个寒冷的夜里,我知道他的体温和热量已经消耗殆尽,支撑着他的力量就剩下那个威武的、有血有肉的战士的精神。他一直扛着那支苏式轮盘机枪,我知道那不是道具,是很重的真枪。

易照博外表粗犷豪放,作为上海人,他的细腻和缜密的一面,会让初次接触的人感到很吃惊。









我知道,他的每一次临场发挥,事先都经过深思熟虑和预演,他遵从揣摩人物性格之后的心灵感受,寻找戏剧冲突中的逻辑性,在这一点上,他非常理性,在表演上的冲动非常合理。

20多天严寒冰雪的日子,从白天略微的暖阳,到深夜的彻骨之冻,一个人在体力和表演状态上需要承受巨大的考验。

我常常在想,一个演员,即便是有良好的愿望演好每一场戏,每一个镜头,但是,在严酷的自然环境中,在疲惫的状态和有限的时间中,说哭就哭说笑就笑不是那么容易。

他和吴其江、王嘉有一场山洞里的对手戏,从愤怒到冲动,再到愧疚,三个人的逻辑关联都在他的穿针引线之中完美呈现,那场戏太精彩了,三个人的表演都达到了巅峰状态,情感饱和度极高。







看着他们的表演,我当时的感受特别深,一个演员的出色之处,无法离开其他演员的同样出色,他们之间的相互映衬,相互影响,是一个自我塑造和相互塑造的过程,一个相互成全的过程。

常常有人说演员会“装”,但是装出来的东西,不要说行家,连观众都骗不了。

石蛋牺牲那场戏下来,易照博路过放着监视器的面包车,隔着车门的缝隙,他还在痛苦地哭着,我知道他需要释放,他积聚的战友之情依然那么真挚地洋溢心中,这一幕是观众无法看到的。

易照博出演的二楞非常本色,但是他绝对是个性格演员,他是那种能够胜任亦正亦邪的角色的表演艺术家,这是他的表演天赋,背后渗透着他的人生阅历,他对朋友对剧组同事的真诚和表里如一,他一丝不苟的戏剧思考。

他身上电影人的精神就是心和情感体验的真实过程,正如他在感觉不对的时候问我:“生掰呀?”

他杀青的那场戏是在雪地里拉着爬犁,我在对讲机里对他和背着吴其江的陈建飞说:“要有负重感”,说完我就知道说错话了,在没膝深的雪里跋涉,还用装负重感吗?







那场戏下来,易照博对我说:“我拉爬犁怎么样?像狗不?”那一瞬间我特别感动,勉强地想对他笑笑,这个微笑的努力最后还是失败了。在剧组里,他一直是个乐天派,每天给大家带来欢笑,我一直无法真实地分辨出他是在戏中还是戏外。

在剧组杀青的那天,易照博和陈健飞陪着男一号吴其江走到了最后,他们两人杀青之后,其江还有最后一个独白镜头,在这个间隙,我和他们依依惜别,合影,几个大男人都眼含热泪,一切尽在不言中。



好人,好戏,好拍档;真实,真挚,真性情,这些都是成功的前提要素,初次近距离与易照博朝夕相处,我们把相处的记忆留在海林的冰雪中,以至于回到深圳,走在温暖的阳光下,耳边还回荡着他爽朗的笑声:“喝伯大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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