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走河西——风雨晴雪抵凉州

风雨晴雪抵凉州，云天山水诉无常。...







文 / 窦鹏

某一天，一起吃饭时聊起敦煌，三个人立马拍板说端午节咱就走。大家一致赞成赶紧行动，事情计划越久越容易泡汤。

说起丝绸之路，三年前，我们曾自驾到了天水，但此行一搁就是三年。2000年大学毕业那年，我独自去过敦煌，真是时光悠悠。这回我们发大心，要走走河西四郡直接到敦煌。

西安到敦煌单程1700多公里，开车路上往返路程至少要四天，漫长的旅途我始终有点担心能否成行。

在朋友的催促之下，简单分工，男同志负责行车路线及踩点、我负责基本行程草案及预订住宿、朋友负责吃喝玩乐信息搜集。然后，量力而行掐了个距离在适当的地方下榻，并顺便游览当地，就形成了这个路线：

西安—武威—敦煌—嘉峪关—酒泉—张掖—陇西（定西）—西安。

说说第一天的经历。

按计划，三点起床，四点出发。闹钟一响，看看窗外还在下雨。昨天的雨一夜未停，还能去吗？商量说晚点出发吧，天稍微亮点安全。我开始刷微博搜天水、兰州、连霍高速信息，有人说天水某隧道昨晚发生事故，夜里堵在高速上，幸好带了吃的。再刷微博，四点半过后甘肃高速官方微博发消息说道路已经疏通。正好天也蒙蒙亮了，雨渐小，五点出发。

一路上，雨都不停歇。车快它更疾，也不能太快。到了眉县，还能看见向东飘走的灰云。朋友说，会不会一路下雨到敦煌啊？宽慰她，不会的，翻过秦岭，带你到天水看晴天。其实，我也没把握，就只是一种期许啊，期许。

连霍高速宝天段无数个隧道，灯光昏暗，更人困顿不已，强打精神控制着方向盘。

九、十点钟，穿越天水，果然雨水渐歇，蓝天白云，大家都兴奋起来，拍照的拍照看风景的看风景，再也不担心下雨了。

一会儿，山转过弯，眼前浮现出一幅水墨画，如灰色的山岚隔着层雾，渐次层叠、别出心裁；一会儿，白云惹人，莲云朵朵化作狮子云、游鱼云、双龙并首云、仙女云、苍狗云、青蛙云等等。

各种各样的云是看也看不够的，说也说不尽的。只有亲临其境，才能感受到它的美。快出秦岭了，谁又扯了一把巨大的蘑菇伞浮在我们顶上，真是让人体会到蔽日穿云越山的奇妙。

过了天水，天又慢慢阴沉起来，黑云成团，看起来前方又要下雨。下午路过兰州城，此处高速限速提升为时速120公里，车们似乎跟倾盆暴雨发飚，一个个开得飞快。山城兰州黑压压一片，暴雨如注有倾城之势。出城北上，雨区渐渐缩小，变成时雨时阴。

下午四点多到达武胜，在服务区稍事休息。我的裤子在风中飘摇，腿冰凉，整个人都缩起来了。朋友光脚人字拖、短裤，脚趾冻得通红，她不得不扯出长裤、布鞋赶紧换上。话说上车就开暖气吧。再次启程，直奔今天的目的地武威。开了暖气，一下子活了过来。转过山坡，迎着玻璃有白色在飘舞。“快看，下雪了！”我一声惊呼。两位同志都不信，说不可能。再看旁边的大山，草地也渐渐蒙上了白色。于是，坐车的人纷纷拿出相机、手机哗哗地拍照。

山路爬坡，下坡非常陡且长。单车道，前后左边大都是笨重的大货车，气喘如牛,无比谨慎，只能跟着啊，速度到了30、20。看到标牌才知，这是著名的乌鞘岭，陇中平原和河西走廊的分界线，年平均气温-2.2℃，幸运的话能碰见6月飘雪。结果就让我们幸运地碰上了。

人不能不敬畏自然的伟大造化，天突降大雪，车们无比虔诚地低缓行驶，此情此景还有气势有如进藏朝圣的信徒。翻过乌鞘岭，下了25km的超长坡，路边有少数民族的房子。原来是天祝藏族自治县，为什么藏族住在这么神奇的地方？

过了乌鞘岭，路变成普通的乡村公路，坑坑洼洼很不好走。又碰见了大雨瓢泼，一直泼到武威附近。

下榻之后，去觅食，在凉州市场找到了于老四搓鱼。知名老店很牛气，没有菜单只有两种饭。搓鱼两种吃法，白菜粉条炒肉、茄子辣子炒肉，一碗10元。一碗搓鱼上来，大家都感叹量好多啊，菜肉也丰富，大块的菜、大片肉，这里的白菜、茄子、青辣子都带着甜味，很香甜。吃下去一碗搓鱼，肚子就没地方装别的美食了。武威城市不大，风却很大，吃了饭就又下起雨来，路过广场跟马踏飞燕雕塑留了个大风吹的影，赶紧回宾馆。

总结这一天：“

五点天未亮出发，中雨。——翻过秦岭到天水境内天晴朗，白云蓝天如诗如画，看也看不够。——兰州大雨倾盆，黑云压顶。

一路上，灰云飞，白云飘，黑云聚，种种云。不远处一团黑云，必定大雨。乌哨岭遇见大雪，雪山祁连，简直像假的。青山，绿山，黄山，红山，雪山，蓝山，述不尽……

风雨晴雪抵凉州，云天山水诉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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