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城居山隐「3」:人生就是一场欢喜的狭路相逢

 

我们始终期待着,在发芽的茶屋,若欢喜地遇上温暖的事、美好的人,其实花开之日,或许并不太遥远。...





2015年7月1日,“发芽的茶屋”诞生了。就像门前新生的含苞荷花、含羞草、茉莉、花叶络石、驱蚊草、太阳花和常春藤。茶屋在这个即将扑面而来的酷暑,尽情深嗅着山里潮湿的泥土味,破土而出只需一瞬的时间。

张大曼是第一个把梦想放进这座山中小屋的陶艺师。她说:“人生就是一场欢喜的狭路相逢。”

1983年生于上海的张大曼,如今大部分时间都在过着山里人的生活。离开“野兽派”后,她背上行囊,重拾对陶艺的执着,回到最初梦想的地方。也许,只有自己做了老板才能自由地掌控灵活蹦跃的高度;也许,只是捏着捏着泥巴,梦想是可以穿梭成现实的。这份勇气把她推上了创业潮,如今,她在上海市中心的一条安静的林荫小道,用一间连阁楼也只有9平米的沿街小店,展售她所有的古灵精怪与匠心一格。而在莫干山,她把“孤独的狮子”等为名的杯、盏、陶塑小品安放进了发芽的茶屋。这些作品与黄茶邂逅,与客人对望,我始终相信,被倾注感情的作品是富有生命的,当它们被新主人带走的那刻,何尝不是一场欢喜的狭路相逢呢。

也许,生活就像这些杯盏,本来就各有各的样子,城里山外,好的坏的,你的我的。回首再看,在这场狭路中欢喜就好。



因发芽的茶屋而缘起的这场相逢中,我还遇见了一个浙江理工大学毕业的可爱胖男孩:鲁小生。当热爱植物的插画师进山后会发生什么?他给了我答案。他与女友莞歌的如胶似漆是最令人羡慕的校园恋爱。即使进山采集植物样本,看那合理分工和意趣相投的默契样子,绝对是单身狗们最嫉妒的一对。当他们得知发芽的茶屋开业了,化身为鲁小生经纪人的莞歌立马提出要帮我们绘墙绘。无奈我小店20平,放茶放陶艺以及镶窗之外的余地,基本就是最小限度的留白了。可我一转念,开始思考起了茶屋的意义来。

这条发芽的茶屋所在的创客街区一共只有4个门面,但是愿意把自己才能展示在一处,愿意把倾心作品拿来创业的年轻人大有人在,这不是空间就能束缚住的。这处发芽梦应当是属于莫干黄茶的,属于两个上海小姑娘的,也是属于张大曼、鲁小生和更多大有能量的年轻人的。

如今,茶屋的留白之处就挂着鲁小生画作。画中,在一把竹椅旁,院子中的常春藤旺盛攀爬着,几乎就要冲出画框了。

除了安置梦想的作用外,茶屋的本职更不能懈怠。招牌的莫干山黄金茶自然是最受欢迎的。当然,无论是涩水皇茶、高山有机茶还是斯里兰卡红茶等等也都会随着我的每一次旅行归来出现在店里。也许,客人在不同时间于店中品尝到的饮品虽然名字相同,然而茶叶也许是不一样的,一切都靠缘分。唯独莫干当地茶不会变。



其实,这20平的空间真的不算大,憩息的空间最多只够容下10人秉足长谈,聊黄茶,忆莫干,说你我的故事。我在墙边的书架上零星放着一些书,除了最近喜爱的几本外,甚至还有儿时的全套漫画。

不过,自从得知一本《穆斯林的葬礼》被卖掉了之后,就陆续有客人买书了。对于这一点我真的挺惊讶的,甚至对着芳芳(茶屋的店员)倒吸过冷气:“你怎么可以把我的书卖了呀!”没想到芳芳还挺得瑟地回了过来:“客人一心想买呀,还在原价的基础上加价了呢!”如今网络如此发达,买本新书何其容易。之后我才发现,通过一本书,把这积满思绪的山里生活读到了回城的路上,这不也是一场欢喜的狭路相逢么。我再也没有阻止过这场缘分。

但有一本书我是绝对不会卖的,就是当初我们进入这座封尘的民国蚕种场时,从一个旧箱中,翻出的一本已泛黄的英文圣经读本。遥想光绪年间的莫干山被一位美国传教士开启的历史,总觉得这本圣经好似一根线,牵住了光阴的溜走,也让我们缓下脚步来回头念想。



我们的梦想正在发芽,在真正开花之前,还需要太多的精力去经营去维护。茶屋始终肩负有两个使命:一个是让莫干山的黄茶被更多人所知,另一个让是当地人可以在这个空间内通过工作而对本地文化物产富有热情及创新力,并可以共同加入创业的队伍。

我们始终期待着,在发芽的茶屋,若欢喜地遇上温暖的事、美好的人,其实花开之日,或许并不太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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