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猫瞳（1）

你，是否看过镜子里的，猫的眼睛呢？...



“人们常说，猫的眼睛里，有彩虹。”



我放下手机，抱起伺候了五年的主子，盯着它的双眼。四目相对，它不满地眯起瞳仁，喷了我一脸小鱼干的腥气。

所有养猫的人，迟早都会变成猫的奴隶，尽心尽力地伺候主上每日的饮食起居，它却依然对你爱答不理。而假如你不幸地像我一样，选了黑白花猫这种在“最不好饲养”及“脾气最差的猫”排行榜上常年稳居榜首的品种，那么恭喜你，等着半夜被咬醒给主子喂食吧。

可现在想想，那样的日子，还挺美好的。我摁灭了在一片黑暗中显得那么突兀的手机屏幕，躺倒在了床上，把主子搂在怀里，周围的一切逐渐变得清晰，我瞪着漆黑的天花板，在脑中临摹灯罩的纹路。

如果当时没有搬家的话，或许我们的主仆生活还会平静地继续很久。

把时间倒回到2014年，那时我还在帝都四环边上的一个普通小区租房住。事先请了2天假的我正在电视机前欣赏着世界杯的决赛。随着第120分钟梅西的射门偏出，主裁判吹响了终场的哨声，但很快就被德国球迷们的欢呼声淹没了。


作为一名阿根廷支持者的我也从沙发上站起来，冲着电视大吼大叫。直到手机震动着砸到我的脚上，我才发现，有一通电话在这个时候打了进来，来电号码是房东的。

慈祥的女声从扩音器中传出：

“喂，是小Z吗？不好意思这么早就给你打电话，真是打扰了。”

“哦，没事，我...我刚起。”

“那就好。嗯，我说啊，咱们的租房合同二十号就到期了是吧？”

“是吗？那我回头把下个季度的钱给您打过去。”

“不用了，那个，是这样的，我儿子今年也该大学该毕业了，他还是想回国发展，在北京有个住的地方就比较方便。所以这房子我恐怕...”

“唉，那我尽量想办法搬吧，您好歹也提前跟我说一声啊，现在我搬出去连住的地都没有。”

“哎呀真是对不起，你说说，这臭小子要回来也没跟我商量商量，昨天发了条短信，我才知道，这不赶紧就和你说了吗......”

我拿起手机准备摔在地上，又想了想，转身对准沙发，掷了出去，吓得一旁睡觉的主子翻身窜上了书柜。我瘫软在靠垫上，捡起手机拨通了搬家公司的电话。



一周后

我坐在自家房子的地毯上，看着主子伏击不知从哪里进来的蛾子。

没错，是我家在帝都的房子。

其实，早在我还不怎么记事的时候，父母就买过一套房子，并带我搬了进去。可没过几天，我们就以搬进去的速度，又飞快地搬了出来。此后几乎每个周末父母都会回去看看，但我自从上中学后，就再也没有踏入过那个小区。如果 不是搬家时在父母会老家前留给我的箱子里找到了房产证和钥匙，我几乎都要忘了，不，是已经忘了这栋公寓的存在。



虽然楼还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建的，不过周围的市区都很现代化，地段也出奇地好。三环的四通八达让生活比以前方便了很多。公寓经过简单的装修和打扫后也有了一丝家的感觉，这样一个三居室我们一人一猫住起来还算挺大呢。

这次的迁徙似乎并没有对我的生活有什么大影响，一切看起来都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除了......我家主子似乎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准确地说，是它的眼睛，变了。



如果让我挑两件我最后悔的事，那么第一件绝对是搬到父母留给我的公寓里；第二件则是没能早点发现猫的变化。

..........

（未完待续）

明天还会有一更

*图片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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