暧昧怎么让人上瘾？

“他暧昧成瘾，你却走了心”...





我随姥姥长大，自小接受的就是中国最传统的思想观念，当然，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就变得那么不传统了。姥姥家生活的街道没有青石板路，也没有马头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条水泥马路，两车相遇的时候还得有一辆让到路边，街道两旁是各家商店。姥姥家是卖鞋的。

我们如今痛斥大家对于离婚的偏见，但在姥姥家的那条街道上，离婚始终还能成为茶余饭后的话茬儿。小时候的我也经常穿梭在这些唠家常的妇女之间，有时候她们来了兴致，还会用搪瓷缸盖儿伴奏，让我给唱一段戏，不过后来姥姥就不让唱了，因为我唱的是青衣——戏曲里的女性角色。现在回姥姥家的时候，同街的那位妇女还抱着小孙子，笑着让我赔她的搪瓷缸盖儿。

小时候我觉得姨妈是个可怜人，对于那位前姨夫我自小就有很深的恐惧感，总觉得他像恶魔一样凶，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他们离婚了。直到现在，我们一家都对这件事绝口不提，我甚至都忘了他叫什么名字，好像姓戴。从那时候起，我觉得婚姻神圣而庄严，甚至是一个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爱情也是。

我的好朋友小硒和我一级，大四，长期主动或被动单身，虽然她已经换了差不多五个男朋友了（传说要分手七次才能找到真爱，她快了）。因为某一段可怕的恋爱经历，她下定决心此生不找比自己年纪小的对象。直到某一个我看起来并不太帅，但她觉得帅入天际的学弟出现在她生活里。

学弟是异校，在一次活动上认识，小硒只把他当好朋友，但学弟却在WeChat上撩起她来。小硒毕竟是下过决心的人，也见过世面，自然不会被那一套撩妹技巧撂倒。

某日学弟邀请小硒一起去南锣，那时候的南锣还接待团体游客，白天水泄不通，所以学弟贴心地提议晚上再去，小硒没有多想也就答应了。走在路上的时候，学弟自然地牵起了小硒的手，毫无防备的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着“完了！”（这些都是她事后向我娓娓道来的）。小硒说，谈过那么多次恋爱，牵过的手没几次，更别说能让心里一震的牵手，她知道自己动心了。

小硒和学弟表白了，在我看来她是中了圈套了。学弟是个暧昧高手，所有的撩动都点到为止、隔靴搔痒，也就是碰上小硒，若是遇见的是个纯洁的小姑娘，大概三天就缴械了。表白的结果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学弟的回答是：“其实我们这样就挺好的。”小硒觉得WTF，怎么会失手。于是出现了无数次小硒生气，学弟来哄，再生气，再哄的戏码。来回多次的拉锯战后，小硒终于挑明：要不在一起，要不别联系。学弟没有直接给答复，但是小硒又莫名其妙地被哄好了。

我不知道最终他们是怎么不了了之的，只记得某一晚，小硒和我待到凌晨三点。我们坐在台阶上，她没有哭，也什么都没说，我也觉得没必要说什么。后来我从交叉的朋友圈中发现，他同时和几个人关系都很好，我不敢说他们是在暧昧，但至少友达以上。

被暧昧像吸毒，想戒掉却一再被击溃防线。每从一段暧昧里脱身，都像一次重生，要经历蜕皮、剔骨之痛。

——暧昧怎么让人上瘾？

——我又如何知道，大抵是太想爱了吧。

王铁蛋

2016.9.6终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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