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祖善和谭盾应该如何沟通

谭盾在电视访谈节目里拂袖而走是十几年前的著名事件，问题的原因表面上谭盾表示他和卞祖善不在一个水平上无法沟通，...



谭盾在电视访谈节目里拂袖而走是十几年前的著名事件，问题的原因表面上谭盾表示他和卞祖善不在一个水平上无法沟通，而实际上这是一个新旧音乐观念矛盾的问题。事件虽然过去了十几年，但今天这个问题仍然存在，仍然很有聊头。不过，这里我们要把焦点放在新旧音乐观念应该如何沟通上。

所谓音乐观念是什么，说白了就是我认为音乐应该是什么样。正如卞祖善所表示出来的观点，音乐就应该如普罗科菲耶夫所代表的古典音乐那样。而在谭盾这样的先锋音乐家看来，这只是音乐的一种，而更“高级”的音乐应该像他自己的音乐那样，或者还有包括众多先锋音乐家的那样。所以，要评价谭盾的音乐就要用先锋音乐那套系统来评价，否则就是如评价《梁祝》那样的双重标准。那么如果卞一定要按自己的方式来评价谭的音乐怎么办？

首先要搞清楚状况，这样实际上是在评价先锋音乐系统，只是在借用谭的音乐来评价先锋音乐系统，其真正目标是先锋音乐系统，而不是谭的音乐。其次，卞在以什么样的立场来评价先锋音乐系统？是人类普遍的音乐观念吗？当然不是，它只是古典音乐观念的立场。这其中还有一个错位是他误以为古典音乐立场就是人类普遍的立场，因为先锋音乐系统违背了人类的普遍立场，所以应该被批判。所以，如果大家都有自知之明，明白我只是代表某个群体的立场，这之间的对话只是某个立场和某个立场的对话，恐怕这样才是更合理的沟通方式。就像物理学中的原点都是假定相对的，实际并不存在。先锋音乐也不能代表人类的普遍立场，几十年以后先锋音乐也会像流星一样被另一个“宇宙原点”观测。

具体一点说，古典音乐是古典时期人们的共同价值体现，先锋音乐是当代严肃艺术家的价值体现（当代的另外一部分恐怕已经被流行音乐代表了）。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时代的音乐可以代表古今全人类的音乐。所以在这种新旧音乐沟通的时候，要把眼光放得更远一点，因为真正代表古今全人类音乐的一定不是某个时期某些人的音乐，而是古今全人类各个时期所代表的总和，也就是全部加起来才是所谓的“宇宙原点”。而人在历史长河中对于未来的音乐完全无法预知，更谈不上代表，眼光要放远所能做的至少不必如卞那样言必古典，也不必如谭说的不在一个水平无法沟通，在很遥远的距离看来这样的水平差距恐怕也就是一个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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