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散文 猜猜我有多爱你

 

中国天柱文学社|原创散文|《猜猜我有多爱你》|作者:王莉莉...

作者简介中国天柱文学社

王莉莉,笔名幽谷百合、快乐妈咪,安徽六安人,高中高级教师,热爱文学和健身运动。作品猎及小说、散文、诗歌,作品朴实,语言灵动,发表于多家文学杂志和报纸。





小兔子说:“猜猜我有多爱你。”

大兔子说:“哦,那可猜不着。”

深夜,被女儿的梦哭声惊醒,我猛地跳下床,光着脚跑到她房间,躺到她身边,抱住她。

“妈妈!妈妈!”她还在梦中一个劲地哭,小手攥得紧紧地,身体蜷缩在一起。

我轻轻拍着她:“妈妈在这呢,是不是做噩梦了?”

她醒了,“妈妈!”一下子抱紧我,然后伸出手摸摸我的脸,又钻到我怀里,紧紧抱着我。

“做什么梦了?”我轻声问。

她使劲摇头,不说,像只小绵羊蜷缩在我怀里。

“是摔跤了吗?”她摇头。

“被大狗追吗?”她还是摇头,沉默了一会,黑暗中抽泣一下,“妈妈,我不说。”

“是……”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轻轻拍着她,“梦到妈妈死了吗?”她更紧地抱着我,在我怀里点点头。

我笑着说:“妈妈小时候也做过这样的梦,没事的呀,梦反梦反。”

她点点头,抽泣了几下,又沉沉睡去。

黑暗中,我想起小时候,也被这样的噩梦惊醒,醒后的胆战心惊:青青麦地,漆黑的棺材,湿润的坟墓和棺材里躺着的爸爸。梦境中锄头和铁锹挖掘坟墓的声音清晰刺耳,有人要将棺材盖合上,而爸爸就躺在里面,我哭,使劲地扑上去,手臂和双腿却毫无力量,挣扎着哭醒……

醒来,听到隔壁房里爸爸的鼾声,那鼾声成了最动听的音乐:忽高忽低,忽而断开,在若有若无之时又一阵排山倒海……爸爸的鼾声赶走了噩梦带来的心悸。梦境的产生是源于一种恐惧吗,还是梦境本身就是一个提醒?在最平淡的生活中以梦境的形式展示惊涛骇浪,在体会了无力挽狂澜的无助之后,让人更迷醉于真实生活的芬芳。

那夜,窗外一树一树的槐花盛开,洁白如雪,香甜似蜜……

早餐时,爱人开玩笑地问女儿:“昨晚到底什么梦把你惹哭得哇哇叫?”

女儿低下头,再抬头时眼圈又红了,她看着我,想说嘴角却牵扯着几丝颤抖……

我赶紧打岔:“好了好了,不说了,不就是梦到妈妈死了嘛,这意味着我会长命百岁,好事儿连连呢。我小时候梦到你姥爷过世了,现在他老人家不是强壮得跟牛一样!”我开着玩笑,心里有一丝暖意被触动。

梦境让她经历了一次生死之别,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最亲的人死亡——死亡,多么冰冷的字眼,哭泣或是挣扎都无能为力。即使真实生活的阳光已经普照大地,她亲爱的妈妈就坐在桌边对她微笑,她也依然能感受到梦境的阴森恐怖。在她阳光明媚的生活中,这突然闯入的噩梦真的是吓着她了,那么,这个梦是在提醒我们吗?不妨把梦境当成一场劫数,那么劫后余生的我们将会更加珍惜每一个日子,把每一天的光阴都擦拭得熠熠生辉。

那之后,我们都没有再提起那个梦,也无须再提。

这时,小兔子看到黑沉沉的夜空,没有什么比天更远了。小兔子说:“我爱你,一直远到月亮那里。”

大兔子说:“我爱你,一直远到月亮那里,再从月亮回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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