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荒一推|剧集《火花》

 

但他们都理解对方,也离不开对方的理解。这是种扎得很深的羁绊,一辈子有过一次,生命会完满很多。...



去年,日本漫才师又吉直树发表处女作小说《火花》,获得芥川龙之介奖。芥川龙之介奖是日本文学的重要奖项,又吉直树本来非作家而是漫才师,《火花》是处女作。这些信息使我很关注《火花》,它一定有独到的过人之处。得知由小说改编的同名剧集出来时,很快找来看了。

(插播一则名词解释:所谓日本的漫才,你可以简单类比为熟悉的说相声,都是主要通过口才逗乐观众,但和说相声有很多不同,最明显的区别我觉得是漫才比较省话筒,两个人才给一个麦克风,其他的不同,你看完《火花》再了解了解下就会知道。)

日剧《火花》共十集,每集时长大概在50分钟,由几个导演分集拍。这些导演本身都是拍电影很厉害的,用了很多电影的剪接和拍摄手法。长镜头和特写的运用,特别适合观者体会剧中人物的情绪和感受,那种感同身受的共鸣快感自然而然俘获你的心。

整部剧的氛围是真实。人与人之间的各种关系、日常的各种嘴脸,人物的挣扎、尴尬、惭愧、无奈,都和生活的经验那么贴切。它时不时会拨动你心中那根共鸣弦。

 
《火花》这部剧有很多细节呈现人的存在,可以窥见人物灵魂。有四个地方想说。

#one 神谷在公园通过训斥激发黑人小哥尽全力表演击鼓:

海边的漫才表演,神谷指着每一个观众说着“下地狱”,用咒骂的反讽方式表达对主办方和观众的不满。一旁的漫才后辈德永被神谷的真实自由状态所吸引,几杯酒后拜其为师。说是师徒,其实年龄相近,朋友的成分更多得多。

神谷约德永散步聊天,来到公园,一位黑人小哥在大树下作击鼓表演。似乎因为无认真的听众,小哥表演松懈,击鼓不带劲。神谷经过一听,极为不满,大声斥问小哥,训诫他的不卖力。小哥在神谷的刺激下,拿出全力击鼓,鼓声节奏震撼,神谷很高兴。在鼓声的节奏下神谷指挥击鼓快慢,重复念诵两三句即兴想出的口号,越念越激情,神谷疯魔的跳起来。路人在鼓声和口号声的吸引下,驻足。这时天下起了大雨,路人躲雨散了,黑人小哥没有消停击鼓。

那两三句口号象征着尽全力的、不遗余力的、疯魔的表演创作状态。剧终时,神谷不断地喊了起来。

#two 德永在送行前的最后一次路演给吉他小哥投了钱后哭着跑离:

吉他小哥跟德永租住在一栋公寓里,靠路边吉他卖唱。他请求德永在路边遇到他表演时,当个托给他的吉他盒里投钱,等回到公寓,吉他小哥会把钱还给德永。两人都是漂泊闯荡经济拮据的年轻人,同境相惜,可能这样德永勉为答应了。

但以德永的性格,他其实不喜欢这样子,有一次吉他小哥来还钱时,德永跟吉他小哥说了不想再这样做。

后吉他小哥因父亲生病,无法继续留在城市,得回乡下。乡下哪有条件哪有地方给年轻人弹吉他卖唱?关于吉他唱歌梦,小哥无奈无力。德永给他送行,巴士还未启动离开,德永问可不可以最后唱一首歌。吉他小哥弹起了吉他,扯起嗓子唱了起来,泪一直流。德永打开钱包,给吉他盒投钱,投完跑着离开,泪一直流。

吉他和歌声,充满了离别的路边。

#three 神谷对电视中德永的漫才表演不置一词,德永不出声的落泪:

神谷带着德永到女友家吃晚饭,火锅。此时的德永和他的漫才搭档已经在电视表演,开始有名气,赚到钱,受观众欢迎。电视上正在播放德永和他搭档的漫才表演,神谷女友旁如无人看得哈哈大笑,笑声爽朗。

神谷兀自舀饭菜吃饭,不置一词。像是电视表演不存在。德永看到师傅对他漫才表演的这个态度,难过的不住流泪、啜泣。

为了延续生计、追求漫才事业的平台发展,德永和他搭档需要满足电视台要求、追求观众,在他们的漫才表演中舍去了一些很重要的特质。

神谷的沉默,是批评德永对漫才事业的某种舍去。德永的难过是意识到了这种舍去,即使上了电视受到欢迎也无法得到师傅的某种认同。

德永反过来也批评神谷的颓退和模仿。神谷把他的模仿当场舍去。

但他们都理解对方,也离不开对方的理解。这是种扎得很深的羁绊,一辈子有过一次,生命会完满很多。

#four 步美走远后德永奔跑着在无人街上不停嘶喊,喊“我喜欢你”:

步美跟德永是一起在便利店打工时相识的。从便利店辞职后,他们有时候还会见一见,步美会给德永剪头发或染发。她的梦想是成为顶级专业的化妆师,他的梦想是在电视上表演漫才。她说等有名之后,两个人会在电视台相遇。

德永细腻善良、真实美好,但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情感。最后一次德永去染回头发,步美说她快要去伦敦留学进修了。德永欲言又止,最后憋出的一句话变成了“你一定要幸福哦”。

也许是德永日夜埋身于漫才,也许是德永认为自己是还给予不了幸福的人,也许是德永不善于表达,也许是德永的性格和命运。也许是德永以为永远都可以这样子时不时去步美那理发,见见面,说说话。

步美道声别,走远了。德永在无人的街道,疯狂地跑了起来,扯着嗓子不停嘶喊着,喊出一句“我喜欢你”,嘶喊着跑进了夜里。

干净,又错过的爱情。

PS:1、主题歌好听。

2、吉他小哥唱的歌也不错。

3、老规矩,下载链接,消息框回复“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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