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第二天,让我们祝生活在武汉的隐形人们节日快乐。
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这并不妨碍我对你的祝福。...
看过一篇文章,讲述的是一个热爱旅行的人,随身会携带一个铝制饭盒,里面放着些许干粮。有次,他席地而坐,在墙角晒太阳,有路过的人向饭盒里扔钱。他笑,自己俨然已经变成一个真正的流浪人。
他说:“流浪在多数时候,并不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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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人的生活环境。(图/Damon)突然想到红极一时的“犀利哥”,看过一篇关于他的深度回访,被社会温暖过后,他的生活又恢复往常,继续流浪,继续从前。
多数流浪者,都有着无奈的隐痛。从流浪那一刻起,他们已深谙宿命的意义。
在一个大国的人口名册中,流浪人口是一个敏感词汇。他们存在,但他们却隐形。老人常说,流浪的人就像浮萍,没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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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人的生活环境。(图/Damon)与摄影师Damon第一次见面,我脱口而出“流浪汉”三个字。
他对我说道:“不要这么称呼他们,应该叫隐形人。”
在《国家地理》以摄影师身份工作了两年,而后飘到上海,他接触到帮助城市隐形人的公益组织。
“我热爱自由,所以注定漂泊,偶尔,看到隐形人,我会想到自己。”他心里一直有一个想法,就是为隐形人拍一张个人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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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人的生活环境。(图/Damon)而后,他飘到武汉。
2016年7月,他终于开始实施自己的想法。
拍摄过程比想象中困难。隐形人有自己的世界,他们多数并不理会时下的社会逻辑。
他们警惕,提防任何一个闯入他们世界的人。
他们敏感,害怕受到伤害。
Damon花了很长时间与隐形人建立信任关系,好在,事情进展到后来都很顺利。
拿着自己的个人肖像照,隐形人们很开心。
很喜欢周笔畅的一首歌,《号码》。
每个人都是号码
擦身而过总记不下
我在人海之中
找一朵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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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人的生活环境。(图/Damon)人生海海,因为相遇,一切便有了意义。
隐形人也许一直会是隐形人,但至少,他们的回忆会因为一张照片、一点温暖而多一些色彩。
以下文字,摘自摄影师Damon的拍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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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7.13 地点:武汉市硚口区
隐形人:宜昌大哥 宜昌人 80年代在山西部队里当过工程兵
宜昌大哥是第一位被我记录的隐形人。
遇见他的时候,他呆坐在天桥下属于自己的小床上。
我主动和宜昌大哥聊了起来,得知他刚刚出院一个星期,现在走路都需要拐杖。
他没有家人亲友的照料,独自一人。我问宜昌大哥,你有自己的照片吗?
宜昌大哥告诉我,之前入部队的时候有拍过证件照,后面也不知道放到哪里起去了。
我说我为您拍摄一张照片吧,我是一位摄影师。
宜昌大哥说也想看看自己流浪了这些年后,如今的样子。
从宜昌的大哥的照片里,我并没有看到他对现在的生活的烦恼,反而让我感觉到宜昌大哥笑容里的朴实、快乐。
收到了相片,他激动地说太好了!
从床边杂乱的物品堆里,找出一只半新的皮包,很是珍惜的将相片放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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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昌大哥写出自己的一个心愿:我想有一个正常的身体。▼
2016.7.18地点:武汉市硚口区
隐形人:小威 安徽人 曾经是一名杂技团演员 宜昌大哥的好朋友在90年代的时候,一场演出事故导致小威的腰部神经坏损,杂技团老板没有把他送到医院去治疗,而是把他一个人留在一个陌生的城市里。
他说自己一辈子都没有拍过照,还不知道自己在照片里是什么样。
小威的眼睛不太好,他拿着相片,看了一两分钟,笑着对我说,把我拍的可帅了,可我也没有东西能够给你。
摩挲着照片,他说这以后就是我第二个珍贵物品。
我问第一个是?小威笑了,说:推车小床。
▼小威和自己的推车小床。
拍摄小威时,天空下着雨。我看到小威被雨水浸泡的腐烂的双脚,内心狠狠揪了起来。
我到最近的药店,为他买了医用酒精和棉签。
摄影师Damon说,这次拍摄行动会一直延续。
来撒亦会持续关注这一拍摄项目。
文|hippo
图|Damon
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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