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两腿发

2016年///299期//黄靠出品...

他在屋顶坐了9个月

每天拉开窗帘，放进来一些公蚊子

赎罪的心

像个父亲那样记载

为之祈祷

偶尔，放一些母蚊子和他的血出去

看麻雀带来挽歌

桉树长过阳台

作为我们家的首席理发师

丫头从来买烟埋怨过我的手艺

我也没有让他失望

大街上奇形怪状，还是自己剪好看

我顺便告诉她一个故事

8岁那年，我外婆带我赶集

发廊里贴着陈百强年轻的脸

邻居老哥依样画葫芦

剪了一个回家，第二天就没了

那会我们都穷别说电吹风

连电都没有，那像现在

自己家可以开个理发店

她表示同意，脸红得就像窗外的云我坐在落叶下等车

大概是今天我有点酷

一个女人穿着笔挺的牛仔裤

害羞地看了我几眼

我喜欢她的腿，一只撑地

另一条稍微抬起轻轻蹬地

如果是三五年前

我可以询问她的联系方式

发展这世间的所谓爱情

我不能这样做了

只能抽烟，专注于抽烟

她冲我撇了撇嘴角

一阵风扫过来

两条雪白的大腿跑过去

一个男人在跑步

穿着短裤，短袖运动衣

载着他发福的肚腩与赘肉

甩开雪白的大腿跑着

我们都低下头去

避开彼此眼神，看地

头上，几片落叶继续掉下来

一位瓜皮帽子的老头

有一位卖学生食品的老妻

没有雪山的回忆

以及一连串浪漫的音符

比如极光和想象

在梦里，语言比现实更残忍

我一直没有公开

像恪守着一些承诺

他三天不刮胡子

烟就会就地过滤一下

进入鼻孔

眉毛一动不动

夹烟的是左手

食指上刀疤高于肉

记载劳动的血迹

英俊是不用刻画的虚构

长在镜子里

或者在他人心里

穿行夜空歌唱的歌者

有不变的老低音

2016.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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