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小四的童年

外甥小四的童年＜随笔＞...



外甥小四的童年＜随笔＞

                            作者：竹子



东北的三江平原一年四季都鼓涨着七色的风，东、西辽河养育着这片黑土地上的芸芸众生。几千年来，东逝的辽河水时刻都在滋润着这里广阔无垠的沃野，周而复始，年复一年……

就是在这广袤的大平原，萌发着春华秋实的繁荣气息，流淌着祖辈相传的理想和信念的粼粼波光，活态民族文化的传承放射出奇异的光华，刀耕火种的父辈们在贫困与苦难中依然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培养下一代人身上，企盼家族庭院中飞起一道光芒四射的彩虹！

每一个村落都昭示着一个世界。

每一个家族都是一个浓缩了的社会。

举目红日近，低头白云垂。

一别家乡三十八载，走过阳光，走过沼泽，拔出嶙峋的足跟，追赶不灭的星辰。对家乡的记意仅存斑斑点点，正是这斑斑点点也勾起我无限的情思。

在那个无计划的年代里，大姐为杜家生了四个外甥、两个外甥女，个个漂亮、健壮帅气。姐夫是一家公司的设计师，建国初就走出了农村投入工作，姐姐和孩子们仍滞留在农村。虽说这地方水土充满了灵气，确也不是每个家族的祖坟上都冒着青烟。杜家、赵家、崔家读书人颇多，杜家四兄弟都肯于苦读寒窗，而最聪颖的顶数小四外甥，圆圆的脑袋晃动的频率极高，浓密的头发发中埋有两个头旋，大眼睛总是随着双眉转动。大人们说：“小四的脑袋像西瓜。”我说：“小四的脑袋像地球，有山有水有河流。”大人们说:“小四的眼睛会说话。”我说:“小四的眼睛像雷达，把尘世间的一切冷暖都看穿了。”

在我上高中时，小四刚刚上小学，常常挂着鼻涕。他学习并不用功，也没必要用功，不经意间就学好了所有的功课，各门课程特别优秀。

跟其它孩子一样，小四爱玩，草中抓蝈蝈、河边捕青蛙，黄豆地里捉蛐蛐……也有与别的孩子不一样的地方，别人做的蝈蝈笼子是尖塔形的，小四做的是长方形，看上去像座精巧的房子。自己穿的小白背心上印上草叶，树叶的图案，浑然天成且永不掉色。他向大人介绍印制方法:衣下垫张纸，上面压块布，衣服和树叶、草叶夹中间，用锤轻轻一砸就印上了。我想，这绝对是他自己的发明，远比古代沈括的活字印刷术简单得多了，当时应该申报知识产权。别的孩子打架他只是远远地看着，从不参与。

小四的聪明全村人都喜爱，父母及三个哥哥更是宠爱倍加，同样犯错误实行"打三不打四"的原则。

我对小四的爱有些另类，不是宠爱，也不是溺爱，更不是亲爱，而是虐爱。每次爱他就是揪耳朵，捏鼻子，拧屁股，啥时弄疼了弄哭了才算释放了我的爱。

在以后的时间里，每逢我辅导他哥哥作文时他却心神贯通首先理解，写出来的小作文也有模有样令两位读初高中的哥哥都赞叹不已。

小四不爱表达，更多的是观察和思考。而一但说出话来则语惊四座。在同一段年龄的小伙伴中四是被公认的“天之骄子”。

不久，我离开了家乡，离开了我最喜欢的四外甥，一别就是三十八年。感谢现代信息工具的进步，失联三十八年后在手机的微信中找回了我的四外甥，现在东北电力大学任职，正科级干部。家人得到消息都为小四感到骄傲，而我且不以为然。因为我常想，如果在小四的成长中能遇到一位真正的导师，一定能将他塑造成一位更高级的领导精英。

松江水波温楚乡，只叙思念勿言殇。

柔风吹得白发落，酒醉尘封卧夕阳。

已发：亚洲记协网、《三亚文库》、中华报道网、《台州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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