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老家的火炉吗?

 

每临寒冬,我总会想起一样东西,那便是火炉。

在我的老家,火炉是一件很普通的物件,几乎家...





  每临寒冬,我总会想起一样东西,那便是火炉。

  在我的老家,火炉是一件很普通的物件,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即便今天,电器已普及到乡村,这种东西还是有着一定的市场。

小的时候,这种东西在我们家是抢手货。兄弟姐妹多,不可能每个人都拥有一个,父亲便只让上学的我们优先使用。学校里,各式各样的火炉汇聚在一起,可谓火炉大展览,圆筒型的,方盒型的,单拎手的,花格子拎手的,还有整个半边都被罩着的,总之,五花八门。即便颜色,也有好几样,有木头本色的,有黑漆漆的,有黄褐色的,有红艳艳的。至于装火用的钵钵,也有几种,有铁皮制做的,有泥土烧制的,还有用废的茶缸、瓷碗代替的。据说,那种颜色很红的,方形的火炉,多半是女人陪嫁的嫁妆,不但做工考究,还用油漆漆过,那是我们很羡慕的一种。

每天早上,母亲把饭烧好了,便铲一些父亲烧的“窑煤”倒在火炉里,上面覆上从锅洞里铲出的余火,再用布鞋底轻轻地踩踩,有时上面还要盖上一片瓦,这样做的目的是,避免上学路上风吹火炉,火势太旺,烧着了我们的衣服,也怕引起路边火灾。这样做的好处是,单衣条裤的我们,整个上午或下午便不再感到寒冷,可以安心地听老师上课了。





  后来上了初中,离家太远,这种待遇便不复存在。每每看着走读生拿着火炉上学,便会不自觉地凑上去,伸出双手取暖。以至,班上的走读生成了大家巴结的对象,只为那一炉温暖。

寒假的时候,孩子们不再上学,火炉便成了家庭成员的共有财产。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谁家的墙跟先到太阳,便一准有一群人靠上去,其时,个个都带着火炉,有抱在怀里的,有坐在屁股下面的,有站到火炉上边的。农村的早饭有先有后,参差不齐,这个时候,吃饭的咀嚼声与人们的谈话声混在一起,很是热闹;而鞋子烧焦味与米饭醇香味混在一起,却常常被忽略,只有当脚板烧疼的时候,才会感觉到。







当火炉不够人手一份的时候,大人们便开始启用另样的火炉——火盆

那种叫火盆的东西,在我们家则不常用。除非家里来了客人,火宕边坐不下的时候,父亲便从床底下拖出来,扫掉边上的灰,放到专门接待客人的厢房去。记得我家的火盆很大,矮矮的火盆架上,是一口用旧的铁锅,可以装进很多窑煤。每次用的时候,母亲总会提醒父亲,过会有柴火,少倒一点窑煤。我猜想,这也许就是火盆不怎么用的缘故吧。





  相对这几种火炉而言,那种火桶则是一件奢侈品,我家有且仅有一个。从外表看,它和其它的木桶没什么两样,同样的围子,同样的桶底,夏季,父亲同样用它装粮食。唯一不同的是,它的内壁有四个衬子,火盆放进去以后,开有花眼的隔层板必须靠衬子支撑着,我们才可站在上面取暖。因为有桶围,这东西很实用,耗材不多,却很暖,常常成为我们几个小屁孩争夺的对象。晚上,大家休息后,剩余的余火,可以用来烘烘我们白天踩湿的鞋子,有时候,母亲也会把她装有做米酒或者发粑的钵子放进去,以加速发酵。

如今,这些东西在老家虽然偶尔继续使用,可是已与我无缘。当我感觉到冷的时候,我会拿出家里那几个精致的电暖器,它们给了我同样的温暖,可是我总是常常怀念那些火炉,就像怀念我的故去的母亲,只是旧物还在,母亲却难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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