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遥说》之二六五~二六七:《“敦煌五题”之“风吹戈壁滩”》(散文)

 

《林遥说》之二六五~二六七:《“敦煌五题”之“风吹戈壁滩”》(散文)2016年11月1日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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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 煌 五 题

之五

风吹戈壁滩

2016年11月1日






由于时区的差异,敦煌的早晨要比北京更晚见到太阳。晨光熹微里,我从敦煌市出发,沿着古疏勒河谷一直往西,踏上了去往雅丹的行程。

雅丹我是闻名已久,只是一直以为在新疆才有,来敦煌后才知道这里也有雅丹,位于新疆、甘肃交界处,面积甚广,不为外人所知,比不得新疆雅丹的赫赫有名。

汽车在一望无际的戈壁滩上颠簸,除了我们的汽车,四野一片沉寂。十一月初的西部戈壁枯黄连着枯黄,唯一能给戈壁滩增添绿色的骆驼刺也已在荒野中沉睡。

行驶了一百八十余公里后,我开始在车窗外看到一些零星的雅丹,宛如流落于天际的云带,层层叠叠、隐隐重重,缓和了枯寂已久的视觉。

十九世纪末,瑞典的探险家斯文•赫定到新疆一带考察,当他从罗布泊前往楼兰的途中,眼前忽然出现了一片大面积的土丘,他问维吾尔族向导这是什么地方?向导回答他:这是雅尔丹。

在维吾尔语中,雅尔丹是险峻陡峭的意思。

斯文•赫定把这一名称写进了他的书里,以后中国学者再由英语翻译过来,“雅尔丹”就变成了“雅丹”。从此,雅丹成为干燥地区这种风蚀地貌的名称。

雅丹只发育于干旱的湖积平原,湖水干涸,粘性土因干缩裂开,大风如刀沿土丘裂隙切割,使得土丘如柱如伞,似神如怪。









坐在观光车上浏览,视野是一望无际的戈壁荒漠,然后,很突兀地出现了数不清的土丘、垄岗、毡房和土墩。纵横交错、起伏波澜、气象万千,蔚为壮观。长风吹拂,仿佛置身恐怖的魔鬼城。

这里便是二百七十多万年前的古罗布泊湖底吗?我陡然生发了一种沧海桑田的惊悸感。

雅丹是让人震撼的。那些莫可名状的、千奇百怪的土丘真真切切地伫立在眼前,让人感到非常的不真实,充满了怪诞的感觉。

我踏着沙子小心地走近它,抚摸它身上一道道被风吹成的凹槽。它是粗糙的,但如果从宏观来看,它们又是大自然精雕细刻的杰作。它们有的是诡异的风蚀蘑菇,有的像卧在沙地的石狮,有的上尖下圆,如同一个个的蒙古包。

气势最宏大的一处是千万条狭长的风蚀土丘朝着一个方向延伸而去,那是上天的鬼斧神工造就的千沟万壑。无论从上往下俯视还是从下往上仰视,都会让你不由自主感到莫名的恐惧,对造物主感到敬畏。

爬上两旁高高的土丘,呈现在眼前的又是另一番景象:细沙被风吹出水波一样的纹路,那些沙中的小土丘如同水流中的小岛一样,破开水面,改变着水流的方向。层层叠叠的土丘伸向天际,没有尽头,它们无言地站立在这里,却无时无刻不在诉说着几十万年来沧海桑田的变迁。

雅丹以它零星的静穆击中了我,这样的气势直抵美的实质。大自然让气势的土丘们先声夺人。这些土质成分的粉砂、细砂和砂黏土,微不足道孕育了千万年,千万年的风雨让沙土如黄金宫殿富丽堂皇。刚刚还风和日丽,转眼是飞沙走石,这真是一场浩大的视觉盛宴,风沙吹过,脚下的黑土似海浪滔天,而所有远去的土丘分明是金戈铁马的战舰,在风沙中被模糊遮盖,似乎眼前仅是幻觉。









雅丹高高的耸起,犹如大漠之中的驻守亿年的苍白的老者,在遥首企盼,企盼那梦幻之中的绿洲。这是意志独立的戈壁大漠,是在阳光下沉睡的沙海,在这里,风和沙构筑了经脉和风骨。

我能听到遥远的风声,这是戈壁滩上的苍凉。我看的是一首首不变的禅歌,风沙的弥漫挡不住骆驼汉子的歌声,久远的禅颂又在我耳边回响。

雅丹的前身是水中的土丘,土丘曾经在水底,其组成的成份上下层面不同,上面的较坚硬,下面的较松软。当风吹蚀它们的时候,下面的就要比上面的先被侵蚀掉,久而久之,下面被风蚀吹得越来越细,无力支撑上面,这个土丘便会倒塌,化为茫茫沙海中的一堆沙。所以雅丹地貌最终会消失,正因如此,更显得弥足珍贵。

我的眼睛热了起来,心里产生了巨大的疼痛感。我仿佛看到大风吹过戈壁滩,风沙鞭子一样抽打岁月,岁月在雅丹上雕刻沧桑,留下一道一道深深的印痕。

雅丹是静默的,它默默地俯瞰着自己的身姿在岁月的拥抱中一点一点脱落,一点一点变小,我想,它的痛是悠长无奈的、也是欣慰满足的,它脚下散落的风骨就是它曾经来过的最真实的写照

这样的景象,看一眼便已刻骨铭心。雅丹是我此次敦煌行的亮色,一个圆满的句点。





作家林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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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遥,80后青年作家、诗人,出版有长篇小说《戊戌侠踪》,散文集《明月前身》,诗集《侠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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