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故事】小区的猫

这个小区树木葱茏，中间还有一个不小的水潭，水潭四周遍植树木。树木多了，开始有野猫出现。最初是一只两只。晚上人...



这个小区树木葱茏，中间还有一个不小的水潭，水潭四周遍植树木。树木多了，开始有野猫出现。最初是一只两只。晚上人们在小区散步时，它们蹲伏在路边的灌木丛边上。白色的如一团肥硕的雪，黑色的如一截腐朽的木头。仪态慵懒，竟然不怕人。日子久了，偶尔会看见它们在水池边上，喝水，跳跃，玩耍。后来，在水池的草地上，追逐嬉闹。渐渐的，人们习以为常，竟然不以为意。我也被淹没在生活的洪流里，慢慢竟然淡忘了它们。

那天晚上回家，我骑着自行车进入小区。小区的环路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突然，前面一撮人围在一丛矮矮的灌木外，探着脑袋往里看。人们纷纷议论着，脸上显出愉悦的神情。我赶过去一看，在绿油油的灌木丛中，一窝小猫咪，大概四五只的光景，白色的，灰色的，黑色的，犹如一个个毛线球儿，挤挤挨挨地围做一团。我的心瞬间柔软了，适才路上满当当的脑袋也被放空，立即被它们占据住了。我周围还是有那么些人胡乱的说着，其中有几位已经偷偷关注它们好几天了。也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出生的，更不见大猫去哪里了。或许是听到人们的谈论声，几只小猫，蹦蹦跳跳的离开了，躲进了更深的灌木丛里去了，留下了一个空荡荡热腾腾的窝……

我回到家，跟燕子说起，小区里的两只野猫竟然生了四五只小猫。她听了也就听了。

我想起来，在大学毕业那一年，最末一个月，我还养过一只小猫，我叫它菠菜。印象里，它瘦瘦长长，一身花纹，也是一只小猫。它的来历很神奇，我是从墙上的广告上读到它的。它的主人要去实习，没办法再养它。于是贴了好多招养广告。

也许是心血来潮。我就撕了一张，打电话过去，小猫还在。我赶紧跑过去，向主人承诺了几句，它就属于我了。主人还附带给了一包猫粮，一把剪指甲刀，一只小瓷碗……我一并装进纸箱子里，端着往回走。我大学的那个校园，好像到处都有一些流浪猫。它们或蹲，或藏，或趴，或跃，安静而从容地霸占着一块领地。每每从它们出入的地方经过，它们都用深邃的目光望着那些过路的行人。我手上捧着那只猫和它的“小房子”，心里说不出缘由。一路上，它不叫也不闹，很安静。等回到宿舍，我找盆子给它彻底洗了澡，然后把它扔到了我床上，就出去了。

晚上，我回到宿舍发现，还多了一只狗。那只狗，憨憨傻傻，躲在宿舍的床底下不出来。而小猫已经熟悉了，上蹿下跳的。那一段，既是我们毕业前的各种忙乱，又是宿舍里的猫狗扰乱。狗，是同学在路上捡来的。胆子小，不怎么吃。猫呢，能吃能睡能闹，最要命是，它把屎拉的哪里都是。它拉到了同学的皮鞋里，脸盆里，饭缸子里……后来，一进宿舍总有一股浓烈的猫骚味。几个舍友渐渐有了意见。后来，大家一致投票，小猫被驱逐出去。没办法，我只能把它以及它的家伙事儿装回盒子，送到美术学院的画室里了。他们刚好可以画素描。

送走了猫，转眼毕业，开始陆陆续续送走一个又一个同学。最后，空荡荡的宿舍里，只剩下我一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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