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定河西》 之纯真年代036

 

路上,雨夕坐在车里,想着刚刚的遭遇,后怕得很,由内而外的恐惧,不住的打哆嗦。李玉龙带她吃了碗热面条,饥寒交迫...

路上,雨夕坐在车里,想着刚刚的遭遇,后怕得很,由内而外的恐惧,不住的打哆嗦。

李玉龙带她吃了碗热面条,饥寒交迫的雨夕,捧着碗泪如雨下。她毫无保留地诉说了自己的遭遇。

他说:“别怕,到了我们大兴,那就是咱的地盘了,没人敢再欺负你。家,总是要回的,什么时候你想通了,你再回去。这段时间,你可以一边打着工,一边养着孩子,高工资没有,至少不会挨饿。”

雨夕千恩万谢。

有了落脚之地,雨夕很知足,冰火两重天的经历之后,踏实了,成熟了,务实了。也感念他的搭救之恩,做起事来兢兢业业,很用心思。从小培养的特长派上用场,算盘打得好,帐记得清楚,待人接物大方得体,能帮助他盯住很多细事,逐渐的成为店里的顶梁柱。

时间久了才知道,店里有几个人,都是李玉龙在人家最艰难的时候收留的,有的丢了钱包回不了家,有的家里糟了灾出来混口饭吃,有的遇到变故不得不背井离乡。

李玉龙讲义气,店里人没有不尽心尽力的。他从不因为自己的那点恩情对人颐指气使,反而照顾有加。人们各个心服口服,没人跳槽,也没人勾心斗角,更没人计较挣得多挣得少,可他从不亏待。

李玉龙说,大家都活的不容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就那么回事,何苦要算计?谁还没有个难处,能拉一把就拉一把。

这样的一个好男人,谁能嫁给他,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李玉龙早早娶了个漂亮媳妇,早几年要不上孩子,看了很多医生,吃了很多药,也无济于事。越是着急,越是没有,后来干脆放弃了,结果,一下子怀了俩,他开心的不行,爹妈也很高兴,美中不足,媳妇早产还遇到难产,大出血,在医院里大夫逼着他签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时候,坚持要保大人,可他媳妇不干,说,如果自己苟活,就死给他看!后来体力不支,人不行了的时候,才把孩子抱出来,大人没能保住。

媳妇走了,他痛苦了很多年, 父母帮着带了几年孩子,自己也慢慢缓了过来,直到在城里工作的兄弟家生了孩子,父母去帮忙了,才开始自己带,又当爹又当妈拉扯到现在。

最值得自豪的,就是这俩儿子没有因为缺少母亲疼爱影响性格,一个个生龙活虎,像个男子汉。

这些年,很多人给他张罗着再娶个媳妇,他始终过不了那道坎,谁提跟谁急,周围的朋友只能作罢。

雨夕的到来,给他平静的生活带来很多变化。

她性格泼辣,平时那些粗老爷们和几位大姐说不出来的话,她敢说,打上一拳,开个玩笑,逗个闷子什么的,一套一套的。

另外,她做事风风火火,不拘小节,经常闹一些笑话,平添了几多乐趣。

最主要的是,她漂亮年轻!

那时的雨夕,正是朝气蓬勃的年纪,和两个孩子玩的火热,变着花样的带着他俩“作”,把平静的家里折腾的鸡飞狗跳。两个孩子跟她没大没小的,不分彼此。

雨夕刚来的时候,没有住处,暂时在门店房货架背后的仓库里安了张床,将就着。胡乱着吃饭,有时买点,有时大家搭伙做一些,有时在他很忙的时候,帮着两个孩子做饭一起吃。他的朋友很多,经常被邀请了出去聚会,胡吃海喝,回来后也是醉醺醺的,有时干脆夜不归宿。晚上孩子没人照顾,她只好搬起小被窝把两个孩子带到门店里挤一挤。

久而久之,大宝二宝和她的感情越来越深。

他们两个人接触越来越多,越来越发现对方融入了自己的生活,日久生情。

雨夕的肚子渐渐隆起的时候,反而不吐了,难事又来了。工友们都很友善,可那询问的目光,着实让她难为情,有如芒刺在背,众人对于一个未婚妈妈的疑问,不知该怎么解释。

她尤其担心大家对他有什么误解,左右为难。

有一次,他带着她一块收账的时候,他说,你就大大方方地养孩子吧,如果有人敢问,你就说是我的,我来当孩子的爸爸,大宝二宝做她的哥哥,好吗?

这句话给了表姐莫大的安慰,她大哭一场。这是委婉的追求。她狠命地点点头,问,你不嫌弃我吗?

他说,人难免眼拙,没有对与错。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女人。

雨夕继续大哭了一场。

平静之后,她认真地说:“我就这样了,有人把我当过宝,有人把我当破鞋,你要是真稀罕我我就留下,踏实过日子,绝无二心,如果改了主意,我立马走人,绝不死皮赖脸!”

他说:“我就稀罕你这样的!”

两个人好在了一起。

领证前,他带着她去原来的丈母娘家转了一圈,老人家通情达理,免不得淌着眼泪说自己的女儿没福气,这么好的女婿没跟着享福。还说这个闺女看着不错,人又漂亮性格又好,能对咱家大宝二宝好,很难得!她拉着雨夕的手,含泪嘱咐着,将来生了自己的娃,还得对大宝二宝好啊。

雨夕认真地应了。

后来,雨夕挣扎了很久,狠心地决定,肚子里的孩子不要了。她虽舍不得,可这过去的孽缘留下的果子,再怎么留恋,咽着总是困难,尤其和他之间,不想多一个难以言说的别扭,这么好的爷们,不能再错过!

更何况,大宝二宝正是需要人带的时候,哪一天自己生了,根本顾不得照顾他们,还要拖累他。

那天,雨夕谎称去逛逛商场,偷偷去了医院。原以为,流产手术会像广告里说的那样“今天做手术,明天就上班”,本打算偷偷做了,偷偷回来,没想到,因为月份大了,下了手术台,根本动不了,虚弱疼痛的不行,裤子都穿不上。

没办法,她只得央求其他病人的家属帮忙把他找来。

他慌慌张张地赶来,同样的医院,同样的楼道,他再一次面对心上人的残忍,一个为了他保住了孩子舍弃了自己,一个为了他,舍弃了孩子留下一个单纯的自己。

他说:“将来,我们再生一个咱们自己的孩子!”

她说:“不了,我就当大宝二宝的妈妈!”

他说,也许,冥冥之中,上天真的有安排,带走了一个宝贝,又还了他一个。

李玉龙的话讲完了,石磊的眼睛湿润了。

他想,也许这才是真爱,一种成熟的、舍弃了自己去成就的爱,不是虚无缥缈的风花雪月,也不是一见钟情,是生命里无法抽离的相依为命!

石磊和李玉龙昏昏沉沉喝到晚上,他又招呼来了几个哥们。一个个膀大腰圆,和他一般模样,满脸横丝肉,有的胳膊上刺着纹身。一个个龙哥、龙哥地叫着。

李玉龙介绍了自己的小舅子,那哥几个说,原来是小嫂子的表弟啊,来,老弟,咱头回见面,喝一个。

一来二去,还没认清,晕菜了。

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石磊发现自己咋这么没出息呢,走到哪、多到哪儿。不会拦不会躲的,没个节奏,成二傻了!

雨夕抱怨着:“你也让他们悠着点,一个个跟豺狼似得,这孩子心实,灌多少还不得喝多少?喝坏了咋办?”

李玉龙说:“爷们喝酒就这样。”

“理解不了。”

石磊勉强睁开眼,沙着嗓子说:“表姐,你今天回不回啊?”

“啊?”雨夕僵了一会,说,“你怎么安排的啊?”

“按你交待的安排的呗!”

“哦,我想想。”

“想什么?想家了就回去看看,我还没拜会咱老丈人呢!都让兄弟们笑话了好几回了!”

“要去你自己去!我在舅舅家看看妈和毛毛就得了!”

“哎呦,我自己去算什么,闺女跟爹能有多大的仇啊!”

雨夕呜呜咽咽哭了:“当初,他那么狠心,把我赶了出来,我还见他干什么!他巴不得我死了干净!”

石磊冲着李玉龙使了个眼色,安慰她说:“表姐,咱就按你说的办,今天先去我家,我给你接二姑去。”

收拾停当,大宝二宝听说要去玩,早慌慌神了,蹦着爬上了车。李玉龙装了不少土特产、水果和酒,一副新姑爷上门的架势。

路上很顺畅,不到一个小时就过了永定河大桥,上了南堤。

一路上说笑着。

两个孩子新奇地望着外边的景致,河坝,枯柳,白沙,沙滩里游动的羊群,大宝二宝高兴得又喊又叫。

雨夕眉头紧锁,闷闷不乐。

“妈,你看啊,那里还有小羊羔呢!有卷毛的,还有不卷的。。。”

雨夕有气无力地说:“宝,那是小绵羊和小山羊!”

汽车下了堤坝,没多远就是石磊所在村了。

乡近情怯,雨夕神情凝重起来,双臂紧紧地抱在胸前,咬着嘴唇,泪光闪动。

下了堤进了村,装几个弯,来到石磊家的胡同。远远的,一辆蓝色的拖拉机停在门口。

雨夕:“停停停!”

李玉龙一脚刹车踩在那里。“怎么啦?”

“石头,你也骗我?不是说先来你家,偷偷把妈接来吗?怎么刘强的车在这儿?”这个雨夕,记仇儿,连个哥走不叫。

“表姐,我真不知道咋回事,临走的时候跟老妈商量好了,先把你接过来,安顿好了再去接二姑。兴许今儿是赶巧了呢,真不甘我事儿,我哪儿敢骗你啊!”

“好了,既然来了,顺其自然吧,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何况这亲闺女亲妹子!估计着一家人早惦记疯了!”还是这表姐夫大度。

雨夕下了车,眼泪刷的跟着下来了,止也止不住。

石磊拉着她,她攥着大宝二宝的手,李玉龙在后边拎着礼物,一块进了院门。

听到动静,粗糙简陋的小院,一下子沸腾了,瞬间冒出来了很多人。

刘强第一个跑了出来,后边是丽娜和毛毛,母亲扶着正在抹眼泪的二姑。

“小夕。。”

“姑姑。。。”

“春儿啊。。春儿啊。。。”

喊什么的都有。

雨夕再也顾不得什么,冲着自己的妈跑过去:“妈。。。”

二姑捶打着她的后背,哭喊着:“你这怂孩子,你这是想要妈的命啊,呜呜呜。。。”

一家人哭作一团。

大宝二宝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得老实了,拽着雨夕的衣服喊:“妈,妈,你怎么啦!”

刘强吃惊地看着身边的两个孩子,用眼神询问石磊。

二姑也吓了一跳,立刻止住了哭声,问:“这是?”

雨夕索性拉过李玉龙,指给二姑说:“妈,这是您女婿!”

“啊?”二姑惊呆了,这闺女总是给她一个出其不意。李玉龙点了一下头,傻笑着,轻轻的叫了一声。

雨夕又拉过两个孩子,说:“这是您外孙子,大宝二宝,快叫姥姥。”

“姥姥!”

“姥姥!”

“哎,哎,”二姑懵懵懂懂地答应着,满腹狐疑,又不敢多问。

雨夕拽着李玉龙向自己的哥嫂介绍着。

丽娜抬眼一看,一个比自己爷们还大的男人站在对面,叫自己嫂子,有些难为情。

男人之间的沟通简单一些,李玉龙抽出一颗烟,递过来,说:“哥,来一颗。”

刘强接了过去,借着他的火,点着了,吸了两口,看看李玉龙,看看雨夕,那眼神耐人寻味。

母亲招呼着人们进屋,女人们嘘寒问暖地跟了进去。

刘强、李玉龙在外边静默着,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俩结婚了?”

“恩。”

“那是你的孩子?”

“是啊,现在是我俩的。”

两个人一来二去聊了起来。

石磊忙拉过母亲,小声问:“妈,不是说好吗?先让表姐到了咱家,然后再去二姑家,怎么把他们全找来啦?”

“哎呦,我寻思着,你表姐好不容易回来,万一咱没看住又跑了怎么办?我想着干脆按她交待的办,把你姑接来,我就走着去了他们家,结果你二姑坐不住劲儿,刚听到信儿,哭天抹泪儿的,立马让你表哥带她来,昨天就来啦,等一天没见你回来,今儿一早就过来了!把你嫂子和孩子都带着,巴巴儿的等你们回来呢!”母亲,在这个事情上,超长发挥,自己还很自豪地说,“你看,这多好啊,一家子团聚!”说完,美滋滋地买菜做饭去。

三个女人一台戏,哭哭啼啼地絮叨着。

毛毛比大宝二宝大三四岁,性格和刘强很象,很沉稳的样子,明显有了当哥的做派,带着大宝二宝,在院子里挖土和泥。

事情聊开了,一家子围坐在餐桌前,一半温暖,一半凄凉。

二姑的眼泪收不住,心里想,争强好胜一辈子的老伴儿憋憋屈屈地走了,如今女儿回来了,已是人去屋空,还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交待。闺女小小年纪,嫁了个二婚的,虽说对她不错,可看面相狠丢丢的,将来挨欺负可怎么办?这还没怎么着,直接当上了现成的妈!这日子可咋过啊!

当妈妈的,总是依着自己那点小小的见识胡思乱想,唯恐自己的宝贝疙瘩受委屈。

雨夕则想着,自己的爸爸还是在生自己的气,心中憋闷。

石磊找了机会跟表哥聊了聊,他听到李玉龙的情况,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只有男人自己明白,什么样的才是真正的好男人。这妹夫论起来比自己还大一点,可这心胸大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自己的妹妹能嫁到这样一个人,算是造化了,年龄又能代表什么?老牛吃嫩草,更知道疼人呢!

一家人各怀心事,热热乎乎地吃了一顿团圆饭。

下午,喝了茶,聊了天,按照当地的礼节,新姑爷上门要给红包,长辈兄嫂给表姐夫、两个孩子纷纷掏出见面礼,每人一百,那个年代可不是小数目了。刘强偷偷塞给自己的母亲一千块钱,她大方地给了出去。

李玉龙百般推辞,实在盛情难却,只得收下。

偷偷问石磊:“你们这儿怎么头回见面给钱儿啊?”

“地方风俗,你就拿着吧!”

“那我该怎么办啊?”

“这是给新姑爷的拜钱,还有给小辈儿的压岁钱,你就给毛毛点压岁钱吧,顺便也给我点儿,我也是小辈儿的!”石磊故作深沉地说。

没过多久,李玉龙趁着孩子们闹,塞给毛毛一个大红包,石磊猜是二姑给的那1千。

又掏了一个给石磊,他连忙说:“表姐夫,我开玩笑的!坚决不能要!”

“必须要,拿出来,哪有收回去的!”

“快别闹了,你这么折腾,会让人笑话的,人家会说你是傻姑爷!”

“傻就傻呗,拿着!”

固安县乡村的风俗就是这样,礼尚往来,你给我,我给你,俗而又俗。无非就是从这个人的口袋,进了那个人的口袋,然后又回到自己人的口袋。便宜了这些孩子们。

充斥着地方性特色的礼数,对很多人来讲是一种绑架,弄不懂的被挑理,忒明白的挑别人,一来二去的,成了斤斤计较的谈资和话柄。很多百姓,就在这虚妄的礼尚往来中斤斤计较,俗不可耐,拆散了无数的缘分,惹起了不少纷争,暗淡了情分。比起鸡毛蒜皮还要厉害几分。

好在,今天的氛围不同,是失而复得,自然少了很多计较,新姑爷出手阔绰大方,二姑的脸上渐渐的有了光彩,腰板硬了一些。无论怎样,这些当妈妈的还是虚荣的。

眼看着天色渐晚,雨夕坐不住了,招呼着李玉龙回家,众人拦着,她有一大推的理由想走。

二姑哭着说:“闺女啊,回咱家吧,你难道还恨你自己的爸爸吗?”

雨夕冷冷地说“我从来没恨过他,是我给他抹了黑,我就不见他老人家了,免得惹他生气。哥,你就替我多照顾他老人家吧!”

说着雨夕拉起两个孩子就往外走,李玉龙无耐,只得跟众人告别。

二姑哭着喊着追出来,拉着雨夕的手,说:“闺女啊,你不回家也行,你就跟我在你舅妈这住几天!好吗?”

雨夕有些动容,哭着说:“妈,家里有一大摊子的家业呢,我们不能扔了啊,我已经是人家的媳妇了,得顾家,您别怪我。”

“闺女啊,你这心可真狠啊,我们哄着你捧着你,怕你好不容易回来又走了,你这冷言冷语的,你知道妈这心里跟刀剜的似得啊,你你你”二姑抽噎着,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哭着说,“你还不依不饶的,谁得罪你了啊!你爸他都已经没啦!你还。。。呜呜呜。。。”

一家人哀哀戚戚的,雨夕一下子怔住了,脸色刷白。

“真的?”

石磊点点头。

“啊啊啊?为什么这样子,石头,你为什么不早说!我爸没了你们为什么不通知我!为什么!”

“我怕你接受不了。”

刘强走上来说:“别闹了,我们找了,派了四五个人在那个饭店周围打听你,找不到。都过去了,你也不用多想,回家好好陪陪妈,她老人家一个人太可怜。爸当初也是一时气蒙了,你确实惹了事还不兴别人说,也不太合适吧?听哥的,回家,多住几天,回去给咱爸烧张纸,知道你回来了,他也就放心了。”

雨夕彻底崩溃了。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最可怜的人,被欺骗,被伤害,被抛弃,从没想过别人也会伤心痛苦,也会坠入深渊。只觉得别人欠自己的,没想到自己亏欠更多。

两个人渐渐恢复了平静,互相搀扶着上了车,一块回家。

第二天,雨夕上了坟,哭了很久。

雨夕带着一个二婚老公和两个半大孩子回来的消息传遍了村,很多好事的人故意到家门附近转悠,拿着一种嘲讽试探鉴别的眼神,审视着一家人。

她已不再是那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了,昂首挺胸地领着两个孩子在大街上溜达。有人询问,大方地说,这是我儿子!大宝二宝亲热地跟他摽着。

有人背后说,一个有过娃的未婚妈妈还能咋地?能找个二婚的,就不错了!大点儿就大点呗,小年轻的谁能看上她啊!

风言风语很多,雨夕全当刮大风。甘苦自知,与别人何干!

二姑也大方地带着两个孩子去买零食,有人问起,说是外孙子,总是要特别强调一下,跟他妈亲着呢!比自个儿的还亲!

时间久了,老百姓自然的消停了。

李玉龙放心地回了家。雨夕带着两个孩子一下住了十来天。大宝二宝从来没在自己的姥姥家住过,这次自由自在的玩得很开心,高房阔院,比自己家还要舒服,吃得喝得玩的一应俱全,小伙伴也多,乐不思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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