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宅笔记(60)

 

我们躲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外面状况,听见有人推门进来,然后发出咦的惊叫,说:“冷库门怎么是开的?”另一个声音尖...



我们躲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外面状况,听见有人推门进来,然后发出咦的惊叫,说:“冷库门怎么是开的?”

另一个声音尖细的人说:“肯定是小刘忘关了,这家伙老是粗心大意的,马教授回头我替您批评他。”

马教授嗯了一声,说:“你把那几具变异的尸体调出来我看看,听小刘的说法,你们可是吓得够呛啊。”

那人叹气道:“可不是,我周小天干这行也有十多年了,什么恶心的尸体没见过,可真没见过变异成这样的尸体。”

马教授说:“先让我看看尸体再说。”

就听到拉动柜子的声音,然后是长达半个小时的沉默,我听到其中有个人急促的呼吸声,他好像在极力抑制自己的喘气声,却怎么都控制不了自己。

马教授突然说:“切开看看。”

手术刀一阵乱响,马教授惊叫道:“不可能……绝不可能……”

那人说:“据刑警队同事说,尸体发现的时候,血液都流干了。可尸体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只有若干伤到血管的牙印,但这根本不至于将人体血液放干,所以这事才显得蹊跷。”

马教授说:“侦查有眉目了吗?”

那人:“毫无头绪。有同事私下说,那所学校一度传言,这三人是被吸血鬼给吸干了血液……因为现场实在太离奇,最后一位女生是在封闭空间突然死亡的,死亡后全身血液也离奇失踪。”

马教授叹了口气,说:“要我说只有一种解释,他们都不是人……”

“不是人?”

马教授道:“我手下经手的尸体不知道多少,可从没见过会变异成这样的,而且从人体生物学角度来说,也根本不可能变成这样。”

那人吃惊道:“您老可是高级专家啊,连您都判断不了,恐怕真没人能认出这是怎么回事了。”

马教授长叹一声,说:“其实,我并非第一次见到这种怪异现象,几十年前我在西藏插队的时候,也见过这种尸体,那场面像瘟疫一样,后来所有尸体都让部队集中给销毁了。”

我顿时大吃一惊,原来这怪事并非第一次出现,这老头儿既然以前见过,想必有应对的法子了?

那人道:“是场瘟疫?”

马教授道:“这是官方的说法,藏民可不这么认为,他们认为是受到了当地某种神秘宗教的诅咒。该宗教有一奇特的天神降厄运给他们,才会有诡异的尸变发生,而且这种尸变传染程度极高。”

他突然话锋一转,道:“接触过这具尸体的都有谁?”

那人道:“我们科室的都接触过,尸体运来之前就不清楚了。不过,刑侦科的同事防护肯定没咱们专业,恐怕他们更容易受感染。”

马教授跺脚道:“出事了!先把尸体封存起来,赶紧向上级领导汇报,将所有直接间接接触过尸体,甚至见过这尸体的人都隔离起来做详细检查,如果真有人感染,恐怕就要大事不妙了。”

他们匆匆忙忙跑了出去,我突然想起来,我们也算直接接触过那尸体的,而且还没做任何防护措施,难道我们也被感染了?

听他们走远了,我们才钻出来,永信叹了口气,说:“咱们该走了。”

我拦住他道:“好不容易来一趟,不研究仔细了?下次恐怕没机会了,他们可能会焚烧尸体。”

永信和尚自顾自的出了冷库。我们出了三道门,那引我们进来的汉子将我们送到围墙边上,一一托着送出去,林仙儿的车在黑暗中闪着双闪。

我们跌落下来,林仙儿冲我们招手,我们顾不上拍掉身上尘土,急忙跳上车,林仙儿一脚油门,汽车疾驰而去。

我在车上问永信说:“大和尚,你看都看了,有啥发现没有?”

永信从冷库出来,一路黑着脸,跟天要塌下来似的,我还从没见他这样过。永信身高如侏儒,长相又十分滑稽,再加上他平时做的一些事,没一件不是逗人乐的,所以他突然变成这样,我一时挺难适应。

永信盘膝坐在后排打起坐来,他双目微闭,犹如老僧入定,竟然一坐大半个小时,对外界不闻不问。我叫了他好几声,他都当没听见,我知道他一定在参悟着什么,便没再打搅他,直到快下车的时候,他突然长叹一声,说:“人鬼同窝,就是人间地狱,岂有不出事的道理呢?”

我一阵茫然,原本打算坐林仙儿的车回学校,他这句话勾起了我极大的好奇心,我便决定送永信回寺院,下车与林仙儿告了别。林仙儿对我说:“马总交代过,你是她唯一的弟弟,你的事比什么都重要。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一定要照顾好你,所以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向她道了谢,林仙儿驱车离去,我陪永信跨进寺庙大门,庙里异常幽暗,几座宝殿门前挂着大红灯笼,幽红色的光芒只能照亮寺庙一隅,衬托得偌大的寺院更加幽深神秘,我闻到佛堂焚香的味道。

我问永信说:“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永信禅师道:“我现在能很明确的告诉你,那三具尸体,是一种人鬼同体的东西弄死的,它吸干了他们的血。”

我心里一颤,学校里早就开始流传是吸血鬼作祟,传得玄乎其玄,我心里也有些谱了,可经过永信禅师亲口证实,我还是一阵发憷。

青面獠牙的吸血鬼,我在电影里见过,要说搬到现实中来,感情上我很难接受,可理智上已经彻底相信了永信。

“它是怎么来的?你能看出来吗?”

永信摇头,说:“它既然选择了在此地显形,一定有它的道理,咱们冷静观察,它一定会露出狐狸尾巴出来的。”

我想再问下去,他冲我挥挥手,念了声佛号,径自向禅房走去。

我停了下来,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雄宝殿之后,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却又无能为力,琢磨着永信对我说的这番话,出了寺院沿马路往学校走去。

三具尸体可怕的变异还历历在目,一阵夜风吹来,冻得我打了个哆嗦。

我双臂抱在胸前,努力让自己暖和一些,加快步伐向学校方向走去,突然,我听到有人在身后叫我名字。

我扭头往回看,只见我的室友高楠笑吟吟的朝我走来,他高大的身影在路灯映照下,被拉得奇长无比,活像是踩高跷的木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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