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煤、拉车、混社会…只读4年书,14岁没穿过短裤!有故事的瑞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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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瑞昌生活  微友:浪子心赤子情

父亲将近五十岁才生下我,出现这样的老来得子是因为我父亲太老实巴交,只到快四十岁才结婚。父亲大母亲十七岁,出现这样的原因是我母亲七八岁时发了场高烧导致脑子烧的厉害,所以我母亲的智力也就永远地停留在了那个年龄。

小时候我总记得家里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是经常断粮的,至于家里炒菜没有油经常吃白锅那是常有的事,说句不怕丢人的话我是在十四岁出学后才自己弄点钱才穿上了短裤,以前是没有穿过短裤的。

在这样的家庭里我直到九岁才念书,可惜念到四年级家里确实没有钱让我继续读下去.再加上还欠了两个学期的学费,所以在我十四岁时就不得不辍学了。

出学后我放过牛,砍过柴,也经常到山上去摘黄菊子或者在地里挖过半夏或在地坎上拔瓜子筋卖来补贴家用,有时候也帮附近的人收割稻谷卖点苦力,也曾经到北山上去帮人拔过花生赚点钱,至于家里的农活那就干的多了,但是我搞副业弄的这点钱对于我家来说那是杯水车薪,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因为家里实在太穷太穷了,因为我父亲除了干活就什么都不会。

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我认为我还是很幸福的,虽然二老没有给我一个有物质的童年,但是却给了我疼爱与生命。后来家里实在是穷的过不下去了,什么在商店里欠的农药化肥啊,什么学校的老师来讨我以前欠的学费啊,什么家里的人情礼送与村里的那些都积压了好几年的农业税与管理费啊,经常看到村官到我家讨,面对这些困难,我知道再这样呆在家里是不行了,我知道我已经长大了,该是我父母靠我的时候了,我得出去谋生了,于是那年我带着十五元钱来到了瑞昌,呵呵其实那次也是我的人生中第一次下瑞昌,以前我最远的地方也只到过洪下瓜坑。在瑞昌我问路到火车站的方向,就步行走到火车站,搭上了往南昌的列车。

在南昌我流浪过两天,但是无论我怎么在外面睡觉无论我怎么饿,但是我身上还有四元保命钱我是死都没有动,后来终于一个工地上别人看我可怜收我做了小工,工价是7.5元一天,加班另外算。那个建筑公司我还记得,是南昌市五建公司三分处。在南昌累死累活做了三个月以后就回家过年了,当我到家把我那用我的血和泪和汗换来的五十多张大团结[因那时还是用有天安门大团结的十元]放到我父亲的面前时,我那老实的父亲看了看因劳累过度而消瘦的我,一把把我抱紧哭了。

第二年上我听老乡说挖煤还可以多赚钱,而是我就跟着那些已上中年的老乡到德安县白水镇挖了两个月的煤,后来发现那里容易塌方有危险,老乡又带着我转到了永修县和武宁县共有的柘林水库那里去砍了几个月的柴、竹子,到了下半年那帮老乡又带着我回到了瑞昌,在市郊的金矿往北方向约一公里左右的一个砖瓦厂那里做到过年。

在后来的日子我跑过福建和广东,但是都搞不好。
19岁那年我来到了宁波,这才一直呆到了现在。刚来宁波时由于没有什么技术就只好踩了半年的黄包车,后来就上班了,工种是做小车床做五金,在上班的同时,我经常买点书看,虽然我的书念的少,但是我也是深深知道知识的重要性,所以我在白天忙碌工作,而下班后我从没有把我的学习丢过,我经常把我老板儿子的书都借来看,还有很多书是自己买的。

22岁那年是我的人生转折点,一场感情彻底改变了我。那时候我爱上了我老乡的一个女孩子,但是却遭到了她家人与她所有亲戚的反对,她的家人和亲戚有的还说出了令我一辈子也忘记不了的话,他们说什么我那个家庭是什么家庭,是个从我家前面路过就可以闻到我家那小便桶的臭味的家庭。听了这些言论,我发狂了,我穷又怎么了,但是你们也不可以说这个话来讽刺我啊,难道我穷就不配找老婆结婚吗?这场幼稚的感情最后还是以分手结束了。从那以后我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现实,我不怪任何人,只能怪自己没有本事,是呀,我家确实是很穷很破,而且是破的不可以再破了,每当一下雨就会有很多雨水滴下来的,这是千真万确的。

受了这场刺激后,我就不想上班了,因为我总觉得上班好象靠那点死工资满足不了我,一年辛苦下来能余下个5000元纯的就不错了,可是过年回家一用又没有什么了,那是永远都改变不了我的家境的,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练我成熟了,我也知道了在这个社会上是没有什么事是绝对公平的,只有强者和弱者,即使要做好人那也是在有一定经济基础上才可以做的,我想,既然我没有什么技术,没有什么文化、本钱和家庭背景的条件,那我就靠我的拳头和勇气来生存吧,于是我就一个人带着满腔血性到慈溪市里去混了,反正是心情不好受了刺激,当时想的是反正是单身一人烂命一条,死就死了。

也许是我经过这几年的劳动,我的身体好象比一般人要结实点,爆发力也好点,因为刚混的时候我打架的时候亏吃的很少。混社会是残酷的,所谓人在江湖飘,那有不挨刀,至今脸上与身上还有两条不明显的刀疤。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屈服过。因为我知道我一但走上了这条路,不杀出一条血路来那我就是很难生存了,即使有时候受伤流血或者在为命运不公而感叹的同时我都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只能象狼一样受伤了就躲在无人处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想到深处也会流下几滴算不上英雄但也算得上是枭雄的泪。
(图片来源于电影《古惑仔》剧照)


在混的时候我的心是痛苦的,因为混的样子根本就不符合我的内心,比如说到什么酒吧或包厢玩的时候,那时候的人是很虚伪的,不说别的就说走路吧,一般在那些场合里你如果走路的样子不叼点不霸道点那就没有什么气势,有时候还故意横着走,但是这些是真的不符合我的内心,但是那是场合没有办法,我也经常在晚上一个人快睡下时抽根烟来反省我的虚伪,因为我知道我的心还是好的和善良的,因为我骨子里永远都流淌着农民的血液。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发现混社会是犯了一个致命、愚蠢的错误,因为这条路是条不归路,是一条对家庭对父母对社会不负责任的绝路,因为我看到、听到太多道上那些死刑与无期与十几年的牢狱之灾,看到了许多他们父母伤心欲绝与家庭破碎的情景,经过考虑后,我决定趁我在没有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之前收手,和朋友合伙做点正经的小生意了。现在的我虽然赚不到什么钱,但足够一家人的食用,经过了这次糊涂的社会漂泊,我人变的很容易知足,也庆幸我没有犯大事而失去很长的自由,也庆幸我自己能及时领悟到混社会是一条绝路。

现在的我每天吃完饭就喜欢带着老婆孩子逛逛街,逛逛商场或者看看电影,每当看到那些真正要饭可怜的老人时我也会掏出点零钱,当他们说出谢谢时,我只会微微笑笑,也许他们永远也不知道他们感谢的人曾经也是在南昌流浪过两天的人,也是曾经拿着一把砍刀就上去斗殴被抓进去关了几个月的人。想到这,我拉着老婆,带着孩子,一家人有说有笑平平安安的回家,想想这才是最幸福的生活,这才是最充实的生活,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以后等我儿子长大了,我一定要他好好学习与工作,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做一个对家庭负责任的人,千万别学我曾经在人生的道路上偏离过轨迹,也奉劝现在的那些年轻人千万别去社会飘,因为那是条绝路,是条不归路,是条对父母对社会不负责任的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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