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开尽春未了之三：青梅竹马 总角相亲

盈盈邻家女，娟娟发覆额。...

这是他的父亲和母亲的故事。

那么，他自己的故事呢？他的故事，有关于紧挨着他们咖啡馆的那家鲜花店。

那是一家极为雅致的花店，除了各式各样美丽的时鲜花卉外，柜台背后水晶的橱窗里还陈列着各种精美的极具民族风情的绸缎服装。巧合的是，花店的墙角里也放着一架乳白色的钢琴，和他的咖啡屋里陈列着的那一架简直一模一样。而且，更令他感到惊奇的是，这一台漂亮的钢琴盖下，竟然还藏着一个以无数剔透的水晶砌成的珍稀的乐谱架子，看上去十分特别。花店的主人是一个坐轮椅的小姑娘，名叫苏碧莹，那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密玩伴，直到今天他都记得，她是在小学三年级时从另一座城市转学而来，并在老师的安排下成了他的同桌，当时的他还是个害羞的小男孩，第一次和女生同桌，难免显出些许不自然。而她呢，她也是一个极安静的小女孩，当时的她穿着一件乳白色的绸缎长裙，胸前还点缀着一枚极漂亮的白色蝴蝶结子，虽然文静，可她的脸上却始终带着浅浅的微笑，第一眼看见她时，他就觉得，这个坐轮椅的小姑娘身上，似乎透着一种与她稚气的年龄极不相称的难得的坚强。

他曾和碧莹四手联奏过一曲理查德克莱德曼的经典《水边的阿狄丽娜》，在一架乳白色的钢琴前面，他看见这个端庄的公主模样的小姑娘，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之间摆出了最优雅的手形，她那美丽的十指随流水般的音乐舞动着纤纤的洁白，似飞燕，牵动了风的轻盈，如蝴蝶，翻飞着花的馥郁。

也记得在长大之后的日子，已成为情侣的他们竟也曾经展开过一场浪漫甜美的斗琴，要是追问缘由，这还是碧莹的提议：“我想啊，我虽是学箜篌的姑娘，倒是也想在这些黑白相间的琴键上种下些情调呢，不如我们比一比，看看她们姐妹八十八个，究竟是跟混血的钢琴公子亲密呢，还是更熟悉我这个学箜篌的东方女子呢。”

“依我看，我们就比理查德王子的曲子吧。”

于是，一对爱侣，两架钢琴，一东一西的两个相对角落里，第一次背对背的他们，轻轻触着一百多个琴键的，是两双同样都很美丽的温暖的手。

于是，东起的《梦中的婚礼》，西落的《童年的回忆》，此起的《绿袖子》，彼伏的《蓝色的爱》说是这一场斗琴，最后竟不知不觉地成了理查德王子经典名曲联弹合奏。谭婷婷和慕爱莲这一对巧慧的闺蜜母亲悄悄地隔着窗欣赏，竟也是情不自禁地在那里翩翩起舞了呢。

“我输了，真没想到你一个学箜篌的姑娘，竟也对这些黑白相间的西洋的琴键倾注了极多的感情呢。”

碧莹只微微一笑：“即使这样，我的最爱也永远都只是箜篌。”

“拿什么奖励你呢，我的爱人。”

“奖励？我的俊哥哥，你真是太可爱了。”

“嗯，一会儿我去把母亲刚摘来的新鲜草莓送一篮给你尝尝，又甜又好吃的。”

“既是这样，那你下次，也带我去采草莓吧。”

“我看你这张脸啊，也是难得和那草莓似的红润，快告诉我，你是不是把那窗前的霞光剪下了，再拿去磨成胭脂涂脸的。”一时间情不自禁地，嘉俊伸手，抚摸了碧莹的脸颊。

他记得那时候，她的作文是全班写得最好的，每一次，她的作品都被老师当作范文当着全班同学高声朗读，他不知道别人是什么感受，反正啊，他是每一次，都听得赏心悦耳的，在他看来，这优雅流畅的文笔和她婉转动人的歌喉一样美丽，要知道自己从小学一路和她同班到高中，她一直都是学校里出了名的金嗓子夜莺黄鹂。所以小时候的每一篇课文，老师都是让她领读的。

他还记得，自上了初中以后，连她的英语作文也常常被老师当宝贝了，从那时候起，她的中文及英语成绩一直都是班上最出色的，甚至在全校名列前茅。

小时候，当他第一次把她请去自己家里做客，他的父母见了她呀，就像见到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他知道，父亲母亲没有闺女，他们一直渴望有一个女儿，看着生得漂亮又这么懂事的姑娘，尤其是当那声清脆的“叔叔阿姨”自她的唇间吐出，他们更是丝毫没有嫌弃这个坐着轮椅的孩子，反而对她更加怜惜疼爱。从此，他们一家都亲切地唤她为“莹莹”或者“碧儿”。后来呢，如果他长时间不带她来家里，父亲母亲会问：“我们的小淑女呢，她还好吗？”

从此后在每一个晴朗的假日里，他们都会安静地坐在一起，或把乐趣寄于方格的棋盘之上那几十枚黑白的棋子之间，要么一起欢笑着摆弄那色彩鲜艳的透明的弹子跳棋，这两个聪明的孩子呀，自会想出各种精灵的点子，一下把那些晶莹的玻璃弹珠放在手心里，任由它们像一个个调皮的小孩似的到处溜溜转转，要是什么时候，它们从自己的指缝里掉下去啊，孩子们就更是喜欢弹珠亲吻着地板那样清脆像雨滴自天空落下的声音，爱极了它们在光滑地板中央跳跃的那样滴滴点点的欢乐的舞步。或是以双双稚嫩的小手一起描出那幅属于三千片拼图的画面。直到拼出一个生一双翅膀，捧一颗爱心的小小天使。又或者，他们还会腻在一起，一边唱歌，一边有意无意地摆弄着手里面形态各异的七巧板，有时候啊，这两个精灵般的小家伙也会为怎么摆弄魔方这个“严肃”的问题而安静地坐在那里，仔细地研究一番。

记得那是一年暑假，嘉俊跟随爸爸妈妈去闽南旅游采风，回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忘记自己答应过碧莹的事情，他给碧莹带回了一大串一大串甜蜜的新鲜荔枝，当他把这一串一串可人的珍贵的礼物递到碧莹小小的掌心里时，碧莹幸福地笑笑：“哥哥你看，这岭南荔枝的颜色，真真是像极了那水灵灵美丽的红珍珠呢。”“那它还像什么呢。”其实，嘉俊是很想听听看，对于他以心相赠的礼物，像苏碧莹这样的才女，还会打出什么样新奇的比喻。

“嗯，还像，像红豆，对，像相思豆。”

“这个比喻倒是新奇了，那么你看，我赠送的相思红豆，现在正躺在碧莹小公主的手心里做梦呢。”

当那一层鲜红的荔枝壳从碧莹修长的手指之间盈盈的飘落，站在一旁的嘉俊也是再度微微含笑地发出了由衷赞美：“你看，你看，这多像一个绝世的美人迎着春风脱下来一袭美丽的红衣，露出她肌肤的光泽，温柔得莹白如玉，就像现在，那个站在我的身边，被我抚摸着秀发的女孩一样。”

“哎，看你笑的样子，真心比那唐明皇的杨贵妃还要美呢，怎么样，我带来的荔枝甜吗？”

“嗯，哥哥，谢谢你，我喜欢荔枝，可我并不喜欢杨贵妃啊。”

“嗯，你的心思我懂，你是想说，杨太真是长得很美，笑得很好看，她还会跳舞，她和荔枝的故事也很浪漫，但是，她就是太不懂事了，对不对？”

“哥哥，你懂的，以后，我只想成为你的……”

“做我的长孙皇后。”那是嘉俊自信而幸福的回答伴着一朵娇羞的微笑自碧莹那秀丽的双颊之畔云霞般缓缓而生。

后来有一次，为了给母亲庆祝生日，他和父亲去了咖啡屋隔壁新开的那家花店挑礼物，他是个孝顺的孩子，当然知道母亲自幼便酷爱花卉，而他的父亲呢，更是多年来一直深爱着美丽的母亲，他们之间一直都在延续着年轻时的那种浪漫。

那天，当他和父亲携手踏进那家崭新的花店，父子俩惊讶地发现，那个坐在柜台后面的女孩，竟然是她。

显然，她也看到了他们，于是，她微笑着打了招呼，一张本就俊俏的脸庞被成堆的满天星，勿忘我，蓝鸢尾，金盏花，玫瑰，百合，龙胆，茉莉，紫罗兰和康乃馨那么温暖地围绕着。

他们父子也微笑着走近她，见她穿着一件雪色的中袖长裙，露出一截皓月般莹白的臂膀，灵巧的双手正在盛开的花枝中间蝴蝶一般地飞动着，将丛丛簇簇的鲜花插成各种各样美丽的造型。

“客人，请用茶。”美丽的姑娘摇着轮椅端来茶盘，两盏绿茶的清香扑鼻而沁入心脾。

嘉俊捧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这茶水隐隐有甘甜的味道。”掩不住眉间的欣喜，他只觉唇齿之下缭绕的余香满口。

“前几日我与母亲去清凉山游玩，取了些清凉山泉水，想要泡茶喝的，刚巧你们来了。”

“嗯，这茶好香，不过，这水似乎不止是泉水吧？”

“是清凉山的泉水和清凉溪的水一同冲泡的。”

“嗯，夏至日的清凉山泉水和溪水吧？那有没有立春后的十二场雨水，秋分后十二日的露水和大雪后的十二场冰雪融水呀？”

“你若是想喝，我下次再给你泡便是了，等你秋天再来的时候，我用白露日的露水和霜降日的白霜给你煮茶喝。”

“哎，我都忘了问，你怎么也会在这里？”他显得有几分惊奇。

她只是笑笑，没有说话，脸上的羞涩就像一颗新鲜的苹果。

“这是你们家开的花店吗？”

她也是含着微笑轻轻地点头应诺。

“这花店可真有情调。”他已经笑弯了眉眼，在那里情不自禁地赞叹。

“嗯，你眉间那一点花饰也很好看呢。”这是，他看见了她前额的眉心中间竟是闪烁着微微一点宛如星辰的美妙晶莹。

“这是母亲给我贴的花钿。”朱唇微启，声音婉转竟似泉水一般流蜜。

“其实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给我这样打扮了。”清澈的语言却是分明地带着怀念的声调。望着她含水的凝眸，流波婉潋滟之间，却似含着隐隐约约的忧郁，浅浅淡淡的幽怨，美丽的哀愁转腾。

“那你是喜欢金钿还是翠钿呢？”

“我都很喜欢啊，若非要论最喜欢的，那还是梅花妆的胭脂钿和合欢花的金钿吧，只不过是平常的日子，家里绿蜻蜓的翠钿用得更多一些罢了。”

“你插的花真漂亮。”他忍不住由衷地赞叹。她谦逊地笑笑，颊边飞起的红晕涂抹着阳光的色泽：“我小的时候跟我母亲学过一点园艺和花卉。”

不经意间，他看到了在她柜台上躺着的绣花图案，“这是你绣的吗，真好看。”她只是笑着，微微点头：“我从小就喜欢做这些，那时候，是我的……”说到这里，她却微微停下，美丽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忧伤。“嗯，是母亲教我描的花样子，也是母亲教我的飞针走线。”

她说，这些，都是她母亲教的。

其实，作为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人，他却直到上了高中才知道，原来，她自幼从未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她母亲因难产而死，而在她六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让她成了一个今生只能以轮椅为伴的女孩，就在那年，她狠心的父亲决定离开亲生的女儿再娶，之后，父亲就再也没有来过一个电话，更别说回来看她了。

而她所说的母亲，其实是抚养她长大的善良的小姨。小姨与她的生母是孪生姐妹，从小亲密地一起长大，感情甚是深厚，自十五岁起，这一对并蒂双生的美丽莲花更是有了共同的理想和追求：“长大后，我们要教外国人学中文。”为了儿时共同的梦想，长大后的她们一直坚定地站在一起，很努力地奋斗着。母亲临终前，小姨曾对她许下承诺：“姐姐，你放心，我会代替你，当好碧儿的妈妈。”

说起来，她的小姨和他的母亲拥有着相似的艺术气质，也是一个对高雅音乐满怀热爱的人，也难怪母亲会对她一见如故呢，而且，她也有二十岁上出国留学的经历，所不同的是，她去的地方，是英国。出国前，她是燕京大学英语言文学专业的优秀毕业生，并已获得燕大的英语西语双学士学位。大学的时候，她谈过一次恋爱，追求她的，是当时燕大中文系的首席才子，这个相貌俊朗的男孩子曾经给她写过几十封浪漫的情书，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周围的同学都说，他们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神仙眷侣，可是后来，一向极有主见的小姨为了完成心中未了的梦想和追求，而不顾他们已经进行了整整六年的爱情长跑，毅然主动地提出分手，从此，她一直都没有再恋爱，更没有想过婚配。很有意思的是，她还是个狂热的英超球迷，在英伦求学的时候，只要有条件，她便会想尽办法去弄来英超四大豪门的比赛门票。

她的小姨是一位极具独立意识的新潮女性，典型的单身女贵族，而且极有爱心，常常去孤儿院，教那里的孩子说英语，给他们讲美丽的童话故事，还带着他们做游戏，她说：“和可爱的小朋友们在一起，那是我最大的幸福。”就在收养了她之后，一次偶然的机会，小姨又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刚满周岁的小女孩。为了表达对这个孩子的爱，小姨决定让她随姐姐姓苏，取名婉莹。那一年，她刚八岁，看着眼前这个水灵灵的可爱的孩子，她由衷地觉得，这就是自己的亲妹妹。她喜欢叫她“婉儿”。自那以后，“大莹莹”和“小莹莹”便成了嘉俊一家最受欢迎的客人。

以下，是碧莹和嘉俊这一对青梅竹马的小朋友在那些最纯真的岁月里互相发的短信和微博：

“今晚六点，学校西苑礼堂，我的独唱音乐会，届时欢迎观看哦。”

“嗯，到时我去给你献花哦。”

“苏小姐，看不出来么，只知道你文章写得好，没想到你唱歌竟也是活脱脱的一个小邓丽君呢。”

“哈哈，我喜欢邓小姐，你懂的。”

“谭先生，明天是学校艺术节的合唱比赛日，到时候好好欣赏我的领唱哦。”

“那当然，我也想请苏小姐欣赏一下我这个新晋主持人的风采呢。”

“苏小姐的领唱很甜哦，你这一身漂亮的苗装很拉风啊。”

“嘿嘿，苗家的小阿妹，美丽的月亮花儿，苏小姐你还真像是山林中飞来的小画眉呢。”

“亲爱的苏大小姐，你的纯白色公主纱裙配大红色纱质头花的可爱形象很甜美很靓丽啊，我保证它一定会深入人心的。”

“你的头发是爱莲阿姨帮你梳的吧？你今天盘的发髻很有淑女的气质呢，像是红莲，盛开在你的头顶，哦不，我错了，应该是你的头顶上，升腾起一朵含苞待放的红莲。”

“哦，是吗？那是不是比我上次穿的那件湖蓝色灯笼袖的连衣裙看起来更加漂亮呢？”

“这个嘛，其实我还是更喜欢看你穿着那件灯笼袖的连衣裙。”

“哦？是这样啊，那你可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吗？”此刻，碧莹的一张秀脸上，正在绽放着一朵彩虹般旖旎的笑意，那一抹玲珑而娇俏的，流光的色若珊瑚。

“怎么？你忘记了啊？我说过我很喜欢凤凰花的花纹啊。”

“哦，原来是为了这个。”

“你不就是一只玲珑剔透足以披上霞光凤凰吗？将来还不是要在我们家里给我做一辈子凤凰花一样的新娘子。”

“嗯，那好吧，如果像你说的那样，那么我在想，我是不是也该罚你这一辈子为我变成一尾粉红色流光的锦鲤，我要罚你，每一次即将跳过龙门的时候都会被一道道湍急的激流哗啦哗啦地冲下来。”

“你放心，这个我最愿意了，要是每一次都跳不过龙门，我就会永远都只躺在你的手心里，被你捧着，爱着，呵护着。”

“嗯哼，看你做的美梦，你这梦究竟是有多美呢。”

“这还不简单哪，要多美就有多美呗，就像是你光滑的身上那一片皓白的肌肤莹雪，似那月亮，宛如新鲜的羊脂玉般。”

“呵呵，谭先生你还真不愧是著名的文艺青年，就连拿我寻的开心也少不了文艺的气息呢。”

“苏小姐你放心，我来告诉你啊，天女织的瀑布可好看了，等以后有了时间啊，就让我牵着你的手站在那里我们俩一起慢慢观赏呗。当然如果你愿意，我还可以像那样抱着你啊。”

“那样是哪样啊？”

“哎呀，我说丫头，知道什么叫公主抱吗？”

“苏小姐，你今天穿的那双嵌着一对粉晶又系着两枚小蝴蝶结的红皮鞋真的好漂亮。”

“苏小姐，看起来啊，我只能用八个字来形容你的舞台形象了。”

“哦？哪八个字啊？谭先生你说出来给我听听看。”

“肌肤胜雪，眉目如画。”

“如果我是评委的话，我肯定还会给你颁一个最佳舞台形象奖。”

“呵呵，可爱的谭先生，谢谢你的夸奖，你是不是还想说，这朵莲是用我的一头乌云般的秀发织成的呢？”

“呵呵，别客气，总之，你就是我们中间最可爱的小公主。”

“我是真没想到啊，没想到苏小姐你一个人的声音竟是美过了黑鸭子演唱组三位姑娘三个声部的和弦呢。”

“嘿嘿，谭先生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都怀着一个梦想，我想成为少年及女子合唱团的成员。”

“哎，对了，你今天的造型好像蝴蝶。”

“蝴蝶？谭先生你可看仔细了，那是蝴蝶吗，你见过蝴蝶有生六个翅膀的吗？”

“那也是啊，不过我看着的确挺像蝴蝶的，或者是，花朵？”

“也不是，你再猜。”

“不会是天使吧？”

“不，是神鸟，东方的神鸟哦。”

“神鸟？那我可只听说过青鸾和凤凰呀。”

“这可不是鸾，也不是凤，这是五色神鸟。”

“五色神鸟？我可没听说过。”谭嘉俊停了一停，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不会是你自己编的那个剧本吧？”

“对呀，就是那天你看到的那个《神鸟传说》。”

“看把你美得，要我说呀，你还不如去演安徒生童话里的小美人鱼。白天住在五色斑斓的珊瑚树丛里，夜晚在星光闪烁的夜空下浮出海面唱起动人心魄的歌。”

“然后就勾来了你的魂魄吧。”

“嗯，于是你以眼泪凝聚的鲛珠就归我了，我会把它收藏好，等你化身为一个美丽的姑娘，做我新娘的那一天，我会将它串成珍珠项链，亲手戴上你的颈项。”

“谭先生，你的小提琴拉得很精彩哦，看不出来你还真是有点帕格尼尼的风范呢。”

“哦，是吗？那下次让你看看乐圣贝多芬和神童莫扎特的风采好不好？”

“好啊好啊，不过我更期待看到浪漫的钢琴诗人肖邦哦。”

“哎，我们的苏大才女，可以透露一下你明天朗诵比赛的篇目吗，是舒婷的还是席慕容的呢？”

其实从小到大，碧莹家里的荣誉室中可以说是被那些属于她和妹妹婉莹的各种各样的证书，奖杯，奖状和奖牌洋洋洒洒的堆满了一整个房间。唱歌，朗诵，演讲，英语，西语，诗歌，小说，聪明的碧莹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在多项省级以上的比赛中，荣获了最高的奖项。同样的，舞蹈，艺体，花滑，她的妹妹婉莹也是小小年纪便在各项高级别的比赛中几乎囊括了所有的荣誉和奖项。更加值得骄傲的是，多才多艺的碧莹少年时曾一度接受邀请，赴维也纳金色大厅参加一年一度的世界新年音乐会，成年后的碧莹依然刻骨铭心地记得，那是自己生平第一次参加如此高级别的世界音乐盛典，那一个难忘的夜晚，年少的她第一次披上那一身隆重的晚礼服，在奥地利的维也纳，这浪漫的世界音乐之都，在那梦一样的金色大厅里，披一身交织着绚丽的灯光，在全世界热爱音乐的人们面前，纵情地放开自己动人的歌喉，她的嗓音是玲玲然流淌的山泉，甘甜而且醉人，宛如空谷中飞出来娇俏的百灵一般。

“我最喜欢碧莹和婉莹高捧着奖杯甜甜地展露微笑的样子了，每一次我看着照片上怀抱着奖杯的她们，就会想起我自己年轻的时候，想起那一年，在西班牙世界留学生音乐舞蹈节上的我自己，我相信爱莲该是骄傲的，她该庆幸似她这般从未做过新娘的女子，竟是也会拥有这样一双美丽若霞光的女儿，出落得如花似玉，着实是惹人怜爱的。”这是谭婷婷的回忆录里，一段温暖而美好的文字。

    关注 恋恋古风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