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结尾,一个开头

 

其实又有什么区别?...

2016年的最后一天,浓稠的雾霾在北京零下的夜空里凝结,地铁里的人潮带着兴奋和愉悦尽情流淌。我不记得是多久之前在这座城市里看到过繁星,抑或我从未能在这里仰望过繁星,但于彼刻而言,这恐怕也无甚差别。

北京实在太大,许多次聚会回学校的路途,无论是在昌平,还是海淀,都显得那么漫长。路上所遇见赶公交、地铁的乘客,出租、快车的司机,人们各自带着各自的故事,走在相同的路上,有的沉默不语,有的聒噪不息,但总归那一张张脸的背后是万家灯火的写照。这万家灯火每天一同熄灭,又一同亮起,它们一同亮起时,映得星空都失去了光彩。这样一来,这个世界就永远不只属于某一个人,而是被无数微光所摄取。反过来每一盏微光也只能照亮自己的一匣天地,甚至连自己的一匣天地都不得保全。

主教学楼前的广场上常有附近居民带孩子来玩耍,其实不过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广场,或者添上些简单玩具,抑或干脆什么也没有,小孩子们都可以玩得不亦乐乎。我想起自己小的时候也是如此,小学时和同学单单张开双臂也能在操场疯跑很久,升旗的时候盯着一旁栏杆上的蚂蚁出神,上课时教室窗边的大喜鹊随时都可以把我的思绪带走。孩子总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有别的的灯火照进来。

而这几乎是无法避免的。

很多简单的快乐早已无处可寻,新的乐趣又尚未浮现,繁星就此慢慢隐去,淹没在万家灯火之中,自己也成为吞噬星空的灯火之中的一盏了。如果我可以选择,我宁愿停留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只我一人点一盏灯看星星。但世界不允许我这样选择,我只不过是海里的一滴水,必然与其他水滴相融,必然随着潮流涌动,必然要干起摄取繁星的营生。

庆幸自己已然了解这样的进程,毕竟还有人浑然不觉,也歆羡有人的浑然不觉。

2017年的第一天还是一样,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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