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短文乙 响指

食指靠在大拇指根部，大拇指和中指使劲摩擦，中指击打大拇指根部，空气震动，声音产生。...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下午的第二天的清晨，我一觉醒来，窗外的阳光很明亮，我坐在床上，我感觉到来源于我右手中指的疼痛。那种感觉让我想起高中时踢足球，我的小腿和别人的小腿狠狠地撞在了一起，第二天醒来后，能感觉到腿的疼痛。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开始习惯打响指。有时候是听着歌，跟着节奏就打起了响指。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跟着节奏就忘情地晃动起身体。有时候就是一个人，走在空气中对着空气打响指。我看着空气中的风，空气和风围绕着我。食指靠在大拇指根部，大拇指和中指使劲摩擦，中指击打大拇指根部，空气震动，声音产生。

那个下午，我跟着一群人，去向一个我和他们都陌生的地方。我看着那群人走在我前边，走在一起，我打起了响指。那个下午的阳光很明亮，我套着两件毛衣，我比那群人中的大多数人都要热，我比和我走在一条街上的大多数人都要热，我比南京城的大多数人都要热。然而我打起了响指。

就是这样，慢慢地走，耳朵里塞着耳机，耳机里放着音乐，我打着响指。我以为我会想起过去，想起过去的风和水，云和天，人和人。然而，我没有，我打着响指。似乎过往的一切都在这响指的震动中烟消云散。

我看见一片树叶从枝头落下，和我擦肩而过，就在我打起响指的那一刻。街头有卖艺的艺人，唱歌或是演奏着乐器。我在想我以后能不能像他们一样，我靠着打响指来卖艺。我和他们擦肩而过，打着响指。

那个下午，我不停地打着响指。

那个下午的第二天，我不想再打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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