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还是很有年味儿的

 

还x0a是x0a很x0a有x0a年x0a味x0a儿x0a的...



直到昨天,才想好今年春联写什么。

翻了两天古人写的对联,发现很多秘密,觉得如果花点时间练练,熟悉那些套路,看似高深的出口成章,似乎也没那么难。

当然,我说的是那种,套路不难。比如  “竹雨松风琴韵,茶烟梧月书声”  。 这种,硬生生靠常用的意象、词语,造出来的,读起来假惺惺的句子。比如,松风、竹韵、兰香、琴声,鹤鸣,明月、清泉、读书、卧榻,等等意象的堆砌,记得好像看过篇文章,说只要熟记一些词语,就可以写诗了。比如 “松香拂面,草露拭屐。”这种看着很美的东西,其实非常低级,很无聊的填字游戏。

| 当然,还有另一种说法,说,虽然词语都是假的,但造出的“意”是真的,类似文人画吧,所以,也并非所有造出来的东西都不可取,只是作于不作之间,完全取决于技术。比如同样有竹,有个句子就让人眼前一亮:“摇竹一身雨,摘花满袖香。” | 可能因为中国人擅长总结经验,所以诗词书画都难逃被总结,古人写诗有模式,画画写字也有铺好的门径。比如书法,一撇该怎么撇,一竖该怎么收,都有一板一眼的程式化教程。这种程式化的弊端,导致一些守旧的人,在程式化的训练当中,很容易被程式化的标准洗脑,认为,只有怎样写或怎样画才是对的。比如最常见的的就是我爸那种,他看字,就看你写的跟帖像不像,比如一笔一划,是否写的跟碑贴印的一样“工整”,看画,就看你画的是否写实,比如画的跟照片一样。

| 民间两大神比喻,对书法写的好评价是:写的跟印的一样。对油画画的好评价就是:画的跟照片一样。很粗暴。|

再高级一点的批评,说你没章法。于是你发现,和诗歌曾经的尴尬一样,新美学与旧传统的矛盾,大多都是在讨论“标准”。



高非的字我第一次见就很喜欢,但高非说,他的字,很多人看完都不置可否。并且经常碰到尴尬的客套:“你临的什么帖?”

“你临的什么帖”,这个问题,很明显是站在一套系统的,程式化的书法美学上,来欣赏一幅字的,但对于一个已经跳出了 ,那些程式化的标准,甚至有点反程式化的书法家来说,这个问题,简直相当于美术界的:“你会画像吗?”   极具杀伤力。

会不会呢?肯定是会的,只是不屑,那是最低级的标准了。临没临过帖啊?必须是临过的,只是不屑,碑学、帖学只是工具,而不是标准。

你临的什么帖?
你会画像吗?
今年的春联,便是托高非写的。记得聊到那个话题时,我说,很奇怪我这种不懂书法的人,第一眼看就很喜欢,大概是因为,我连书法本身的标准也不懂,所以什么标准都没有的时候,就完全凭直觉,凭图像本身去看一幅字的。也所以,现代艺术以来,所有艺术流派的产生都有一个共同的意义,就是打破那些单一固有的标准,让标准不在是标准,让“人”回归于“个人”。



高非画的鸡,非常好看,我特别喜欢,虽然像个病鸡(哈哈),但很卡哇伊啊,一股清气,自带拙趣,真的很棒。(有拙趣又不造作,有多难得,以前有篇文章聊过,链接 :  最美的光 )


应该是小年已过就可以贴春联了。今天腊月28,离春节还有两天,天晴的也不错,早上醒来就大扫除,辞旧迎新么,起码得清清尘,有个仪式。

下午高非带了红纸,上来写春联。为了避免程式化的虚情假意,每年写对联,我都会尽量保证内容上足够真实,只写我有的,今年也一样。



下午高非童鞋和张浩童鞋一块上来,土豆一路小跑下去接,很高兴,每次高非一来,它就能吃到火腿肠。



这几只狗,吃火腿肠的样子,简直可以用惨烈形容。城里的猫狗吃火腿肠,会把皮咬破,把肉吃完,留下皮和两头的铁圈,但我家这几只狗,如果扔一根火腿肠,就会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连皮,带两头的铁圈一块,一口吞下去。并且,几乎看不到有咀嚼的动作。所以后来担心铁圈拉不出来,塑料皮黏到肠胃,就只好每次喂它们之前,把两头的铁圈剪掉,把火腿肠划成一小截一小截的。



要不改天下山时,买一大箱特大号火腿肠,让他们一次吃痛快,过个年算了。



高非带的红纸真高级,我往年用的都是那种一块钱一大张的一抹红(就是一抹一手红),今年升级成带印花的了,并且表面质感像绢一样。

这印花,LV的


辛苦高非写了一下午,把我家的,他自己家的,朋友家的,一块都写了。



以后我儿子会叫沐暄,提前定了哈,不要跟我抢。



大门:一院春光赏无尽

满树槐花食有余

我宅

本来开始大门我写的是:“事事顺其自然,万物惟我独尊。”   但后来意识到,这个对子要不解释,必然会显得太狂了。但其实这话真的挺诚恳的,因为在我的理解,“我”,即是本心的意思。

并且,本来,我就是,惟我独尊的。你也是,惟我独尊的,你的父母是,领导,孩子,每个人都是,各自惟“我”独尊的。就像此刻,我在看你阅读时,我是中心,你是我旁观者。你在阅读我时,你是中心,我是你的侧边。于是,只有接受了“万物惟我独尊”,才能做到“事事顺其自然。”  嗯,我还是很喜欢这个对联。



堂屋:鸡鸣犬吠泥炉温热

鹊啼莺啾花木清香

沐暄

咦,才发现有个错别字。高非写的时候也没发现吧?应是“ 鹊啼莺啾”,很奇怪,我这有鹊有莺,唯独没有“燕”。



卧室:从来多古意

可以赋新诗

方寸山居

这幅对联好像是清人集杜甫两首诗的诗句,挺喜欢的。

方寸山居,昨天想到给卧室起个名字。



隔壁房:宅边屋角瓜黄菜绿

窗外墙头花小梅象

春色满园



柴房:汪汪汪汪汪,根根儿

嘎嘎嘎嘎嘎嘎,咯咯哒

喵呜

狗狗有时候在这边卧,最近有黄鼠狼,鸡也赶进这间柴房了。猫咪呢?新养的猫咪,快半年了,相处很融洽。写了两篇关于猫的文章,应该是放在新书里了。



前些天“物道”寄了一盒桔普和一套对联,给邻居老太太贴上了。



墙面实在黏不住,半瓶浆糊都用了,最后只好用透明胶横七竖八才算糊上。

嗯,还是很有年味儿的。
张二冬  |  公众号 :二冬 (jieshanerju)   散文集 :《借山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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