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傻了,家才不是什么温暖的港湾,亲人更可能是你最大的噩梦!

 

如果你马上就要启程,去面对自己阔别12年,鲜有联系的亲人,旅途中的你会是怎样的感受?期待,紧张,以及一丝对于...

如果你马上就要启程,去面对自己阔别12年,鲜有联系的亲人,旅途中的你会是怎样的感受?期待,紧张,以及一丝对于未知的焦虑?

对于许多工作生活在一、二线城市的青年而言,每年一度的春节,熟悉又陌生的亲戚们,也能给他们带来这样类似的感觉。虽然不至于12年未见那么夸张,但家乡对我们来说,也变得既像是港湾,又像是“战场”。

我们是如何面对已然陌生的至亲的?这正是天才青年导演泽维尔-多兰在其新作《只是世界尽头》中想要展示给观众的故事。



《只是世界尽头》获得了2016年戛纳电影节的评审团大奖,而戛纳电影节也是导演多兰的成名之地。从2009年开始,他的电影已6次在戛纳电影节公映,

2015年多兰自己也成为了金棕榈奖评审团的一员。为何说他是天才?因为不仅出道7年便已出品6部长片,更重要的是,1989年出生的他,到今天还未满28岁。



多兰的作品向来以敏感和细腻著称,多部电影的主角都是同性恋男孩。多兰本人也是一名同志,他认为,电影常有同志身份,并不意味着那就是一部“同性恋电影”,他只是更愿意展示另一种看待世界的方式。

《只是世界尽头》的男主角也是一名同性恋,除此之外,他还是一名患了绝症的剧作家,离开自己的家乡12年。这好几重身份,都加剧了他与家乡和亲人的隔离。



影片的主线剧情相当简单,主人公路易回到家乡,见到了久未谋面的亲人。他原本回家的目的,是想向亲人诉说自己马上就要因病去世的真相。

然而回到家中,往日复杂的家庭关系重新浮现在面前,他发现自己找不到时机开口。



母亲玛蒂尔聒噪又不服老,她总是化很浓的妆,开过时的玩笑,还神经兮兮地放一些过期的广场舞曲子,夸张地回忆并不那么美好的过去。

妹妹苏姗妮可能才20出头,路易离家出走时她还是个不记事的小女孩,虽然她如今离经叛道还吸毒,但面对哥哥时总是羞涩又紧张,暗地里却又崇拜路易。



哥哥安托万又是另一幅样子。他虽比路易年长,却并无更多成就,没有文化的他只是个小镇上的工人,在路易面前说话尖酸刻薄,脾气暴躁,仿佛弟弟的到来打乱了他原本平静的生活。

嫂子克里斯蒂娜总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她虽然敏感地发现路易有不对劲的地方,但内心中还是最挂念丈夫。



而这就是路易所面对的家庭,虽然已经12年没见,但他却发现自己无法依靠他们。冷漠的哥哥拒绝与自己沟通,嫂子总是欲言又止。



而深爱着自己的母亲,崇拜着自己的妹妹,其实更渴望能够依赖他,希望他可以一直在她们身边。

所以路易无法在任何人面前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只能以寥寥数语回应对方的客套或者热情。



影片在90多分钟的长度里只展现了路易回家不到12小时内容,就连场景也只有10个左右。

整部电影,演员们唯一在做的,就是在不停地说话、交谈,但就有如我们回到家乡面对亲戚一样,这样的交谈却无法转化为沟通,大家说的很多却听得很少。

路易经常在发呆、放空、不知自己身处何方,熟悉的亲人却带来疏离和陌生感。



这就是路易面对的第一重困境:他想要的,却不是等待他的亲人们想要的。他希望亲人们可以无声地接纳他,哪怕不发一言只是紧紧拥抱。

他也想回到曾经的老屋子那,寻找童年时的回忆,在回忆中寻找宁静的港湾。



但家人们的僵硬的寒暄、期待的眼神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其实早已不属于这个家了,他无法自然地融入这个家庭成为它的一员。

他作为一名偶像和一枚怪异的符号回到家中,却唯独无法作为他自己而自在地存在。



哥哥对他的敌意更让路易冷汗直冒。嫂子问他:你了解你哥哥的工作吗?路易只能沉默。

他知道,对于哥哥自己了解得太少,他从来也不敢接近这个表面上粗野男人背后的心灵。嫂子的一番话让路易自责。



在和哥哥长谈的一出戏里,路易先说起自己早到的飞机,说自己先在咖啡馆看日出,然后再在上午适时地出现在家门口。

没想到哥哥听到后却勃然大怒,他说自己再也不愿意听到路易装作文化人说的这些废话、机场、咖啡馆、日出,这些糊弄人的概念,不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比他优越,可以欺骗他,让路易证明自己比作为哥哥的他更聪明,更有天赋?



此时路易才明白他的第二重困境,是面对着一个生活在自己阴影下的哥哥。

他的一生充满挫折,郁郁不得志,只能把所有的怨念都发泄在看似高冷优越的弟弟身上。

路易发现,他和哥哥破裂的关系似乎永远也不能修复了。



下午茶时,哥哥忽然一把拉起路易,问到:你不是还有个重要会议吗?你该走了。然后半强迫地要把路易赶出家门。

路易在门口听到母亲的嚎叫,妹妹在大哭,哥哥愤怒于他的“虚伪”,还向他挥起了拳头。那一刻路易感到无比疲惫,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沉默的眼神扫视着所有人。



最后,在暖黄色的余晖下,门前的玄关处变得无比安静。母亲留在阳台,妹妹躲进地下室。

和我们所有人一样,路易回家本来是为了追寻家的温暖,但最终却导致了家庭矛盾的集中爆发,落得一地鸡毛。

他终于明白家庭对于自己而言早已不是温暖的港湾,而只是荒凉的世界尽头。而且这个“只是”,让人觉得哪怕是世界尽头,也没什么重要的。



之后路易会离开,会死,像所有离开家的人一样。他还会寄明信片回家,让家人偶尔想起他的存在。

某一天,明信片就成为了讣告,家人面对他的离去痛哭一场,然后继续生活。这都只是些礼节性的惯例,他再也不奢望,把自己的脆弱,自己的柔软,自己临死的念头告诉任何人。



萨特说:他人即地狱。然而最让人悲伤的是,他人并非一开始就是地狱,而且他们和你自己还在尽力为理解作为努力。

但由经历和内在感受带来的鸿沟再也无法弥补,就好像影片最后从挂钟里飞出的小鸟,它在房间里左冲右突,最后还是无奈地死在了门前的地毯上。



这就是《只是世界尽头》给我们带来的,家庭关系的悲伤版本。没有什么可以弥补12年亲情缺失所带来的鸿沟,千帆过后,家只是给人带来伤痛的地方。



而如果我们要向往快乐版本的话,就只能尽量从现在做起,让自己不再在对方的人生中缺席太久吧。

也或许,只有接受家终有一天会不再是港湾的事实,它才可能尽可能少地,给你格外的带来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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