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 • 野草

《夜行》夜悄悄来临，黑墨般的如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x0a《野草》乌黑的夜，死一般沉寂。我心中的那轮明月落了。...



夜行

夜悄悄来临，黑墨般的如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只是一个夜行者，茫茫黑夜孤独的赶路人。

没有灯，也没有路，四下一片荒芜，遍地是长刺的荆棘。

恐惧填满了我的胸膛。等待，犹豫，徘徊；徘徊，犹豫，等待。

但也却更浓了，黑油油地如一潭死水搅匀了，愈发得深黑，令人窒息。

头上还有投机者撒下来的挂在半空中的丝网，作为意外的悬赏等待着它的幸运者。

我只能趴在地上，一寸一尺地前进。先是伸出手去，摸索着前方的路，探着无恙，方才匍匐着爬上一小步，遇上麻烦，双手便是粗笨的刀、没刃的斧，顾不得伤与痛，只有一个劲儿地，向前向前！

有时我也会紧紧地把胸脯贴在身下的土地上，用舌头轻舔泥土的味道，用身体感受它的冰凉，以提醒自己温热的力量。

温热在散发，一点、两点、三点……及至全身，我的心开始沸腾，奔跑的力量，直至穿越了荆棘，躲过了丝网。

夜色依然很浓很浓，并继续向四周蔓延开去。

野草

乌黑的夜，死一般沉寂。

我心中的那轮明月落了。

痛始于一颗种子。一颗种子在我的心底发芽，一株草长在了我的心田。它努力地吸收着养分，向上生长的时候，那一根根娇嫩而纤细的根毛犹如一条条毒蛇弯曲盘绕着一点点啃噬着我的心。

我心中的明月溺水了，它沉在了痛苦的沼泽中，旁边住着一群人，他们的心脏已经拥抱了沉寂，它们沉在墓的黑暗里。

而我的心正跳动在它们的一侧，沼泽的一边，但痛苦地，它已经生了“野种”。

渴望一场大旱，绝了那野草的生计，断了它的命源，所以我必须放声哭喊，任心底的痛化作血泪飞涌，让胸中的每一滴体液都化作蒸气从口中呼出。

夜依然乌黑，死一般沉寂。

沼泽中鲜血染成一片，升起一轮同样染成鲜红的月。

我的心底，一个声音，如琴弦，断了。

——2015.10.17

于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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